今日交了个新朋友,钱矜笙心情很好,提着几杯奶茶回了府,给几位姨娘都分了去。
回到主院,阿碧迎了出来。
“矜笙姐你回来啦!”
“给你的。”
她把手中的奶茶和打包的肉递给阿碧。
“矜笙姐每次出去都给我带吃的,对我真好。”
阿碧很是感动,钱矜笙捏捏她婴儿肥的脸道:“你天天帮我干活,我当然要对你好些啊。”
阿碧觉得她做的都是分内的事情,但矜笙姐对她好,她也要好好对矜笙姐。
“矜笙姐,将军在里面呢,好像很生气。”
“生什么气?”
阿碧摇摇头:“不知道啊!”
钱矜笙径直去了主屋,正巧撞见一人出来,那人也未停顿,径直侧身离去,步伐轻快。
钱矜笙回头,看那装扮似是府内的家丁,她却没见过,只匆匆一眼,钱矜笙没记住长相,似乎是个十分普通的面容。
但她方才看见那人后颈处有一颗黑痣。
“进来!”
门内许泽林一声唤,把钱矜笙思绪唤回来。
她走进屋内,见许泽林面前正摆着膳食,但他却迟迟未动。
“将军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今日许泽林当值,应该晚间才回来啊?
怎么正午就回来了?
再一看许泽林的面容,十分的冷峻。
“将军怎么不动筷?”
许泽林抬眼看她,语气十足的冷道:“本将在等你!”
“等我?”
这是钱矜笙没料到的。
可是,他今日这么早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等自己吃饭?
不大可能吧?
“坐下一起用膳。”
钱矜笙方才在平江楼吃得很饱了,现在是一看见食物就想吐,真的吃不下。
她想拒绝,但一触及许泽林那如冬寒的眼,便把话吞回肚里,乖乖坐下。
“将军,这是我在平江楼给您带的奶茶,这是他们店的新品,很好喝的,你尝尝。”
钱矜笙将竹筒拧开,给许泽林倒在杯里,递给了他。
但许泽林却半点不领情,打开她递过来的手,杯子松开,‘哐’一声落到地上,奶茶撒了一地。
钱矜笙一时有些气,“将军到底怎么了?莫非我又是有哪出得罪了将军?”
明明出门前还好好的,一回来就拿她撒气?
“你说怎么了?你今日与谁接触了?”
“我今日…”
钱矜笙领悟过来,抬眼看向许泽林,心中有了猜测。
她今日就接触了赵宁浈,难道这也不行?
而且许泽林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联想到方才那家丁…视线不由的看向许泽林。
“将军派人监视我?”
许泽林冷道:“本将不派人监视你,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什么事呢!”
钱矜笙皱眉:“我做什么了?不过就是与人吃顿饭,这也不行吗?”
“只是吃顿饭?”
他了解的,可不是这样的。
与一男子吃饭,有说有笑,临到分别,还拉拉扯扯,不知收敛。
还是与那人的儿子。
没等来许泽林的回应,桌子便突然被拍响了,他忽的起身,拽住钱矜笙的胳膊,就往里屋扯。
“你干什么啊?”
许泽林这粗鲁的力气,她根本挣脱不开,心中才开始有了后怕。
“将军,你弄疼我了,先放开我。”
“将军——啊——”
钱矜笙被甩在床上,许泽林的拳头就往她脸上招呼。
她猛叫闭眼,就听见耳边一声巨响。
那拳头,似砸在她耳侧
钱矜笙缓缓睁眼,对上许泽林暴怒的眸子。
“钱矜笙,这些日子往对你太过宽容了是吗?”
钱矜笙被刚才那拳头吓得呼吸不畅,还没缓过来。
她也不为自己辩驳了,开始示弱,“我以后不与赵宁浈接触了就是,将军别生我气…”
说着说着,她就觉得很委屈。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认错啊?
而且明明每次都不是自己的错。
钱矜笙是很像积极完成任务,可长时间的压抑与伪装,在此刻却掩藏不住了。
她喜欢出府,是因为在府内是许泽林的地盘,在许泽林的地盘里,她就要伪装,就要讨好他。
唯一能让她放松的,就只能是外面了。
外面的人都不认识自己,就算是恶劣待自己,她也能毫无顾忌的回击。
但在许泽林面前不行啊!
钱矜笙捂着脸,眼泪滑落出来,再也掩盖不住。
看着她哭泣,许泽林的怒火瞬间顿住了。
女子嘴里泄出丝丝呜咽声,听得出十分的压抑。
这让许泽林不由想起了以前,她还是少女的时候,无忧无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而不是像现在,虚伪讨好的笑容,以及压抑忍耐的哭泣。
是自己改变了她吗?
许泽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一时怒一时痛,但最多的是无奈感。
自己在面对她时,总是无可奈何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喜欢与别的男人相处,而总是逃避自己,厌恶自己,让他无可奈何。
许泽林抬手,轻轻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只触碰的一瞬,就被她偏头躲开了。
一滴泪还沾在他手上,似十分的烫。
许泽林心也跟着被这滴泪烫到,开口劝她,“别哭了。”
他这一声劝,反倒令身下的女人哭得更猛了。
钱矜笙来这地方后,从未真正哭过一场,几个月的委屈、逼迫,一幕幕都在她心底旋绕开。
一直压抑的难受,终于能宣泄几分,许泽林一出声,就如同导火索,胸中无尽火焰焚烧。
这一声声的哭泣,皆敲打在许泽林心上。
他不知该如何止住她的哭泣,皱着眉道:“你就这般喜欢与那赵宁浈相交?”
这些日子,她从未这般真心实意哭闹过,第一次哭便是为了别的男人。
许泽林心中气。
“是啊!我就是喜欢与他相交,他温柔知礼,比你好一千倍。”
钱矜笙声音嘶哑吼出声来。
赵宁浈尊重她,平等看待自己,也愿意与自己交朋友,与他相处就是与许泽林相处愉快。
许泽林知她这是气话,可还是深深刺痛他的心。
“是啊,我是个粗鄙武将,哪里比得上世家出生的赵宁浈?哦!我都忘了,你就喜欢这样的谦谦君子。”
以前是顾言涛,现在是赵宁浈,她的喜好似乎从没变过。
可她就是不肯,哪怕喜欢自己一点。
是啊,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身份低贱之人,哪怕如今有了官职,也吸引不了她的视线。
许泽林心中恨火滔天,看着钱矜笙已再不想留情,扯开她遮脸的手,迫她看着自己,用一阴森可怕的语气警告她:
“纵使你再喜欢,也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妾,与别的男人私相授受,是要浸猪笼的,你给我记住,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与他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