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
剑意绵绵,化为长空鸿字,众人举目望去。
王家家主,王兴山停下饮酒动作,同样抬头。
众人望着天幕间呈现的对联,一时间失了言语,仔细观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亭台之上,一位同为雁州儒林巨擘的齐家家主,齐公亶缓缓开口道。
“好对!“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既符合五行之素,韵律相对,又不乏意境之美,此句乃上上佳!”
话音落下,却没有人生出异意,场中皆是博学之人,岂非不能明辨佳作之人。
张景学所作的“烟锁池塘柳,灯镀江提松”,符合韵律,对仗也算公整,五行也不缺乏,但一个镀字却的有些败坏意境。
而这句“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无论中韵律,意境,五行都与上联相对应,不失为天作之合的佳对。
“世子有过人博学,这对对联,老夫不如你!”张景学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对面的李时安,缓缓道。
“张大儒谬赞,对联不过小道尔,接下来!才是正题!”李时安微微颔首,回敬道。
而方才提问的何家公子,何织此时脸色却有些不悦,这上联他前些日子也听闻过。
只是他日思夜想所写的下联,却尽不如人意,多番打听下,发现许多名门大儒对此也有些模棱两可。
于是心生一计,他就不信让大儒都有些束手无策的对子,他李时安不仅能想出上联,还能对出下联。
于是就想借此机会让李时安丢了面子,可如今看来,不仅没能让前者丢面子,还让其在众位大儒眼中刮目相看了。
“好!既然世子如此豪爽,那今日的文道之会!就开始吧!”张景学大手一挥,宣布这文道之会正式开始。
亭台中心,一众婢女再度上前舞曲,丝竹管弦之乐悠扬绵绵,传入众人耳中。
这文道之会可分为两种,一种为儒林巨擘举行的文学探讨,众人把酒言欢,诗词歌赋,五艺展示,以及关于文道探讨。
而另一种,便是文道对峙,以挑战的形式探讨文学,一般是对于儒林之中解决恩怨的手段,借着文会的名义一较高下。
为了证明自己文韬更盛于前者,便会请众多儒林名士作证,但这也是儒林中,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情。
众多巨擘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像这般高规格的文道之会,整个雁州,乃至大夏也较为少见。
而这文道对峙又分为四个阶段,“诗词歌赋”“经义策论”“五艺”还有“文意探讨”
场中,舞女翩翩起舞,奏乐者指下生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丝竹乐声轻轻萦绕,为文会增添了一份雅致。
期间有不少初出茅庐的文学世家子弟,借此机会,一展头角,诗词歌赋,经义策论纷纷展露。
诗词歌赋层出不穷,皆是引动天地异象,七彩,八彩皆有,一时间沅水湖畔异象丛生,引得雁州百姓频频侧目。
期间,一位布衣少年不知是如何上了亭台,一首“青阳剑贴”引得天地异动,降下九彩之色。
使得沅水湖间的众人皆是一惊,九彩之文,不知为何,自妖族破雁州之后,整个大夏,乃至天下间,能够引得九彩之文就越发稀缺。
不知是世人江郎才尽,又或是天道对于九彩之文门槛更高了。
李时安望着天幕间的“青阳剑贴”心中赞叹,世间!不乏才子之人。
插曲之后,正题才刚刚开始,场中的青年渐渐平息,而老一辈定然不会轻易下场,他们今日来的目的,便是见证这场问道之论的结果。
当最后一位年轻之辈落座之后,场中恢复了寂静。
“世子!不知你何时出手?”首座上,张景学举起手中酒杯,淡然问道。
李时安闻言,同样举杯,风轻云淡道“还是张大儒先来吧!”
“哦?世子为何要在张大儒之后作诗?难道不怕到时候张大儒作一首九彩之诗?”一旁,王家家主王兴山平静开口。
众人觉得似乎也是如此,皆是好奇的看向后者。
“本世子怕的是,若我出手,张大儒就没必要再下笔了!”
李时安话音落下,众人眸子就是一眯,心道“好狂妄的小子!”
然而张景学却不以为然,缓缓起身,来到亭台中心“既然世子谦让,让老夫先来,老夫岂能拒绝!”
说着,张景学右手一扬,一只常年浸染文墨,饱经文学蕴养的毫素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听前者微微张口“拘!”
一字轻吐,湖中波澜四起,湖水拔高数丈,张景学手中毫素往前递出,灿灿金光至毫素之下生出。
一首七言律诗缓缓成形,题“南关雁”当毫素停下之时,天幕间的湖水尽数落回湖中。
只剩下一首七言之诗荡于天际,诗成,异象生。
九彩之色自天际而落,色彩比之上一首“青阳剑贴”更为纯正。
“九彩!果然是九彩!大儒出手,定然非同寻常!”
“这下好了!我看那个跋扈世子该如何应对,竟然还敢妄言自己出手,张大儒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这第一回就输了!还论什么文道,回家洗洗睡吧!”
一些没能上到亭台之上的读书人纷纷叫嚷了起来。
李时安望着天幕间的诗,心中感叹,要是自己不是穿越而来,对付这老家伙确实有难度。
异象消失,张景学收回毫素,旋即侧目,嘴角带笑的望向前者,这首诗可是他打磨了一月之久,对此是煞费苦心。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是一首九彩之诗。
李时安从对方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出了前者的心思,心中顿时乐了。
“既然张大儒已经作诗完成,在下就开始了!”
李时安说着,从桌案前站了起来,朝着亭台中心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该写哪位大佬的诗词。
有了!就他了!李时安心中一定,来到亭台中兴的盛放墨宝的汉白玉台前。
拿起毫素,缓缓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