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
四周一片寂静。
前后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刚还活蹦乱跳的陆国公这就亲手把自己送进了棺材里。
这不是天老爷亡他是什么?
此时,姬晚送上的那副对联不知怎的慢慢开始褪色,红底变白底。
而且,有的字也开始渐渐变淡,乃至消失,只剩“陆国公他不是人”“儿女个个都是贼”这两行。
不得不说,十分应景。
陆夫人十分淡定,丝毫没有死了老公的悲伤。
哦,她不仅不悲伤,反而还想笑。
“棺材,挽联,宴席都是现成的,大家接着吃席吧。”陆夫人老练地吩咐完,让人给陆国公收尸。
所谓的收尸,也就是卷吧卷吧,直接盖上棺材盖子,连寿衣都不用穿。
众宾客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大多对陆国公的暴毙觉得是自作自受。
毕竟是他自己作死非要去砸棺材的,自己被棺材盖子崩死了可不是天命么。
装着陆国公遗体的棺材就这么停在寿堂,众宾客神情古怪地继续吃席。
秦白栀却惦记着确保杀死陆国公三次的规则。
看来,谁杀都行,只要他死。
只是,他还没彻底死透呢。
吃完宴席,众宾客带着传播八卦的迫切纷纷告辞,只剩下几个陆国公的亲信,自告奋勇张罗后事,还有姬襄。
秦白栀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陆夫人说说再杀他两回的事,可姬襄跟影子似的,如影随形。
秦白栀索性直接靠在回廊栏杆旁,等他过来。
姬襄见状,整理整理衣襟,玉树临风地朝她走来。
“秦美人,我皇侄送的贺礼还真是应景,就像是能预测到这一切的发生一样。”
皇侄?
秦白栀恍惚了一下。
哦,虽然二人同龄,但姬襄是太后的儿子,姬晚是太后名义上的孙子,可不是叔侄么。
但秦白栀不想叫皇叔,听着怪恶心的。
“襄王殿下还真是高估了阿晚。只不过是随手一写而已,谁知道陆国公天怒人怨,自己整死了自己。”秦白栀道。
“阿晚?这称呼可真是够亲昵的。”姬襄似乎有点哀怨。
没错,秦白栀故意的。
她撇了撇嘴:“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襄王殿下虽然无妻无妾,但招惹了一堆姑娘,不会不懂吧。”
姬襄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唇角露出春风般的微笑:“秦美人说这话的意思,是埋怨我太过风流吗?”
秦白栀对他神奇的脑回路感到很无语:“你风流你的干我鸟事?”
姬襄噎了噎:“秦美人虽然风格狂野,但我就喜欢这一款的。”
秦白栀给气笑了:“襄王殿下,如今陆国公刚死办丧事,你在人家府里调戏自己皇侄的女人,毫无廉耻道德。”
姬襄却不以为忤:“道德是什么?只有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才掌握道德的解释权。他说你道德,你就道德。他说你不道德,你就肮脏。”
秦白栀挑眉:“所以,这就是你密谋扳倒太子的原因?”
姬襄并不反驳:“良禽择木而栖,美人更是。姬晚已经失势了,不值得你继续在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