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栀此时才发现，姬晚的眼眸生得还真是不错，深邃幽黑，要不是营养不良导致眼窝深陷，还是挺能吸引人的。
她刚走神了一会儿，马上把自己拉回来。
这是在想啥呢。
随着铃铛的余韵荡漾开来，姬晚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缓，进入被催眠状态。
秦白栀开始问问题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
“姬晚。”
“你今年多大？”
“十九岁。”
“婚配了吗？”
这时，霍湘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曾经有个未婚妻，我失势后退婚了。”
姬晚回答地倒是爽快，没有犹豫和多余的情绪。
哦，看来姬晚是集齐强惨的所有要素了，至于美不美的如今是架骷髅，还看不出来。
前面的问题是为了确认他是否进入状态，后面开始渐入正题。
“你身体腐烂的状态持续多久了？”
“三年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姬晚顿了顿：“在被废前。”
秦白栀继续追问：“被废前发生了什么事？”
姬晚的呼吸渐渐急促，情绪开始波动。
“一件我至今不能释怀、悔恨无比的事。”
看他的反应，这件事应该是触及到他的内心深处的禁忌了。
看旁边霍湘正草木皆兵的样子，仿佛大刀随时都能向她砍来。
秦白栀巧妙地换了个问法：“如果能重来，殿下会怎么挽回悔恨？”
姬晚眉头紧皱，神态隐隐有痛苦之色。
“如果能重来，我会早提前出发监军押送粮草，这样他们就不会死，就不会变成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腐烂？
灵感好像暗夜中闪过的刹那火星，秦白栀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他们是谁？”她急迫地追问。
姬晚嘴唇颤动，额头汗珠涔涔，看来在经历激烈的心理斗争，内心复杂又抗拒。
此时，霍湘正脸色难看，大刀跃跃欲出。
“秦美人，这是殿下的心结，以前殿下特别忌讳别人提起，问者必死！你再问，我真的要出刀了。”
此时放弃，可不是功亏一篑了！
秦白栀无视了他，贴近姬晚的耳边，步步紧逼。
“回答我，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因为你变成腐烂的尸体？！”
这一句句仿佛重锤击心，震颤得姬晚脸色越加苍白，他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霍湘正见状，刷地抽出大刀，指向她的嘴：“秦美人，够了！”
秦白栀猛地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霍湘正：“你想就这么一直看着你的殿下在床上瘫痪腐烂下去？！马上就要看到治疗的希望了，你想就这么放弃？！”
霍湘正瑟缩了一下，大刀停滞在半空中。
秦白栀扭过头，狠下心来，啪啪地甩了姬晚两个耳光。
耳光清脆，在空荡的寝殿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下，不仅霍湘正呆住了，就连被催眠中的姬晚也愣怔住了。
秦白栀中气十足地喊到：“你这个懦夫！活该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
“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一味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你就躺在这里永远腐烂下去吧！你自己都不想救自己，谁能救得了你？！”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