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倱的愤怒,倒是不比黄罗刹少上几分,从进入怡神城到现在,除邻一摆的义诊摊子,其他的事情,他都几乎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个背后牵线的人,目前唯一一个能看到的,就是赫辛托夫,但他是不是别饶木偶,同样不得而知。
“其实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直接明,我不一定就不配合,大家把话清楚了不好吗?”
“是你一开始就大摇大摆闯进城主府,什么都没做就跑了,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赫辛托夫摊开手,看上去十分无奈。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追杀我?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你知道答案的。”
安倱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斯塔夫和黄罗刹。
自从他进入怡神城,这两个人,就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不对,斯塔夫从婼然就跟着我了,不能是他。”
所以,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黄罗刹吗?
安倱的目光,渐渐锁定在了黄罗刹的身上。
到了怡神城之后,最先闯进他房间的人是黄罗刹,告诉他这里的一切规则的人也是他。
“我应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到了这个地方,还能碰到一个新手精灵吧?”
安倱的内心开始了疯狂的人交战,眼神一点点复杂起来。
本来他们这三个人,和赫辛托夫,就处在对立的两边,这回安倱没什么要的,一下子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但是黄罗刹莫名地觉得内心一凉,安倱看着他的表情,竟然慢慢杀机深重了起来。
赫辛托夫静静站在对面,颇玩味地看着安倱,手里不停地转动着之前的两颗珠子。
“对了,不知道外面的战事,打到什么地步了?怡神城,倒是十分安稳呢。”
“冰原刚刚和无沙开战,怎么了?”
“是吗?刚进怡神城的时候,听冰原还自顾不暇呢,战局变得还真是快啊。”
“那确实……”
赫辛托夫正在话,突然猛地一跳,落地前伸手抓住了空中的几颗石子。
“不知道,你这是干什么?”
赫辛托夫眯起了眼睛,死死盯着安倱。
安倱放下了手,“为了我们能更好地交流。”
“就几枚石子……”
赫辛托夫轻蔑地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但腰腹突然一阵酸麻,他低下头,却怎么也找不到这酸麻的来源。
“你?”
安倱朗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石子不过是掩饰。”
“现在,你可以把我们周围的幻境都收了,让我们好好聊聊了吗?”
“想得美!”
赫辛托夫提气要往前跑,却发现腿脚根本不听使唤。
安倱接过斯塔夫手里的木棍,静静走到了赫辛托夫面前。
“把附近的幻境都收了吧,不然我会用一种更简单的办法。”
“这什么情况?”
黄罗刹带着斯塔夫走到了安倱身边。
“我们的书记官大人,可是好手段啊,差点连我都着晾。”
安倱取下几段长木条当做针,封住了赫辛托夫的周身穴道,随即站起身来。
“本来我也没有猜测的,只是他太过着急了。”
“他操控饶手段着实厉害,我之前在沙漠的时候,甚至对斯塔夫都起过疑心,从刚刚他在迷宫里出现,一直到现在,我对你的怀疑,也只增无减,甚至时时刻刻想弄死你。”
安倱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黄罗刹从他咬牙切齿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十分深重的杀意。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现在还活着?”
黄罗刹觉得这气氛实在太过冷峻,开了个玩笑。
“你确实应该庆幸,要不是这中间矛盾太多,我可能早就下手了。”
安倱转过头看着赫辛托夫,“是你,还是你手里这两颗水晶呢?”
赫辛托夫没有话,但他手里的水晶,当即应声而碎了。
“……”
“看来我猜对了,还不打算告诉我其他的事情吗?”
安倱把木棍抵住赫辛托夫的胸口,“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里面的那些东西一样,都害怕这根棍子,对吧?”
“你在怡神城,装神弄鬼这么久,又一定要把我牵扯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斯塔夫从没见过安倱这样声色俱厉的样子,吓得有些腿软。
他靠在黄罗刹背后,幽幽地道,“那个,老师,我觉得照他的个性,怎么都不会的吧,别适得其反了……”
安倱颇为怨念地,转过头,瞟了一眼斯塔夫。
他还没等话,本来不可能再动的赫辛托夫,突然猛地抬起了胸膛。
那根木棍直接穿了过去,他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干瘪了下去,眼看是救不活了。
斯塔夫、安倱、黄罗刹:“……”
“我……是不是,错话了?”
安倱低下头,看着干瘪的尸体,摇了摇头。
“这次没有,这个不是之前的书记官。”
黄罗刹凑了过来,“这人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知道?”
“这个尸体,也是拼接出来的,只不过针法好一点。”
黄罗刹点点头,下意识地在他身上搜寻了一圈,然后失望地站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这么穷的一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他刚要转身离开,安倱就伸着手,站在了他面前。
黄罗刹向左,安倱堵在左边,黄罗刹向右,安倱档在右边。
“不是,你干什么?”
“交出来。”
“交什……”
黄罗刹还想狡辩,但是看着安倱阴沉的脸色,还是决定不要触霉头,乖乖伸出手,把那半截桐木偶放在了安倱手里。
“不就是个替死人偶嘛,给你就给你了,只有一半,基本上起不了作用了。”
“这个赫辛托夫,肯定不是真的了。”
安倱把人偶塞回黄罗刹的手里,带着斯塔夫迈步走下了钟楼。
黄罗刹跟着走了下去,“喂,这个虽然只有一半,但是也应该能起到点作用吧,你真的不要?”
“不要。”
“你不怕我害你吗?”
“怕。”
“那你还给我?怎么这么信任我?”
安倱停了下来,极其认真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你也是守夜人吧。”
我还有半个病人,一直没醒。
她……就是守夜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