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伤者家属,所以和他们说这么多却作用不大,因此阎如玉又让傅定耘将这全县里头,有名有望不好惹的人物都叫来了。
当然,那些人一瞧见这满地被打的百姓,一个个都气得不轻,有几个混不吝甚至抄着家伙便要上前厮打。
然而和刚才一样,不管那老的小的,只要不听话,全数被兄弟们打得嗷嗷直叫。
顿时都老实了。
蔚县的兽灾并不是特别严重,出现野兽的地方离这些百姓的住处还是比较远的,只是这些人要进山搜刮碎石的缘故,才会被野兽所伤。
眼下,只要不往西边的山上去,还是没事的。
蔚县本地有有平地也有高坡,但不论是哪里,都没什么花草树木,那些村子里的农户每一家都相隔甚远,坡上坡下,盖得是些破房子。
“从今往后,上坡处不可盖房子,已经盖了的,全部拆除,一个不留!”
“十二岁以上的男女,都不可清闲无事,本座会让人运些树苗过来,种在各村各镇。”
“家中养了牛羊的,全部入圈家养,不可随处放牧。”
“……”
阎如玉又连连说了好几个命令。
听得一群人各个傻眼。
感觉没活路了。
房子要是拆了,他们住哪儿?!
种树有什么用?又不是粮食,不能吃不能喝的,还有那牛羊也是,放在家里养岂能有带出去方便?!
然而这些不解却只能咽在肚子里。
在阎如玉面前,此刻都不敢吭声。
被打怕了。
阎如玉又亲自将蔚县境内这些村子都巡视了一遍,越看越心凉。
心凉的倒不是这里的环境不好,而是人。
良田不多,大多掌握在村里有名望的人家,各村也都有河,不过里头已经枯败了的芦苇遍地,这河自然也无人打理。
百姓都守着自己手里仅有的田地种粮食,越种越少,那些荒地,没人开发。
荒地里头的确是有许多碎石,但却也生长了不少药草。
这些人却不认识。
最多只是用这些药材喂羊。
阎如玉将那几个大夫叫过来,让他们教这些人捡药材,如今能收种子的收种子,收不得的,若是能移栽自然是更好,移不了便要保护起来。
所有人都得学着认,荒地里的药材若是少了毁了,全村连坐挨打!
很多药草不挑环境,将它们种植在这蔚县之地,一定是能盖住这些碎石的。
蔚县里头的百姓,各个都是垂头丧气。
那心里已经将阎如玉列为头号黑心人物,私下里更是骂了无数次。
阎如玉派人去各村挑了几个口风严实的人,威逼利诱,让他们做了眼线。
如此一来,村里谁说了她的坏话,谁又扯着嗓子骂人,谁整日偷懒不干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又是一番连坐挨打。
这次打得不重,但却让人心慌。
谁都不想被监视,这种无形的危险让这些人不知所措。
傅定耘看着阎如玉用如此“不要脸”的法子,都觉得自己的道德标准受到打击。
“阎大当家……长久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傅定耘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