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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哥儿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狼藉,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辈子,好像也都如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被砸碎了,更是拼不起来。

“如果那是母亲自己的开的铺子,母亲想要多少都行。”

林云娘被自己的亲儿狠噎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再是砸了下去。

“母亲让我做的,我能做的,都是做了,而做不到的,我也不知道要去求谁?”

他抬起了脸,眼中也是有些灰败而起。

“母亲,你说咱们还剩下什么?”

林云娘不回答,因为她回答不出来。

她能剩下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剩下。

林家已是败了,她知道,她扶持这么久的林家,再也是扶不起来了,哪怕给里面砸再多的银子,只要这是大周,林家就不可能再是东山再起。

还是她的脸,毁成了这样,日后还让她怎么去见沈文浩,外面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个既不年轻,又是毁了容的老女人,还要怎么同人家争?

她轻抚着自己的脸,眼前灰蒙的一片,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的光。

“你娶的什么东西,连你一点忙都是帮不上。”

林云娘冷笑了一声,“家中出现如此之多的事情,她到是好,除了哭,就是哭,要不就是过来闹,她有什么用?越看越是不顺眼,越看也越是讨厌。”

“那也是母亲自己娶回来的。”

晖哥儿站了起来,撩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也是走了出去。

那不管是个什么东西,都是与他无关,是谁强让他娶的,让他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他们如此的世家,本就是要门当户对,可是他这个母亲呢,以着一已之力,竟是毁了这些所有。

砰的一声,外面的门关上,而这一声,也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砸在了的林云娘的脸上。

林云娘用力的抓紧了桌子,就连指甲断掉了,也都不知。

再疼,也都是没有她的脸疼,再疼,也都是没有她的心疼。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青着一张脸,卡的一声,再是断掉了一个指甲。

“阿嚏……”

沈清辞突是打了一个喷嚏,烙白跑了过来,蹲在她面前,小爪子放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可能是有人在想我吧。”

沈清辞笑着将烙白抱了起来,再是撸了半天的狐狸。

“烙白,你又是加了一些重量,看来这些日子的肉没有白吃。”

烙白高兴的扑腾了半天,用自己的背拱了拱沈清辞的手,也是让主人看看自己的背,是否是长好了?

沈清辞摸了摸烙白的背,恩,白毛都是长出来了,那道红色的伤痕,如今也是长好了,摸起来,也是光滑的小狐狸毛,所以长好了,还是长的再好不过。

对了,还是不留下疤痕的。

当初伤的那么的重,都是没有留疤,雪狐的自愈能力,确实也是如烙衡虑所说的那样,太过惊人了,可是人却是不同,人是极其脆弱的啊。

算了,她现在也是消气了。

“我想她应该也是受到了教训,等到逸儿回来,我就免为其难的,帮她治下脸吧。”

“一个女人,顶着一张烂脸,总归的也是不好看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是不是?只要她以后的别再是算计到我们身上就好。”

“白白啊……”

她将烙白抱了起来,揉着它的小脑袋。

“我们白白也是大狐有大量,原谅那个女人吧。”

烙白叽的叫了一声,这绝对听不明白主人在说什么。

当然沈清辞也是没有指望一只狐狸还能听懂人言。

“走了,白白,我们去赚银子,马上要过年,给白白赚银子买好吃的。”

烙白叽的叫着,看来,它其实还是能听懂人言,就比如这个吃字,懂的不能再是懂了。

沈清辞抱着烙白去了香室,也是要在年前赶出一些极香出来,好是多赚些银子,也能过一个好年,谁让她如此穷的。

就是,当她有一日看到桌上放着的信时,不由的也是有些静不下来。

她伸出手,将信拿了起来。

展开之后,信上面清秀的字迹,到是极好的,可见,此人在字上面,多是下过了功夫,最少的这一手的簪花小楷,写的十分的工整,当然工整当中,也是透有了一线的灵秀。

字不一定都是如人的。

就如她的字,越写越差,不端正,也是不秀气,更甚至还能说是写的丑,可是她的人却是多灵秀的,相反的这手字的主人,谁又能相到,此此的秀气背后,又是怎么样自负嫉妒心强,又是自以为事的女人。

她将信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烙白跑了过来,也是跳到了她的腿上,主人在哪,它就跟在哪里。

而在府中,各人都是有个人的事情去忙,哪怕是如白梅,也都是不可能时时都是跟在她身边,便只有烙白这个小东西,一直都是与她形影不离。

“白白,你说我去吗?”

沈清辞将手放在烙白的小脑袋上方,烙白睁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美萌美萌的,真的让人不由的想要捏上两把。

“看来还是要去的。”

沈清辞再是拿过了那封信,不愧是当过才女之人,声情并茂,若是男儿,八成都是高中的吧,就是这写一笔的华丽用词,她却还是喜欢直白一些。

当然这封又美又深度的信,沈清辞此时理解出来便是。

沈清辞,我有事要同你说,你必是要过来,要你一个人。

至于是何事,信中未有书明,沈清辞也是猜不到。

当然她也没有想过非猜中不可,去了便知,总归的一个林云娘,不可能将她给卖了,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将手放在自己的荷包上,结果她却摸到了烙白的小屁股。

烙白用自己小屁股蹭了蹭了她,还要坐到她手上不可。

狐狸的尾巴摸不得,当然狐狸的屁股更是摸不得,不过对烙白而言,主人除外,主人哪怕将它最爱的毛拔光都是可以。

沈清辞不由的一笑,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荷包。

若是她能改,她到不介意再是给她一次机会,也能看在大哥的面上,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在大哥的面前,替她说些好话,还会让逸儿想办法,治好她的脸。

而对于烙宇逸的医术,她还是相信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