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薅羊毛,什么羊都是可以,却是想要薅的国库上去,圣上已是十分不喜你母亲,还有林家了,若再是降下一道旨,到时林家你可能保住,令慈,你真的也能保吗?”
晖哥儿不由的也是向后退了一步。
而他的头皮一紧,额头上方也是渗出了一些冷汗出,更像是有人拿着一桶冷水,从头将他浇到了脚。
沈清容坐在那里,脸几近都是黑了,就连听冬也都是张大了嘴,半天也都是缓不过来。
她没有听错吧,竟是一天就拿走那么多盒的玉容膏。
林云娘到底用玉容膏做什么了?
“那东西,能当饭吃吗?”
听冬没有尝试过,夫人每月还会分她一些的,都是够她抹脸了,不然她如何能同王妃一般,也是如此的年轻貌美呢?
要不,她试上一试?
“回去就吃一些。”
饭可以多吃,“给脸上抹的能吃吗,你就不怕中毒。”
沈清容自然也是听到了听冬的自言自语,都是怪作妖的林云娘将听冬给教坏了。
听冬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就是她回去还是想要试上一下,没办法,好奇心人人皆有,少吃上一些,应该也是无事的吧?
她好羡慕朔王妃娘娘那张如同少女般的脸。
没有哪个女子甘愿服老,虽说她已经是挺年轻了,可是还是想要变的更年轻,更美一些。
白梅仍是站着,声音也是不卑不亢,她无错,又何来的卑微?她虽是下人,可是在府中,谁敢将她当成下人,她跟在夫人身边几十年了,她敢说,在夫人心中,她可是要比林云娘重要的多了。
‘沈大公子,日后你们若是想要玉容膏,便是拿银子买吧,一月五盒,这是当初定下来规矩,圣上也知此事。“
“而令慈已是拿走了我一百来盒了,恕我们小本营生,实在也是养不起一月用万两银子的脸。”
说的好。
听冬差一些都是要给白梅叫好了,不愧是朔王府大丫环,这说话的底气足,气势强,哪怕是男子,也都是不会有她此时的气势。
而且句句在理,也是不容反驳。
晖哥儿被白梅等同于指着鼻子骂着,也是在沈清容面前,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是落下了很多,而且他在未了解情况之下,便是过来指责于别人,结果现在的事实却是狠打过了他的脸,也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而他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俊王府出来,他本来还是想着,等从这里出来之后,定然会是姑母带着她去朔王府,问上一个所以然出来。
结果现在他哪里也是不用去了。
卫国公府里面,林云娘又是在骂着下人,不时的也是可以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再是如此的砸下去,不出十天半月,可能林云娘真的要拆了卫国会府了。
她整日不是骂,就是砸,已是让晖哥儿有都是有些疲于奔命。
可只要一想起,她脸上的那些伤,他便只能对此叹息,而后也便任她继续的去闹,哪怕日后真的拆了宅子,也是没有关系。
屋子可以再盖,下人可以再买,可是脸却只有那么一张。
“大公子,您回来了。”
那位已为人妇的表姑娘见晖哥儿回来,连忙也是迎了下去,可是晖哥儿却是走过了她,甚至就连她的衣角,也都是不愿意挨上一点,躲她就如躲着什么了洪水猛兽,妖魔鬼怪一般。
嫌弃于此,也是厌恶如此。
现在所有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非是因为她的出现,他便不用娶她,母亲也便不会出事,他更不会同两位姑母离了心,林家也不可能破败于此,想要再是东山再起,又是何等的难?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也都是她的错。
而晖哥儿眼中的嫌弃,也是让表姑娘心中不由的一冷,等他丝毫也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之后,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也是哭的不能自已。
可是哪怕她现在再是哭,也都是无人多是安慰她一句,当初说好的,也是与她一心林云娘现在自顾不暇,现在更是将林家的出事,扣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这一切与她有关吗?
她明明什么错也都是没有,可是现在哪里的错,都是成了她。
什么沈夫人,她感觉这个夫人还不如府中下人活的自在,而那些下人,又有哪一个瞧得起她?
她还当的什么夫人?
“夫人。”
一边的陪嫁丫环也是心疼着表姑娘,“早知道,我们便不过来了。”虽然说夫人娘家是穷了一些,也是普通的了一些,可是她家姑娘也是被父母娇生养大的,哪怕嫁给了一个农夫,断然也是不可能活成了这样。
表姑娘苦笑一声,“既是当初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也就只能继续的走下去,种什么样的因,也便结了什么样的果。”毕竟当初论算计,她并不是无辜的。
再说晖哥儿走进了林云娘的院中,林云娘才是砸坏了几样东西,而几个下人也都是跪在地上,个个都是抖的如同抽风了一般。
当是晖哥儿进去了之后,见着如此的一幅光景,心头又是不由更是有些烦类与悲哀。
好好的一个家,都是成了什么样了?
他现在竟是分外的怀疑,那时外祖在之时,母亲是不是也是如此的?
那时,她明明通情达理,也是善良,可是现在呢,她已经跟那些深宅中的女人没有不同了。
“你们先是下去吧。”
晖哥儿对着那些下人说道。
几个下人几乎都是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跑去,就像林云娘是什么鬼一样,若是跑的不快,就会被狠咬上一口。
晖哥儿走了过去,坐到了林云娘面前。
林云娘脸上蒙着一层白纱,也是画着精细的妆容,却仍是可以看出来,她脸上那一块狰狞的伤口。
“你去找他们了?”
林去娘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他们实在欺人太甚。
晖哥儿可能也是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来上这么的一下,所以现在也可以的纹丝未动的,哪怕是眼皮,也都是未眨过一下。
母亲手中已是有了不少的玉容膏吧,若再是想要,便是要拿银子买吧。
“凭什么?”
林云娘要东西,何时花过银子?
“不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