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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被他的保镖们簇拥着大步进入。

气场十足。

他进入会场的第一时间,扯下了墨镜,“你一冒牌货,有什么脸在这里瞎比比?”

在场都是桐城上流社会人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萧钰。

萧家家主,不是他们能惹得主儿。

张素游不知萧钰身份,只当是又来一个找茬的,皱眉:“我冒牌货?你可真好笑……”

“那么,你有白鸢大师代表身份的刻章吗?”

“怎么没有?”

“画作上的印章,都是假的,你们都没发现?”萧钰指着画上的最后章印。

众人经他一提醒,视线顶格在了屏幕上,莫不是诧异万分。

乍然一看,确实瞧不出区别。

可仔细琢磨,变回发现,那确实不一样。

“白鸢大师的印章是用最高级的木材雕刻而成,她的章印落下后,是不需要沾墨,同样可以泼水以验真假。”

萧钰转首看向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对上他灼灼双目,一时也不敢违抗。

工作人员拿来水杯,恭恭敬敬递给他。

萧钰毫不留情泼在了画上。

张素游才从震惊中回神,发疯一般吼叫了一声,扑向萧钰。

“混账,混账,我要杀了你!”

四周记者见状,立马拿出相机拍拍拍。

而前排的客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萧钰冷漠地将女人推开,手上泼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噗!画作糊了。

不但如此,那章印,也只是糊了而已。

“恐怕你们不知道,白鸢大师的章印遇水后会显示她手签的‘白鸢’二字,而这幅,明显是赝品。”

张素游露出了惊恐之色。

她想的不是自己冒牌货身份揭露会被万人唾弃。

她一脸惶恐地看向台下坐着的温静和劳伦斯。

她害怕劳伦斯。

这个男人如恶魔一般,如果知道自己是假扮的,一定会……弄死她。

张素游慌乱不已,此情此景,她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全场人都闭嘴。

不不不。

最重要的是,让萧钰闭嘴!

她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了一把锋锐至极的刻刀,直逼萧钰的腹部!

精准找到他的命门之处!

咻——!眼看着刻刀即将捅进萧钰的腹部上,有什么东西划开了空气,与刻刀“叮”地撞上。

力道之强,劲力之猛!震得张素游手中刻刀飞了出去,插在了她的国画上。

而她,面色惨白。

没人知道是谁出的手。

萧钰瞟了一眼地面上的银针,立马了然,远远看向温冉,比了一个感谢的手势。

能靠着一根银针的力道击退女人手中刻刀攻击的,只有他家师父了。

而且,这距离如此遥远。

他家师父的腕力得多牛逼,才能远程射击如此准确!

太神了!张素游顾不得什么,再次扑上来掐住了萧钰的脖子。

保镖上前去拉扯人。

……

温冉坐在位置上,岿然不动。

她细细把玩着手中的银针,垂眸,轻敛眉目。

清涟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儿。

如果这个女人再冷静点,死咬到底,也不会如此快速露馅。

现下……

冒牌货已经自己慌乱了。

她刚要起身,身边,忽然坐下了一个男人。

她倏然转头。

对上一双幽邃深沉的眼。

那黑眸,光华依旧,仿佛自带旋涡,瞬间吸引她。

男人的脸……却是陌生的。

男人衣着简单、随意。

深黑的针织衫,配上简单的藏青裤,休闲慵懒中,透着一股子矜贵。

温冉眉头一跳,下意识问道:“权九爷?”

如果不是的话……

才奇怪。

这张门票,和她的座位紧挨着的。

权景深能拿到,必然是温博彦给的。

男人薄唇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昭示着他的情绪变化。

温冉有点无语地扶了扶额,“九爷,您来做什么?”

她凑向男人,嗓音压低了几分。

而且,还故意把“您”咬的很重。

身侧的男人分明知道她故意疏远的口吻,却说:“小霆让我来。”

语气幽幽,不显情绪。

温冉也辨不出他情绪的喜怒,无语地说:“我要走了。”

手腕却被男人骤然握住。

“这么快就走了?”

温冉蹙眉,“什么意思?”

“萧钰带的人,都没了,你没发现?”

虽然上方保镖还在压制冒牌白鸢大师,可只有两人罢了。

其余的人,不知所踪。

演讲厅内的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毕竟这是一场闹剧,谁都不想留下看这场无效的闹剧。

可当人们纷纷站起时,从演讲厅的另外两道侧门处涌出了无数身着短打劲装的黑衣人,他们手中都握着武器。

将前后门都堵死了!

哪怕安全通道,亦是。

一道幽沉阴郁的嗓音,在这时响起:“谁都不准走。”

那人用标准的华语出声。

是温静身边的男人——劳伦斯。

他起身时,视线落向台上,当目光落定萧钰时,眼神瞬时弥漫上杀气。

破坏了这场演讲会,他心情很糟糕。

此时,先杀人。

他的眼中,闪过了疯狂的笑意。

“这位萧先生,看来很喜欢过河拆桥,那就,先解决他好了。”

他手一指,指向了萧钰的脑袋。

两侧门的黑衣人,迅速对上萧钰。

他们手中拿的武器,并非是枪,而是飞刀之类。

毕竟,在华国这些某些武器是被禁止的。

劳伦斯再嚣张,也不敢贸然在桐城乱来。

他手指动了动,“萧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有遗言呢?”

萧钰无语。

看着劳伦斯,就像在看一傻子。

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幼稚?

……

对峙气氛间,温冉倏然要起身。

身边,男人依旧握着她的手腕。

“你不许冲动。”男人声音里,透着一丝帝王般的强势。

温冉冷静下来,坐下,“你知道这些,你的人是不是就在外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

不想贸然出血受伤,更不想让她的宝宝们担心。

受伤这事儿,有过一次,她可不想再有了。

权景深身子慵懒地倚在椅背上,眉眼含笑,“所以呢?”

“所以……”温冉拧眉。

得嘞。

这男人是想套路她。

她抿唇不语,忽然甩开他的手,起身要走,在跨过他腿的刹那,忽然被男人扯进了怀里。

一个不慎,直接摔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