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直接说‘泪干壶’,”墨纳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权衡如何规避一些敏感信息。“这‘泪干壶’形状如一把茶壶,又是菩提树结完‘菩提之泪’的最后结晶物,故而被称为‘泪干壶’,它跟‘菩提之泪’一样,都是得道菩提树的产物,只是,一旦结出‘泪干壶’,这菩提树便死了。所以,这‘泪干壶’相当稀少,据我所知,“泪干壶”总共就结出过两个,一个在尽秋先生那里,另一个……”
墨纳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
“另一个到底在哪里?”云意好如饥似渴地紧盯着墨纳。
墨纳其实已经不想说了,但见云意好似乎真的很想知道,于是舔了舔嘴唇才重新开口:“……另一个,在我娘的墓中!”
云意好瞪大眼睛看着墨纳,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她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墨纳在听到“泪干壶”三个字时为何那般失常。他一定以为是有人在谋划盗他娘亲的墓!
因为,众所周知,尽秋先生常年闭关,而那闭关之处除了墨纳,根本无人知晓,想要“泪干壶”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动尽秋先生那一把的念头。
“现在,”墨纳轻轻吐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泪干壶’的吗?”
这“泪干壶”虽然被记载在书里,但上古之后便从未有菩提树结出,故而已经快被世人遗忘。而知道墨纳娘亲的墓里有“泪干壶”的,在今天之前,也就尽秋和墨纳师徒俩。墨纳能够把这种事情说给云意好听,连他自己都很吃惊。
“我……”云意好知道,人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跟自己说了,自己如果再说不知道,就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可是,实话又不能只说,要让墨纳知道悠谷子的医书在她手上,那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她脸不红心不跳撒了一个谎:“我是听我爹说的!”
“你爹?”墨纳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仔细分析着什么。
云晰野从“悬虚殿”出来后昏迷了十五年,而他娘则是十二年前去世的。而且,云晰野醒来后,尽秋先生一直都在闭关,两人没有会面的可能。也就是说,云晰野肯定不知道“泪干壶”在他娘亲的墓地里。
只要不牵涉到娘亲的墓地,墨纳也就无所谓了。
这么一想,墨纳的表情不由自主平和下来。
见墨纳不再剑拔弩张,云意好这才松了口气:“那个……墨纳先生啊,既然得知你娘亲过世了,如果你最近要去祭拜伯母的话,就顺便叫上我吧……”
墨纳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他娘亲的墓地位置可是天大的机密!
云意好以为墨纳识破了她的动机,吓得赶紧后退,结结巴巴自圆其说:“……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多带一个祭扫丫头帮你清理一下墓碑什么的,顺便给你娘带点好吃的过去……不瞒你说,我独创的麦青莲子饼相当好吃,我们云家供奉先人时都是把这道饼放最正中的……”
“那你明天先做来给我尝尝!”墨纳似乎相信了云意好半真半假的话,他的眼神逐渐温暖起来,“我若真觉得好吃,那后天我就带你去祭拜我娘!”
“真的?!”云意好自己都想不到,一个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随口胡诌出来的“麦青莲子饼”竟然获得了墨纳的青睐!
要命,那什么麦青莲子饼,谁特么知道该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