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黑没有变化,其实闭上眼就和黑夜没什么区别,但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就比较敏感,看到模糊的轮廓你就会有各种猜测。
镜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见到了很多人影,说是人影不太恰当,在这里应该说是鬼影。
他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就如同姑娘们勾肩搭背有说有笑,镜渊看不清他们的脸,甚至看不清她们的影子,只能看到黑暗里模糊的轮廓,在他的床头晃悠,就连原本安静的空气里,有似乎有了鬼魅的窃窃私语声。
镜渊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自己心中杂念太多,脑子里嗡鸣不止,他拧眉下了榻,想去开门问问那个老『妇』人他什么时候方便启程离开,可是刚站住脚,他就听到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在长廊外响动。那种鬼魅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多,但就是听不清说的什么,他皱眉抬头看雕花的门窗,一排排模糊的影子一晃而过。
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袭白衣伫立原地,眉头紧锁,周身的气场不由得就冷了几分。
他来九幽是做过心理准备的,臣寂也和他大致讲述了书中所记载的,所以面对这些,他还是比较镇得住的,可要是换一个除了镜渊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来,想必是会折磨疯的吧。
未知总是可怕的,更何况是『露』了个影子,点燃了个人的想象力,在这黑暗里不论出现什么恐怖的场景,都恐怖不过一个人自己的想象,因为个人的想象往往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镜渊的眉目少了几分淡然,挂上了冷厉,他在想,那个小东西会不会害怕这些呢?如果她很害怕,那她一定会躲在角落里不出来了吧?
蠢猫,你在哪儿?
————
听了不知道多久的声音,或走动或低语,或嬉笑或开门关门的声儿,听的镜渊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终于门再次打开了,老『妇』人笑咪咪看着镜渊,“来,跟我来。”
似乎笑是她前面一张脸一贯的作风,也并未多问镜渊昨晚的情况,他们只是日复日年复年的做着同样的一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出了门依旧是黑漆漆的屋子,镜渊跟着她的步子下了楼,她又来到柜台前,对镜渊伸出了一只手,“手伸过来罢。”
镜渊一怔,“这是何意?”
那老『妇』人的头颅整个诡异的扭转了一圈,从银灰『色』的头发丝里探出了那张惨白凶狠的脸,对着镜渊没好气的龇牙道,“交钱,你的住宿费和干粮钱!”
声音比之前还要沙哑难听几分,镜渊眼底深处有了几分厌厌,不动声『色』,“可我身上没有钱,又当如何?”
岂料老『妇』人惨白的脸冷冷一笑,“老身我自是知道你没钱。”
话罢,手上就从柜台后『摸』出一把镰刀来。
镜渊眉头深皱,看着眼前矮胖的『妇』人淡淡道,“没钱就拿东西抵,来吧手伸出来。”
镜渊现在原地没有动静,她又冷笑,“不会要你的命,你的命还不是我们能拿的,我们不过是靠你这点东西,求个生计。”
说罢就扯过镜渊的手,镰刀一挥,快如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