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伙计,抓住它。”
詹姆大喊着,将一个金飞贼扔向婴儿车里的哈利。
哈利很激动,小手拍着婴儿车的护栏,看起来很想站起来抓住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却被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捷足先登了。
“都别玩了!”米勒娃警告着他们两个“快收拾东西!”
“是的,米勒娃。”詹姆吊儿郎当得回答,然后又和西里斯玩起了抛接游戏。
“等会儿你们到了新地方,没有衣服换洗我可管不着。”波莫纳说。
“这你不用担心。”西里斯嬉皮笑脸得说“我又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所以我结婚了。”詹姆也混不在意得说。
“结了婚也可以离婚!”波莫纳大吼大叫着。
他们俩一起朝她发出嘘声。
波莫纳看着他们三个,觉得指望他们能有点大人的样子真是白费功夫,于是她走到了隔壁,彼得佩蒂鲁正在将餐具打包。
“别带那么多。”波莫纳说“又不是要开宴会。”
“但莉莉说都要带走。”彼得说。
波莫纳又到了客厅,莉莉正在打包那些相片。
“你们是去避难,不是搬家,带那么多行李干什么?”波莫纳问。
莉莉吓了一跳,将相册扔进了打包箱里。
“我们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多带点以防万一。”莉莉说。
波莫纳则看着莉莉手里的相片,那是她和西弗勒斯小时候拍的,当时他们都只有11、12岁。
“你将那副照片挂在墙上?”波莫纳问。
“什么照片?”莉莉若无其事得说。
“波特夫人。”玛丽麦金农说“这些儿童玩具都要打包吗?”
“当然。”莉莉说“那是哈利最喜欢的。”
玛丽麦金农一边走一边抱怨“又要用空间扩大咒了。”
波莫纳又看着莉莉,波特夫人正在专心致志得将家庭相册放进行李箱里。
“至少哈利还有玩具可以玩。”波特夫人说“你知道邓布利多有个姑妈吗?”
“巴希达·沙巴特,她是个历史学家。”波莫纳说。
“等到了新地方,附近能聊天的只有她了。”莉莉抱怨着。
“你不要跟我说太多。”波莫纳说“你们的新住址是最高机密。”
“我不喜欢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莉莉怒火中烧得说“说话还要小心翼翼。”
“怎么了?”詹姆跑过来问。
“在聊邓布利多的姑妈?你猜她多少岁了?”波莫纳问詹姆。
“我不知道,你猜她多少岁,西里斯。”詹姆问道。
“那得问古玩店的老板。”西里斯说。
“快帮忙收拾行李!”米勒娃又一次大喊。
“这就来。”詹姆说,打算去帮莉莉收拾相册。
“你去麦金农那边,他们在收拾哈利的玩具。”波莫纳说“有些不必要的,就别带了!”
“走吧,詹姆,那边有趣得多。”西里斯说。
然后詹姆就和西里斯一起离开了。
波莫纳回头看了眼莉莉,莉莉也默不作声得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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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莫纳在办公室里抽烟,她有很多年没有抽烟了,可是现在她心绪很烦躁。
尽管诗人很理解女人,但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她不知道等会儿菲比来了之后,她该说些什么。
菲比只是和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一起出去了一次,虽然她的妹妹很希望能和她一起去霍格莫德。
一般来说赫夫帕夫的男女生有了恋爱关系,她是不会管的,按照“经验”,越阻止他们越觉得这是对他们爱情的考验。
这是时间的另一个残酷之处,生活是大量的重复,每天定点吃饭、定点睡觉、定点起床、定点上班,几乎什么事都大同小异,很难再有崭新的体验。就算换一个交往对象,也不过是重复上一段关系的流程。
那些曾经激动人心的瞬间,因为已经经历过了,变得不再新鲜。
平淡无奇的幸福快乐很容易无趣,让人对“冒险”产生向往,这几乎是每对情侣都要面对的问题。
学习魔法的目的就是决斗用的,只要不是太恶性,都可以送到医疗翼治疗。
可是菲比的情况不一样……
波莫纳正在焦头烂额,米勒娃来到了办公室,她看起来同样兴致不高。
“怎么样?”波莫纳例行公事得问。
“那个女麻瓜,她没有哭,即便坟墓里躺着她的妹妹。”米勒娃疲惫得说“但她也不是没有触动。”
“哈利呢?”波莫纳问。
“他很疑惑,那个女人还在对他撒谎,说那些花是风吹来的。”
“他信了?”波莫纳问。
“当然没有,那些花上面都有贺卡,上面有莉莉和詹姆的名字。”米勒娃说。
波莫纳松了口气,要是以后巫师世界的救世主是个大人说什么都相信的小孩……
“阿不思认为他们可以继续收养哈利,你觉得呢?”米勒娃问。
“丑小鸭在天鹅之中长大的话,他或许不会遭到攻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还年幼,可是要是他长大了,脖子没有别的天鹅那么长,或者达不到其他天鹅的期望,也是一种伤害。”波莫纳说。
“反正你支持阿不思。”米勒娃抱怨着,刚想离开。
“我现在有个问题。”波莫纳将菲比的问题跟米勒娃说了“我该介入还是怎么样?”
“即便是孩子也有自己的隐私,你以前不管,现在忽然管……”
“我知道,但我觉得和纯血家族的男孩约会不是个好主意。”
“你现在知道本库伯和巴纳比李成为朋友多引人注意了。”米勒娃说“更何况格林格拉斯家没有食死徒,李先生和夫人却是。”
波莫纳沉默了。
“我没有干涉他们的交友问题,所以我也建议你不要那么做。”米勒娃说。
波莫纳被说服了,尽管她不想让菲比再次受到伤害。
等米勒娃关上门,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
黄金是稀有的,所罗门用它来建造神殿。但因为它太昂贵,于是人们想出了办法替代,有一种名为雌黄的颜料,它被用来装饰图坦卡蒙的墓穴壁画,古罗马人还将其称为auripigmentum,意思是金色。皇帝卡里古拉熔炼了大量雌黄,想从中提炼出黄金,而事实证明,这是行不通的。
颜料有的是用岩石碾成粉末,比如为圣母绘制蓝色外套所用的青晶石,有的则是需要从炼金术士、药剂师那里购买,有时会遇到无良商贩,劣质材料会在几天内褪色或者与其他颜色及画布反应。
朱砂红一度价格昂贵,堪比黄金,存放朱砂红的罐子如果没有密封好,会释放出剧毒的水银蒸气,但也因此威尼斯才获得了制造镜子的方法。
“你所说的颜料、记忆和爱是死亡无法碰触的,是这么理解的么?阿不思。”波莫纳柔声说。
可惜这一切都是她自言自语罢了。
“巴纳比李,本库伯。”她一边把书放回了书架一边嘀咕着,她似乎该将利兹给叫回来了。
就在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她说,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