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衡平法院位于英格兰和威尔士最高法院里,那是一栋哥特式的建筑,英格兰和威尔士最高法院主要负责审理民事案件,刑事案件会在皇家法院处理。
之所以不包含苏格兰,是因为苏格兰的法律体系中混有大陆法系的特征,因此苏格兰刑事案件最高审判机关为苏格兰最高法院。
苏格兰场虽然是伦敦警察厅的代称,却管不着苏格兰的事。苏格兰有专门的犯罪警备局,这是英格兰设立的,还有一些地方警察机构,由各个城市管理和负责。
但英格兰和威尔士最高法院可以审理苏格兰的民事案件,只是有个前提条件,需要两名苏格兰大律师确定抗诉理据合理。
衡平院以前位于林肯律师公会的楼宇中,1882年才搬过来。对于打官司的人来说,除了紧张和焦躁外哪有什么心情睡觉,当然也不可能和拿着摄像机的日本观光团那样到处闲逛了。
丘吉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拍了的很多照片里都竖起了两根手指,比了一个“v”,这些观光客拍照留念的时候也总比这个手势,好像这个手势现在代表“爱与和平”了。
波莫纳去路边买了两个甜筒,本打算和本库伯一起坐在法院外面的长椅上吃,但等她绕过那些观光客,来到他们刚才呆的地方,她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宫廷木偶占据了。
“嗨,保罗,要吃甜筒吗?”波莫纳笑着说。
“不,谢谢。”保罗“微笑”着说。
接着波莫纳就把甜筒给了本库伯。
“教授,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本问。
“是你想问,还是保罗让你问的?”波莫纳问。
本看着保罗。
“你真无聊。”保罗说。
波莫纳看着他们俩并肩坐着,没有打算将任何一个轰走,自己坐在椅子上,而是自己站着,慢慢吃甜筒。
格莱斯顿上台之前,选举改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改革相对温和,并不能让格莱斯顿感到满意。
他希望保守党取代自由党,成为议会第一大党,但是在1867年改革中,农业用地成为“有利于城市的财产”,不再和1832年的选举一样有选举权了。
土地贵族及其组成的保守党遭到了削弱,于是格莱斯顿希望拉拢工人的选票,他们在城市里不少也有房子,或者至少是租房居住。
自由党即想要扩大城市选票,又不想工人获得太多选票,这会让工人阶级的选票压倒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的选票数。按照他们当时的观点,大众并不能做出理性、有依据的判断,只有受过教育的富人才能做出有利于整个社会利益的决策。
保守党则认为,越是不给工人选举权,他们对选举权的呼声就会更强烈,格莱斯顿甚至喊出了“人的思维和灵魂并不是靠先令和便士”衡量的。
接着在1866年伯明翰和曼彻斯特发生了暴动,15万人在伯明翰聚集,随后这个事件蔓延到了其他城市,甚至在伦敦的海德公园也发生了动乱。
骑警、军队先后进行了镇压,泰晤士报呼吁温和解决改革问题,可能是因为英国工人不像法国工人那样面临饥饿真正走投无路,更何况还可以去北美淘金,于是这场暴动没有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一般一个议案可以辩论个几年,解散议会必须8天内重新组建,还有外面的工人等着,1867年2月25日那天,一个议案十分钟就完成了,但这个议案和1866年自由党否决的几乎如出一辙。
接着又吵、又折中,对收入不高、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赋予选举权,以及生活规律、行为端正可靠的人赋予选举权,租客已经通过租费纳税,也应该享有选举权。
闸门一旦打开,就像洪水猛兽一样难以控制了,1866年恩格斯在曼彻斯特,他当时写了一封信给马克斯,主要是关心德国问题,当时普法战争还没有打响,但恩格斯已经预知未来般预测到它即将爆发。
曾经有一个故事,法国大革命时听到外面的炮火,路易十六问周围“这是暴动吗?”,一个公爵回答他“不,陛下,这是革命。”
在加缪所写的西西弗斯的神话里,西西弗斯被罚,是因为他在临死前考验自己的妻子对他的爱,不按照人之常理将他埋葬,而是扔在广场中央,他的妻子照做了,他又对妻子遵守了他的遗言,违背人类行径的爱感到愤怒,冥神放他回去复仇,可当他走到人间,看到了流水、阳光、石头、辽阔的大海时,他再也不愿回到阴森的地狱中了。直到墨丘利将他重新投入地狱,惩罚他搬运石头。其他人眼里西西弗斯是可怜的,他不断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工作。但加缪却觉得他并不痛苦,石头是他的命运,只有当他有意识的时候,才会产生悲剧。
他不要去想那些流水、阳光,在这个没有主宰的世界里,他就是主宰。
如果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那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悲剧,他本身也是反对杀父娶母这个伦理的。
倘若她没有做那个梦,梦见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说她并不那么理解他,她也不会想格兰芬多之剑,还有什么是格兰芬多精神。
反抗,而不是顺从,这是保罗、本和巴纳比的共同之处,也是保罗觉得他们俩够资格做他玩伴的原因,其他人很轻易就被恐惧支配而顺从了,一点都没有挑战。
波莫纳一开始打算“公道”不等于“公正”,法律不能规定一切,因为有些事需要依据大法官的良心和判决来决定。丹宁爵士保护了弱者,让被抛弃的妻子不至于流落街头,却也影响了商业法律的稳定与安全,这也是妖精和格兰芬多之间引发的矛盾之一。
“我不会要求你原谅卡特。”波莫纳说“宗教让我们选择宽容,但有些人的行为超出了其他人能包容的极限,变得不可原谅,我想你运用勇气的本能,来判断危险和损伤,麻瓜在二战后经历了几十年和平,但巫师从45年开始一直笼罩在神秘人的阴影里,我们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
“我知道,只要我保持安静……”本低落得说。
“我不是让你……你记不记得利兹对角驮兽单膝跪下的事?”波莫纳问。
本点头。
“她跟你解释过没有?”波莫纳问。
“必须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后,才能要求和平,否则维拉不会因为我们跪下而停下的。”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我们要‘平等’的和平,不平等的和平只是‘岁贡’。”波莫纳长叹一口气“你保持安静,接着积蓄力量,你不是才学了新的咒语吗?以后卡特要是还想冒犯你,你就狠狠教训他。”
“就算他不冒犯你,你也一样可以给他点颜色看看。”保罗说。
“你有选择的机会,仁慈还是残酷,但弱者是没有资格‘仁慈’的。”波莫纳看着他说“就算你哭了,其他人也不会停止,也不会有人帮你,海格将自己的宠物放在斯莱特林的地牢里养,他每天从格兰芬多的塔楼到地下去,接着从地下回到自己的寝室,你觉得其他人会看不到吗?他们早就有怀疑了,他被诬陷的时候也没有人帮忙。”
“没人诬陷我。”本说。
“不是你,你忘了科尔,他提前放假回去了,下学期他还要来的。”波莫纳说“如果他要对付你,你该怎么办?”
本看着保罗“除了那个魔咒你还会什么?”
“我可不是老师!”保罗愤怒得说。
“我以为你想要个配得上的对手呢。”波莫纳笑着说“他不变强怎么配得上你的游乐园?”
“我觉得你很有趣。”保罗忽然说。
波莫纳浑身打了个寒颤。
“走吧,我们去魔法部。”波莫纳对本说。
本将保罗揣进兜里,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最高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