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纳威捂着脸上的伤口,发出一声哀嚎。
“只是白鲜。”西蒙菲尼甘拿着手里的小药瓶说“别跟娘们……”
“咳咳。”波莫纳发出一阵轻咳。
然后西蒙不再说话了,继续给纳威敷药。
波莫纳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摇头,白鲜是魔药俱乐部新的课题,而纳威脸上的伤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他上次在草药课拿疙瘩藤的树囊时弄的,当时罗恩和哈利他们那桌“两次”把树囊弹到她的后脑勺上。
疼倒是其次,关键是树囊里的种子很有可能钻进她的脑子里,从升上六年级后他们就要处理一些真正危险的魔法植物了,可是哈利、罗恩甚至赫敏都很不专心,整堂课都在讨论他们觉得比安全还重要的,与鼻涕虫俱乐部有关的话题。
他们其实可以在温室外面谈论完了再进来,疙瘩藤不仅种子可以爆炸,还有荆棘一样的藤蔓。波莫纳不会让人草药课不及格,却很少有人能拿到o,如果这几位尊贵的先生和小姐还记得,可怜的斯普劳特教授教过切割咒给植物修枝,不需要他们拿着园艺剪跟疙瘩藤搏斗。
纳威虽然记得用魔杖,可他微弱的魔力对疙瘩藤并不能起什么作用,他是拼着受伤的风险才从第一个拿到荚果。
迪安托马斯觉得纳威这么做很没必要,那只不过是一堂草药课而已,甚至都不是考试。西蒙帮纳威敷药可能是因为自从迪安和金妮开始约会后,西蒙只能和纳威闲逛了。
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给孩子们增添了不少忧虑,谁不希望自己是优秀的人呢?而参加鼻涕虫俱乐部派对的都是斯拉格霍恩眼中不错的人才,这种人为的“分层”让很多人受不了,尤其是以傻瓜笨蛋才去的赫夫帕夫学院人数最多。
还有一个“公平”的问题,哈利的魔药是个什么水平跟他同学了那么多年的人很清楚,他的成绩突飞猛进一定是“又”作弊了。
即便大家后来知道,是伪装成穆迪的小巴蒂克劳奇将写有哈利名字的字条放进了火焰杯里,但从赫夫帕夫魁地奇球队在格兰芬多选拔赛“恶作剧”开始,那种情绪好像又回来了,就连赫敏·格兰杰也在劝哈利及时收手,不要再看那本旧魔药课本了。
哈利的优点之一,是善于听别人的建议,但是这一次不论赫敏说什么他都不听劝,还有他一意孤行得让罗恩加入魁地奇球队当守门员,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迈克拉根只是选拔的时候表现失常。
察觉到这种“风向”的扎卡赖斯·史密斯在担当解说的时候往往以挖苦哈利和他看重的人为目标,引来的欢呼喝彩比他当追球手时更多。斯莱特林为罗恩编了一首“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就凭斯莱特林的那点人,不用上扩音器或者扩音咒,齐唱也没有多大声音,但加上赫夫帕夫一起唱效果就不一样了。
说起齐唱的事,斯拉格霍恩邀请阿斯托尼亚·格林格拉斯是波莫纳没想到的,她对格林格拉斯的印象仅止于很文静、漂亮,还有加入了合唱队,阿斯托尼亚还不是主唱。
就算是邀请五年级的学生凑人数,也该找个像样点的,波莫纳实在搞不懂斯拉格霍恩是以什么标准邀请的格林格拉斯。
没有一个赫夫帕夫被邀请,也没有任何一个赫夫帕夫想要参加鼻涕虫俱乐部,就跟当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女孩们挖空心思希望哈利邀请自己,赫夫帕夫的女孩儿都没有参与时一样。
可能是时代真的变了,导致了斯拉格霍恩在70年代以前很行得通的一套在此时变得没人响应,甚至让人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院长!”一个一年级的新生出现在门口。
“有什么事,沃利先生?”波莫纳问。
“校长找你。”
波莫纳将手里的园艺剪刀放下,将嚏根草放回花盆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马上前往校长办公室。
即便阿不思让学生们自己选喜欢的调子唱校歌,产生的“合唱”效果如魔音穿耳,但波莫纳还是希望他能在校长的位置多留一段时间,她想象不出下一个接任校长的人会是谁。
其实费尔奇用探测仪检查学生的书包并不是完全合法的,霍格沃茨是学校,又不是魔法部,需要严密的安保。
但他这么做可能得到了阿不思的默许,毕竟阿不思这学期很多时间都在外出,要是又发生如五年级期末那样的混乱就遭了。
“你找我,校长?”
“请坐。”阿不思面带笑意得说,可能是西弗勒斯的魔药起了作用,阿不思看起来健康了不少,动作又变得迅捷有力。
“今天不用冥想盆了?”波莫纳问。
“让它休息一会吧,我们来说说别的事。”
“关于什么的?”
“我最近听到一首新歌。”阿不思装疯卖傻般哼了一会,正是“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编这首歌的人是个天才,这是他原创的对吗?”阿不思说。
“即便他是出自斯莱特林?”波莫纳问。
“这段时间旅行我的收益不少,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阿不思有条不紊得说“除了认识了不少人,我还听说了不一样的想法,有人很赞同黑魔王的实验。”
“谁会赞同谋杀?”波莫纳不敢相信得说。
“就像我刚才说的,旅行让我有收益,明白这个世界有人与我不同的观点和看法,而黑魔王则认为力量让他像操控奇洛那样改变世人的是非观。”阿不思说。
波莫纳忽然想起了在圣诞舞会上和帕瓦蒂跳舞的哈利,他被舞伴操控着。
“我们该注意周围人的看法。”贤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说“尤其是那些容易被谣言左右,拿不定主意的人。”
“你觉得我学院的人出问题了?”波莫纳问。
“我没有那么说。”阿不思诚恳得看着她。
“是因为我们不再那么友好了?”波莫纳问。
“向谁展示友好是你们的自由,但也要小心那些看似美妙的诱惑。”阿不思说。
“你总是会随口就说出这么动听的句子,阿不思,但我觉得比起担心我们的问题,你该更关注一下哈利,我听说你在给他私人授课,对吗?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好像迷上了一本旧魔药课本。”
阿不思没说话。
“比起自己努力,他选择了‘捷径’,黑魔法无外如此,是能获得力量的捷径,我记得哈利曾经对贝拉特里克斯使用过钻心咒。人无完人,我们并没有要求哈利在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但他要是想重新获得赫夫帕夫的友谊,首先他要改变自己,在此之前我们不会改变现有态度的。”
阿不思陷入靠背椅中,像是陷入沉思的棋手。
“除了那一次之外,哈利还用过别的黑魔法吗?”许久后阿不思问。
“不。”波莫纳说“我们想要公平竞争,他的火弩箭还不够么?”
“你们是想要‘公平’还是‘胜利’?”阿不思问。
“你不想问吗?”波莫纳问。
“关于什么的?”阿不思反问。
比如孩子们的意见是被她左右,而她因为恋爱无法做出公正的判断。
“你确实改变了。”阿不思平稳得说“以前你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以为有一个叛逆的家伙已经够了。”
“爱情是强大的,足以让人盲目,但我认为你不会将其他人牵扯进来。”阿不思低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波莫纳笑了。
“你也成预言家了?”
“不,我觉得我活到了这个岁数,还有点看人的眼光。”阿不思提高了一点声量“你肯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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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安娜现在很怀疑这一点,她明明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像以前那么快乐。
她躺在床上想着,培根爵士曾经说过,游历,尤其是少年游历并不是去过那里就是了,他还应当带着导师或者是可靠的从者去,因为那样导师就会告诉他那个国家当怎么去看,与何人当相识,又或者他在出发前该读很多书籍或地图,这些书籍对于他的访问观察都会成为一种良好的引导。
其实关于阿尔斯特的见闻不仅仅是那里盛产啤酒花,当地还有狂欢节,但贝恩斯却偏偏选了这个话题。
年少有为往往和年轻气盛脱不了干系,但他既然是法波尔特介绍的,她就暂时保留他的档案,不至于像图书馆里归档错误的书那样,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将它遗忘。
这样日复一日、如履薄冰的日子怎么会有人喜欢?
此时,那只不知隐藏在哪里的狐媚子又发出了一阵叫声。
她决定再忍忍,说不定它等会儿自己飞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