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蛇怪是八眼蜘蛛的天敌,那么公鸡就是蛇怪的天敌,它听到公鸡叫就会……你在听吗?”
波莫纳说到一半,发现“听众”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什么,顿时气得皱紧了眉。
斯内普专心致志得看着坩埚里的魔药,好像那是一锅黑洞,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整个宇宙发生什么他都不关心。
她正试图用食物链和天敌的关系说服他,蛇怪是一种生物。
但看到这样,她不得不放弃了努力,走到了工作台边,陪他一起观察那锅魔药。
“新鲜的月露效果更好吗?”她没话找话一般问,结果得到了老蝙蝠的瞪视。
“嘿,是我提供的……”
“你要是有能耐,就给我找点凤凰眼泪来。”在她抱怨完之前,斯内普干巴巴、冷冰冰得说。
生死水的基础魔药都是具有净化作用的,比如非洲海盐,以及可以作为解毒剂材料的月露。
“我怎么能让一只鸟哭呢?”波莫纳嘀咕着。
斯内普不再死亡凝视她了,他专心盯着坩埚,波莫纳觉得在月色下它的颜色有点失真,难以辨别是粉色还是桃红色。
“福克斯就像是个演员,说哭就哭。”她无聊得说“假哭的眼泪也有治疗效果?”
“啧。”他不耐烦得又瞪了她一眼。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呢,西弗勒斯?难道你打算让我把福克斯揍哭么?”
他不再警告她了,继续搅动着魔药,他采用的手法和教科书上不一样,逆时针转7圈后又顺时针转三圈。
“神秘人其实可以放出蛇怪,让它去打倒路威。”波莫纳拨拉着一朵刚摘下来的月露花“但他却选择了竖琴。”
“你想说什么?”他一边搅动魔药一边问。
“神秘人是养狗的人吗?”波莫纳问“因为喜欢狗,才不忍心伤害路威?”
他停下了搅动,不可思议得看着她。
“你的魔药。”波莫纳提醒道。
斯内普回头继续看着那锅魔药,却好像恢复不到之前全神贯注的样子了,他显得有些恼火。
波莫纳忍着笑,接着斯内普轻轻放下了玻璃棒。
“你想干什么?”
她把他刚才没来得及放的树獭脑拿了起来“我的毒触手需要施肥了~”
波莫纳用的龙粪肥并不是“天然”龙粪,她对肥料的成分进行了多项调整,给毒触手用的肥料里就需要树獭脑,这恰巧是斯内普改良后的生死水需要的材料。
他咬牙切齿得看着她,看起来很想向她浇灌一些“毒液”。
“我无法提供凤凰眼泪给你,但盐汽水你要吗?”波莫纳问。
他任劳任怨得清理了桌上没有完成的生死水,并没有回答波莫纳的问题,于是她快活得去温室的准备室,将学生送她的麻瓜饮料取了两瓶出来。
夏天果然还是要配可乐和汽水。
然而等她回到了温室,发现里面居然有竖琴声,斯内普并没有立刻开始准备魔药。
她听着竖琴优雅的音乐声,缓缓走到了工作台边,然后将手里的盐汽水递给了西弗勒斯。
他拿着那罐麻瓜饮料,并没有用魔杖,而是用手指抠开了。这一点他做得很熟练,至少比据说对麻瓜很感兴趣的亚瑟好,他第一次喝易拉罐用了魔杖,结果导致里面的饮料喷了出来,喷得陋居到处都是。
“真遗憾,我们这儿没有冰箱。”波莫纳说,刚打算自己打开手里的易拉罐。
“拿着。”西弗勒斯说,将手里的盐汽水递给了波莫纳。
她接了过去,发现是冰冷的,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
“谢谢。”她礼貌得说。
“我们是巫师,魔法能让我们获得麻瓜科学无法复制的东西。”西弗勒斯说,接过了另一瓶盐汽水,没见他念咒语,下一瞬间易拉罐的表面就起了水雾。
“你是说蛇怪?”波莫纳问。
“不,我说的是冰箱。”他僵着脸说,打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口。
波莫纳有点后悔,她该使劲摇一摇那瓶饮料的。
她喝了一口盐汽水,虽然它没有可乐那么甜,但它一样很好喝,有股淡淡的柠檬味。
魔法并不是一种违反自然法则的神秘力量,它只是让那些可以使用它的人,具备麻瓜科学无法复制的方式利用它,它能做到什么也要遵循规则和定律。
比如冰箱不可能通过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但盐汽水却可以。
“你不担心送饮料给你的人下毒?”他像开玩笑一样问。
“什么?为什么?”波莫纳奇怪得问。
他很郁闷得喝了一口盐汽水。
“克拉布和高尔,吃了加了安眠药的蛋糕。”
波莫纳一时无话可说。
克拉布和高尔是在通往厨房的走廊上遇到“漂浮的蛋糕”,他们以为那是加了比利威格虫蜇针的新品。他们家过得其实并不宽裕,并没有钱可以买蜂蜜公爵的产品,到了学校之后倒是可以敞开肚皮吃,不过,学校里不会提供那种“非常规”的食物。
“谢谢你,没有怀疑是我们下的安眠药。”波莫纳说,因为事发地点是厨房附近。
“你们没有理由。”西弗勒斯平静得说。
“那是当然。”波莫纳冷笑着“整个赫夫帕夫学院都在传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们害怕得不行,怎么可能帮他?”
“不是这个原因。”西弗勒斯看着她。
波莫纳莫名其妙得看着他。
他刚要说话,一只猫型守护神出现在了温室里。
“明天我带她去魔法部一趟,你们帮我看着波特先生。”猫咪用米勒娃的声音说。
“去干什么?”波莫纳问。
然而那只猫咪转了圈,消失在了黑暗中。
“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和他的朋友们马上就要团聚了。”斯内普揶揄得笑着“凤凰眼泪的治愈效果可真不错。”
波莫纳则想着另一件事,自从哈利从女贞路的“家”里离家出走后就住在破釜酒吧里,他如果没事,何必还要回佩妮家过暑假呢。
“你明天要去吗?”波莫纳问。
他不说话。
“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波莫纳说。
“我明天要去买点魔药。”他平静得说。
她耸了耸肩,她本以为伟大的魔药大师又要在地窖里呆一整天,但即便是出去买魔药,能晒一晒太阳也是好的。
“那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波莫纳说,准备开始打扫工作台。
斯内普一动不动。
她生气得插腰“你在自己的教室里也是这样吗?”
“等我把盐汽水喝完。”他不耐烦得说“你也一样。”
她看了眼自己喝了一口的汽水,本着不浪费食物的精神重新喝了起来。
“月见草开花了。”他看着不远处说。
波莫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有一小簇月见草没有生长在花田里,而是外面。
她想不出该说什么聪明的话,沉闷得继续喝盐汽水。
“你知道,斯拉格霍恩有个沙漏,当遇到喜欢的话题,沙漏的时间就会很慢。”西弗勒斯说。
“我知道,跟相对论是反的。”波莫纳说。
“你觉得现在时间是快还是慢?”西弗勒斯问。
“那你得把他的沙漏拿来我才知道。”她傻乎乎得说。
他严肃认真得思考着。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袍子,引来了他的注意。
“你不会真的在想拿他的沙漏吧。”波莫纳小心翼翼得问。
“不,我在想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月亮。”
说完他喝了一口盐汽水,长出了口气。
波莫纳也喝了一口盐汽水。
他们是在即将开学的时候才接到通知,有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来了,本来西弗勒斯还以为这学期他能从代课老师变成正课老师的。
“你不问点什么吗?”西弗勒斯问。
“问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他说。
“我觉得很好。”
他又露出那种僵直的面孔。
波莫纳朝着他耸了耸肩,喝了一口盐汽水,然后打了个嗝。
这个嗝在竖琴声中听起来很扫兴,实在太不优雅了。
不过坐在她旁边的是“鼻涕精”斯内普,又不是王子,她有必要在意保持形象么?
“希望这学期一切顺利。”她强行用易拉罐碰了一下他手里的“干杯!”
“这话你信么?”他刻薄得说,却还是一饮而尽了,接着消隐了空的易拉罐,和她一起收拾起了实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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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乔治安娜回头,发现是拉罗什富科公爵夫人来了,旁边跟着她的女儿爱丽丝。
“你怎么来了?”乔治安娜担心得问。
拉罗什福科夫人是头部受的伤,但她巧妙得用一顶华丽的帽子遮住了,除了需要爱丽丝搀扶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觉得您需要我。”拉罗什富科公爵夫人微笑着。
但乔治安娜觉得她可能是不希望错过这个场合。
乔治安娜没有戳破她,她刚转身,外面却传来喧哗声。
她仔细听了一会儿……
“去看看。”她的监护人,理查德埃奇沃斯命令道。
负责守卫的法国陆军上校出去了,国家宴会厅里的宾客们窃窃私语。
乔治安娜没有去理会他们。
毕竟比起他们异样的眼神,外面吵吵嚷嚷着“女巫”的人更值得她关注。
在等待的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虽然她的身边没有放着一个火炉,再说她现在冷着呢,有火炉她还觉得暖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