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曾帮助伊阿宋获取金羊毛的美狄亚公主说的,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是最不幸的。女人到了年纪还嫁不出去是不幸,而要结婚,就要贴上重金购置的嫁妆,结果却是给自己找了个主人。更糟糕的是如果嫁个坏家伙更加苦不堪言,因为离婚是不名誉的,但我们又不能把坏丈夫轰出家门,这样女人结婚后首先要学会的是怎样驾驭丈夫,如果成功,那么生活便是可羡慕的,要不然还不如死了的好。
女人总是害怕,走上战场,看见刀兵,总是心惊胆战,可是受到丈夫欺负的时候,就没有别的心比她更恶毒了。
皇帝的后宫当然不只是一个女人,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因为恃宠而骄加上生不出孩子,太皇太后窦漪房也撒手人寰后昔日帮助刘彻登上帝位的陈阿娇失去了皇后的位置,她被贬到长门后,她居然希望通过巫术怀孕。
巫蛊不只是汉宫里面,春秋战国时期的很多国君的后宫也禁止,只不过女人妒忌起情敌就不管那么多了,而且汉武帝后来的皇后卫子夫也不是什么高贵出身,只要有一个成功的案例,就会有人群起而效仿,倘若卫子夫死了,那就是“群雌逐彘”,要是把她生的太子也弄下台,和王美人一样生下龙种,那等皇帝死了她就可以成为太后了。
巫术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比下毒还好用,而且汉武帝还寻仙求道,宫闱里不时有“仙人”出没。在足够的嫉妒心和贪欲的驱使下,巫蛊之祸的种子不知不觉中在汉武帝的后宫里埋下了。
历来都是他娘的如此,后宫争斗总免不了牵扯外臣,而这外臣如果是后妃的亲戚,那就是外戚。皇帝要是宠幸某个人,那他就鸡犬升天,比如后来和汉武帝合葬的李夫人,李延年一首“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歌不只是成就了他的妹妹,还有他自己以及其他亲戚,隐隐有取代卫子夫的架势。
后来李夫人病倒,临死时知道自己容貌枯槁,汉武帝看了肯定不会喜欢,于是不论汉武帝如何要求她转身她都不见。
用好听点的说法,那叫留个美好的念想,汉武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夫人很清楚,等她死后,他脑子里永远都是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武帝日思夜想,以至于东方朔为了讨好刘彻,还专门弄来了怀梦仙草。
以前去西藏的时候有个自称王维的东方人送了一颗怀梦草的种子给西弗勒斯,它看起来就像是颗代表相思的红豆。
张涛的身上带了不只一颗怀梦草的种子,他取了一颗,放在了处理过的沙土里,很快就长出一颗类似菖蒲一样的草,它通体都是红的,据说它的效果比长歌招魂还要管用。
弄完了这株草,张涛拿出了银针,开始在亚利桑德罗身上行针。
不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有气脉,不仅走向分布一样,而且都是十二条。
律吕调阳的十二个音律对应十二个月,在《素问·气交变大论》中写道:善言天者,必应于人,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经脉十二者以应十二月。子午流注者,谓刚柔相配,阴阳相合,气血循环,时穴开阖。
魂召回来不是“啪”的一声就自己归位了,小孩子的魂容易丢,回去也容易,亚利桑德罗是成年人,而且还是个元阳旺盛的童子,寻常的灵体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害怕,但他自己的魂也是阴性的,得给他开一条路出来,让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过后一个周天,就像远游的孩子回家,住一段时间后才能习惯。
足阳明脉有一个归来穴,这个穴位位于脐下四寸,平时是治疗经期不调的。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虽然目前亚利桑德罗还没有“入土为安”,他丢魂的地方在地下,要找回来也要从地下。
脑为元神之府,心者,神之舍也,这两个都要保护好,不然行气的时候气血翻涌冲了这两个地方,不心肌梗死脑子也要出毛病,万一弄成了脑梗那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归来穴在腹部前侧,命门在后腰,正对着肚脐,这个地方也是“出入”的门户,不过现在不是“父母交会”的时候,为了避免亚利桑德罗的魂又从这个地方离开,张涛就把它暂时给封住了。
只要那个“阿拉齐尔”不是很厉害,寻常的叫魂这样就差不多结束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涛又准备了雷法。
上次张涛和波莫纳说的关于阴阳的理论是关于内丹的性命双修,人要甘于奉献,却不能毫无保留,天主教要求子民向神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财产和性命,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可有不少平民捐款。
一个国家的税收能保证好的民政和军政,捐款不算什一税,但那时的神父们有强大的号召力,而参与十字军的国王、骑士们除了给自己找救赎,也是为了给自己博名,连英国人都少有得配合,出现了一个狮心王理查。只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威尼斯总督丹多洛,依旧是船的问题,结果异教徒没解决,先把君士坦丁堡给抢劫了。
人就好比灯,需要积累足够的油量,别把自己耗到油尽灯枯。工厂主们是恨不得工人睡觉的时间都压榨了,还把他们穷困潦倒与懒惰、不够努力等同,还认同了马尔萨斯人口论,等没有人口了又开始着急。
美国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吸引移民,英国的办法则是掠夺法国等欧洲的人口,法国又从非洲招来劳动人口,于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出现了。
再加上那些奔着法国高福利偷渡的难民,他们信仰的可不是十字架上的耶稣,当美国人立法的时候是默认的基督教的道德观,法国也是如此,这些“欧洲的法律”对他们不生效。
等到了秋天法国会爆发一场暴动,这是预言里出现的,会波及欧盟其他国家。法国的高福利是需要国民的身份才能享受到的,而高福利是高税收产生的。德国人无所谓,反正二战后他们军队只有自卫权,五常之一的法国怎么办呢?
美国人还打算收购他们的工业明珠阿尔斯通,还打算收购达能,独立战争是法国人帮美国打赢的,法国不仅没捞着好处,反而导致自己的财政崩了。
拿破仑打不下来圣多明各及时止损,还把路易斯安那州卖了,虽然损失了一大片土地,却也让美国“消化不良”了好长时间,北美十三州独立时采用的代议制,费城会议的时候决定一个州两个代表,吞并路易斯安娜的时候,这个州不仅土地广阔,而且人口众多,两个议席怎么够呢?
议员名额要重新分配,人少的州不需要那么多议席,人多的州要更多议席,这不就是跟英国的议会改革差不多了?
代议制不是自由民主,美国总统也不是世袭君王,如果说泰坦尼克号是精心设计后还沉没的梦之船,美国这艘船到处都在漏水,不过好在有好的维修工,东一个补丁、西一个补丁,勉强还能开,这种实用主义很奏效。
但这玩意儿就像印度的电线杆,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不知道多少线,除非资深的电工,否则新来的根本理不清这线。
简单的办法,如同推倒地心说一样,树立日心说将复杂的天文图简单化,等它变得越来越复杂就超越正常人理解了,就只有一点可以明确,谎言说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不仅别人相信,自己也信了,这个世界到处都和富人区一样充满了明事理和有教养的人。
这个机制的关键是愚民,教育被精英阶级垄断。
如果中了巫术,救了他一命,他不会感恩,反而坐实了你是个巫师,他以为你救他是别有用心,甚至于下咒的就是你。
见死不救又说你没人性,品德有问题。
反正他们一点错都没有,出了问题肯定是别人的责任,这其实和中世纪的猎巫运动时期的人思想一样的。守贫是一种美德,信徒们如此信仰侍奉神,它就该庇佑信徒,灾难是用来惩罚罪人的。
但罪人们没事,为什么?
当有人看到作恶多端的人不仅没有被惩罚,反而过得很幸福时,人们会产生一个问题,为什么还要坚持道德,反正没有天堂和地狱存在。
没错,那些女人是被污蔑的,她们不是女巫,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上帝不会惩罚罪人。
这世上有人以折磨别人为乐,很多食死徒是出于这个目的加入的,他们其实并不那么希望伏地魔能赢,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服侍一个喜怒无常的主人,他随时会用阿瓦达索命带走别人的性命。
等“狂欢”结束,他们还能继续过去的生活。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人们通过黑魔标记来辨识他们,如果停止对黑魔标记的人歧视,这些人一点惩罚都没有,对受害者来说也不公平。
德拉科·马尔福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子,根据牢不可破的誓言,西弗勒斯必须照顾德拉科一辈子。
如果他在霍格沃茨之战时就在船坞中死去,也许他已经在莉莉湖绿色的眼睛凝视下安息了,他会给世人留下惆怅和后悔,但那也和他这个死者无关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些无法控制自己野心的人看到了机会,于是以打倒暴君的名义获得了权力,可是很快他们发现那不只是有甘美的一面,还有痛苦的一面。
前半生那么辉煌的汉武帝在巫蛊之祸后失去了太子,也失去了卫子夫,最后下了罪己诏,后来也没有再立皇后。
左传中记录了一个齐桓公盟约,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会盟和盟约是极其重要的,其中一条就是不可以妾为妻。后来的唐高宗和唐玄宗也是因为皇后无嗣的问题废后的,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生育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她有多少智慧其实没那么重要。
不过法国的情况不一样,凯瑟琳·美第奇双手沾满了血腥,玛丽安托瓦内特自己身上沾满了鲜血,没有智慧的皇后一样会死的。
在一个安置巫师的宗教审判所监狱里曾经写着这么一行字:discite iustitiam moniti et non tempered diuos。
这首诗是维吉尔写的,意思是你们要学习实践正义,不要侮慢神灵。
如果真的有地狱,那一定是宗教审判所的监狱,但丁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向导游览地狱。
“起!”
张涛忽然大喝一声,然后跳起舞来。
和刚才的大喝不同的是,那舞步非常柔美,非常适合女子跳。
随着他的脚步,那株梦草也开始在烟雾中跳起舞来,看起来就像霍格沃茨温室里的魔法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