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的魔药大师都不是如同齐格蒙特·巴奇一样找个无人的荒岛离群索居的。
他们有自己的关系网、社会地位,在获取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资金支持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联系以前认识的那些人。
斯内普已经死了,为了莉莉·波特而死,这是救世主波特和预言家日报对外宣布,已经盖棺定论的事。他也无意让一个死者复活,但他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可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提供帮助。
钱有时能买来爱情,有时也能让人保守秘密,斯内普正好就认识一个很爱钱又很有名望的人——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借助着斯拉格霍恩的名望,他重新和学术界取得了联系,然后他就借着“友人”的帮助,进入了英国皇家档案馆。
伦敦有公共档案馆,这个馆收藏着自中世纪以来中央政府机关和法院的档案,一般档案满30年就向公众开放。
梵蒂冈也有秘密档案馆,里面收藏着教皇的秘密档案,皇家档案馆里收藏着的是英国皇室和其他国家皇室来往的秘密,可不是法院档案可以公开的资料。
拿破仑在欧洲大陆称王、称帝的时候,英国国王是着名的疯王乔治三世,他曾经因为多次精神错乱而难以执政。
要对付拿破仑那样的魔鬼,靠吵来吵去的议员是不可能的,乔治三世统治时期的英国内阁名存实亡,政党被视为大逆不道,君主立宪根本就是个幌子。
1801年也就是亚眠和约签订的前一年,乔治三世又一次旧病复发,和生孩子困难的拿破仑不一样,乔治三世有很多子女。当1788年11月,乔治三世因为精神疾病而缺席,议会很多活动无法开展,这是王子的朋友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主张威尔士亲王,也就是未来的乔治四世摄政,在国王因病丧失能力期间,摄政王自动享有国王的一切权力。
这一主张收到了当时的首相小皮特的极力反对。
小皮特之所以反对,一是因为他认为权力属于议会,这是《权利法案》和《王位继承法》规定了的,二是因为威尔士亲王糟糕透顶的名声。
《泰晤士报》将他描写成了一个醉鬼,一个信誓旦旦只爱酒瓶和女人,而不喜欢政治和教会的人。
他食量大,嗜酒如命,30岁时就大腹便便,胖得像漫画中的怪物。
英国是个新教国家,1784年时王太子遇上了一个天主教寡妇,还比他大5岁。当时的王家婚姻法规定新教徒和天主教徒是不能结婚的,威尔士亲王就找了个拖欠了巨额债务的牧师,让他为自己举行婚礼,事后还封那个牧师为大主教。
第二年王太子就陷入了巨额的债务危机,乔治三世拒绝向儿子增加年金,说那是“无耻地浪费公款,去满足一个不走正道的年轻人的奢欲”。
威尔士亲王和他的寡妇娇妻被迫搬出了自己的官邸,他的盟友在议会提出给她增加年金的动议,但被议会以他可疑的婚姻为由否决了。
直到他发表声明否认和那个寡妇的关系,议会才同意拨款16.1万英镑帮他偿还债务,并用6万英镑赎回他的官邸。
1795年时他被迫同意和表妹卡洛琳结婚,以便议会为他偿还63万的债务,卡洛琳并不比王太子苗条多少,王太子一看到她,马上就命人给自己白兰地,喝得烂醉如死猪般被仆人们抬进了新房。
1800年因为酒精威尔士亲王得了胃炎,他的天主教寡妇回到了他的身边为他戒酒。
原来反对威尔士亲王的小皮特在1801年3月14日下台,3月17日亨利·阿丁顿上台,1804年5月小皮特又上台,可怜的亨利·阿丁顿一直被质疑,为什么会成为小皮特两任之间的接班人。
乔治三世在发疯之前去过一次乡下,阿丁顿的父亲安东尼·阿丁顿曾经是查塔姆伯爵威廉·皮特,也就是小皮特父亲的医生,老皮特和小皮特都有痛风病,安东尼·阿丁顿也建议小皮特用喝葡萄酒的办法治疗。
小皮特和亨利阿丁顿从小就是好友,1801年因为爱尔兰天主教徒的问题,小皮特与国王意见不合,国王只好物色一个新的首相,这个新的首相就是亨利·阿丁顿。
阿丁顿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同法国媾和。
1803年爱尔兰爆发了一次起义,但因为原本该来增援的法国人没有及时赶到,起义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起义领导者拉塞尔和艾米特被处以绞刑。
威灵顿公爵曾在爱尔兰服役,1799年时他被任命为塞陵加木和迈索尔总督,这两个地方都在印度,距离欧洲和英国有半个地球那么远,理论上他是不会参与那次镇压的。
西弗勒斯用钱雇佣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将所有拿破仑崛起到退位期间的资料都复印一份。皇家档案馆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做,西弗勒斯又是以学者身份来索取资料的,在收受了一笔贿赂后,那些复印机就开动了。
英国这边资料收集好了之后,他本打算要去一趟德国,不过档案馆有个懂电脑的小子,他主动提出可以利用互联网,从德国的档案馆获取资料。
德国的档案获取的可能不多,因为柏林被烧毁过,远不如英国的档案馆里的那么全。
有人在得知自己的妻子不忠后会借酒浇愁,和朋友一起埋怨女人,有的人则会想办法搞死情敌。
其实比起女人变心,更让人愤怒的应该是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对方没把他当一回事,以为随便打发就可以把事情摆平了。
但双面间谍不是拿破仑的中尉,等他找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就是科西嘉人的死期。
“猜猜1801年的英国谁做主?”西弗勒斯看着那些尘封的历史文件,笑得惬意极了。
仿佛他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一天就是一年,如果从1821年拿破仑去世之日起他就被困在那个世界里,那么他已经被困了年了。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经比喻过,一个男人与美女对坐一个小时,只会觉得过了十分钟,而夏天呆在火炉边十分钟,就像是过了一个小时。
有冥后陪伴的冥王当然觉得日子漫长无所谓,但他要是置身在地狱的大火里,那他就觉得有痛觉、嗅觉和味觉的灵魂生涯不是那么愉快了。
用匕首杀了他,让他的灵魂消散,对拿破仑来说是一种解脱,西弗勒斯手里这把卡摩斯的匕首是一把仁慈的匕首。
反倒是执行杀戮任务的人,会变得难以解脱。
‘求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仿佛又听见了天文塔上,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巫师的哀求。
那是他在哈利波特面前演的一出戏,就跟他手里的“剧本”一样。
他不介意其他人怎么看,但那个曾经为他开门的女人将门关上的时候,他就再难入眠了。
他开始变得经常外出,在黑暗中寻找那个照片上的无人岛。
夜风吹着很冷,冷得就像是地狱,又或者像是拿破仑所处的小冰期。
疼痛让他停止思考,他只能按照白巫师所安排的那样执行任务,他忽视了其中的逻辑——如果黑魔王不知道哈利波特是自己的魂器,那么为了凑足7个魂器,他还会制造一个;如果他知道哈利波特是魂器,那么他就不会用阿瓦达索命咒毁了它。
更何况索命咒对魂器是无效的。
那么对拿破仑用索命咒也好像是无效的。
他收敛了笑容,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看起来就像两个空洞。
即便还有一个魂器还没有找到,他也不打算帮哈利波特找了。
他累了,至于哈利能不能再当一次救世主,那全凭他自己的本事,这一次可没有长辈替他开路了。
反而是轮到他成为长辈,保护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们了。
哈利波特现在的美好生活是建立在德拉科·马尔福的痛苦之上的,如果不是卢修斯·马尔福很擅长运作金钱,德拉科也会和冈特以及巴黎那些失去一切的旧贵族一样潦倒落魄。
西弗勒斯的右手上留有牢不可破誓言留下的疤痕,他要照顾德拉科一辈子,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法国的旧贵族不知道怎么保护属于自己的财产,如果哈利波特继续这么玩下去也会步上和他们一样的老路,让波特家发财的头发顺滑剂生意他居然都舍弃不做了,金妮韦斯莱也只会做报纸体育版的编辑,根本不像阿斯托尼亚一样自己经营糖果店,让德拉科可以安心读书、干自己的事,不用担心老马尔福切断了他们的资助,最后和威尔士亲王般为了债务,答应议会娶一个肥胖的女人。
如果波莫娜不是混血媚娃,而是一个矮胖又穿着满是泥巴的女巫袍的老女人,还有哪个男人会爱她吗?
就算她的心灵非常美,估计也没谁会在意她的内在。
同样一个男人什么都没有,也不能期盼会有女神垂青,因为就算她犯糊涂了委身下嫁了,他能保护得了她,不让她被有权有势的男子抢走吗?
爱,其实是有条件的,无条件的爱不存在,那只存在于梦里。
“史密斯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复印好了。”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对西弗勒斯说“这些资料你要怎么带走?”
西弗勒斯看向了他的身后,足有好三个小推车那么多,这还是上百年时间不断删减的结果。
“谢谢。”他卷曲着嘴角,拿出了魔杖,那个麻瓜不明所以得看着他。
“别担心,只是消除你的记忆,钱你还可以留着。”斯内普用女王的口音说“别担心它的来历,很干净,不用担心有人会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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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是个很失败的老师,不过有一点她还是觉得很自豪的,那就是她不随意接受别人,尤其是异性送的礼物。
她是会干夹带的事,但温室里的植物本来都是她自己种的,自己留点她毫无愧疚,现在地狱的渣滓却让她开始学收礼了。
法国的棉织业竞争不赢英国,又需要进口的棉花作为材料让工厂开工,男人们怎么在谈判桌上博弈她不用管,但英国商团送的棉织物她一样都不许收,即使棉织品比丝绸便宜很多,在很多人眼里代表着简朴。
她的底线被一次又一次刷新,她觉得继续退让下去会变得不再是她自己。
她又不是那种遇到了更好的对象,就见异思迁的女人。
三强争霸赛的舞会,她自己定的规矩,答应了男孩的邀约,女孩就不能在遇到更好的,比如哈利波特的邀请时就把原来的舞伴甩了,谁敢那么干,她就把那个女孩关在休息室里。
赫夫帕夫的女孩们也有出风头的心,但因为哈利成为了第四个选手,集体荣誉感让她们不像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女孩一样,期盼着“王子”来邀请自己,“好运”降临到自己身上。
如果男人心里的旗帜不该那么容易转变,那么她的“舞伴”也不该那么容易换。
现在她因为某些复杂而特殊原因暂时换了,她原来的舞伴肯定会难受,她是违背了契约精神的。
西弗勒斯没送她什么物质的东西,却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给了她。
社会契约论上说:缔结契约让社会和个人相互之间有了承诺……
她还没看完那一段,手上的书就被人抽走了。
“小姐,客人们来了。”苏菲对乔治安娜说。
“谁让你动我书的!”她恼火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叫您好几次了……”苏菲怯懦得说。
这就是症结所在,守护契约是神圣的,不应该无利可图而放弃维护和平撕毁契约。
那个魔鬼正诱惑她违背已经定立的契约。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大吼大叫。”乔治安娜立刻道歉。
“您有烦心事?”苏菲柔声问。
“客人来了,茶准备好了?”乔治安娜说。
“是的,小姐。”苏菲屈膝行礼,准备离开。
“那个和财务大臣一个名字的男孩,他还在给你写情诗?”乔治安娜问。
“我知道他是想通过我接近您。”苏菲连忙说。
“瞧瞧我。”乔治安娜痛苦得说“找个简单一点的人结婚吧,有些才华横溢的人是不能碰的。”
她也不管苏菲听了是什么心情,离开图书馆,去大客厅招待“老乡”去了。
这才是他把她从女仆住的房间弄到伯爵夫人住的地方的原因。
她不能傻瓜一样什么礼都收,也不能什么礼都不收,这么难的事她一个人处理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