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似乎居于负责判断力的位置,而判断力似乎位于所有感觉汇合的位置。
——列奥纳多·达芬奇
旅店这种地方,人总是来了又走,很少有人选择将这里当成最后的归处。
不论是谋杀还是自杀,都会影响旅店做生意,但也有旅店会故意编造、传播鬼故事,吸引灵异爱好者。
这通常都是小旅店,大酒店则会对外宣传有哪些名人曾经在此下榻。
瓦格纳最后在另一间旅店里逝世,那是由文德拉明宫改建的,它位于一个小岛上,那里比圣马可要清静很多,现在则被改建成了赌场。
在波莫娜的想象里,那应该不像是拉斯维加斯那样到处都是老虎机,而是玩德州扑克这种游戏的。
瓦格纳和路德维西二世的感情纠葛很感人,瓦格纳最后拒绝国王的求爱将面临再次和巴黎时一样穷困潦倒的地步。
但明知如此他还是拒绝了,而路德维西二世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拒绝报复瓦格纳。
这段爱情虽然发生在同性之间,却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凄美,只是隔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家族仇恨。
莎士比亚说,善良人的生命,往往在他们帽上的花朵还没有枯萎以前就化为朝露。
虽然波莫娜幻想过路德维西二世成为吸血鬼,他却终究还是和人类一样死了。
有一部电影,名叫魂断威尼斯,它是由一本小说改编的,如同朝露一样,被升起的太阳晒成了青烟消失了。
总而言之,当波莫娜怀着这种“黛玉葬花”的心情来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了翘着脚吃冰淇淋的中村雪。
对于日本女性的记忆,波莫娜还停留在京都的艺妓、蝴蝶夫人,以及举着小旗,带着遮阳帽和相机,在伦敦成群结队出现的中年女性。
她实在没有见过这么自由随性、毫无坐相的日本女人。
但考虑到中村雪“美国人”的身份,波莫娜就释然了。
“嗨,琳达!”中村雪察觉到她的到来,很美式得朝着她招手。
“怎么回事?”西弗勒斯皱紧了眉,疑惑地问道。
“我只是叫你出来吃饭,下午我要继续逛美术馆。”波莫娜收回了挽着他胳膊的手,朝着他挥了挥手。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不去?”
“我们要去东方博物馆,你要跟么?”
斯内普想了想,不做声了。
波莫娜朝着他耸肩了耸肩,甩下他走了。
这种相处模式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如此了,专心做实验的老蝙蝠总忘了吃饭,如果不是她提醒,他的胃早就出问题了。
“他就是你的丈夫?”中村雪上下打量着西弗勒斯。
他还是用了易容术,脸看起来很普通。
“没错。”
中村雪盯着他看。
“这个年纪保持这样的身材,已经很不错了。”中村雪品评道。
“汤姆·福特比他小一岁。”波莫娜有些自豪地说。
“保持这种身材需要节食吧?”中村雪举起了自己的冰淇淋。
费农达德礼非常爱吃这个,他长得快和中了膨胀咒的玛姬一样了。
“这是什么口味的?”
“含羞草鸡尾酒,你要尝尝么?”
波莫娜毫不犹豫地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
“我尝到了酒和西柚的味道。”
“含羞草鸡尾酒就是香槟和橙汁调的。”
这时西弗勒斯走过来了。
“哇哦,一样的香水。”中村雪大惊小怪得叫着。
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露出一个假惺惺的贵族笑容。
“下午好。”
“下午好,埃德加,我叫中村雪,你可以叫我Y·N。”中村雪很自然地伸出手,西弗勒斯却没有回握,他居然用吻手礼亲了一下她的手背,中村雪和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中村桑,很荣幸认识你。”西弗勒斯字正腔圆得把那个复杂的日语姓氏给念了出来。
毕竟某人读书的时候读魔咒课可是“O”。
“我先回去了,下午你们俩玩,少吃点冰淇淋。”西弗勒斯应付完后对她说“你是成年人了。”
“酒味冰淇淋是成年人口味的。”
西弗勒斯仿佛根本不耐烦跟她辩论这个话题,直接走了。
“刚才我在想,列奥纳多标注的感觉汇合处对应的是大脑的哪个位置,你猜在哪儿?”中村雪直接了当地问。
“你喝了多少酒?”波莫娜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这样子去公共场所可不好。
“是脑岛,冷酷无情的人脑岛往往比普通人大,普通人玩老虎机时,会认为仅差一个图案未能赢钱时,再赌下去有更大机会赢钱,但实际上每次玩老虎机时,其赢钱的机会都是独立机率,脑岛受损的人较普通人更少犯下这种误算赢面的失误,这听起来好像是好事,实际上他们更容易犯更大的错误,我妈妈设计的药物能抑制烟瘾,只是副作用是服用的人**和食欲都没有了。”
波莫娜万分庆幸西弗勒斯走了,麻瓜在这一方面可真是开放。
“好吧,脑岛是存放灵魂的地方,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呢?”波莫娜问“首先你要证明这个世界上有鬼。”
中村雪愣住了。
对巫师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霍格沃滋到处都是珍珠白的幽灵。
由此波莫娜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当时贾斯丁透过差点没头的尼克看到了蛇怪,他没有立刻死亡,而尼克已经死了,他也被定住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蛇怪的视线对幽灵也有攻击效果。
幽灵可没有脑岛。
“去年圣诞节,你有认识的人去印尼度假么?”中村雪问道。
“没有,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旅途中总是会有意外发生。”中村雪耸了耸肩“4月9日有日食,在我们的文化里那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知道,那叫‘天狗食日’。”
“你相信么?日食代表有事发生。”
“这次海啸发生的时候可没有日食。”
“所以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必要保持警惕,却没有必要把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波莫娜的脑海里不自禁地出现了一副画,它现在已经到处可见了,是西斯廷礼拜堂天顶画,上帝创造亚当,代表上帝的老人披风的形状看起来就像大脑,他和原人亚当指尖对着指尖。
她上课都是在温室,其他老师都要用教鞭,教鞭会在阳光下留下影子。
有一天她上课走神了,像发白日梦一样,居然觉得日食和教鞭的影子差不多。
就像是有人敲着黑板在说,嘿,快来看看这个地方!
这个怪异的想法她谁都没有说,毕竟她已经是个怪胎了。
“没人想带粉红色的耳罩,你干嘛还准备它?”老蝙蝠参观培育曼德拉草温室的时候,脾气很不好得说道。
“因为我喜欢!”她嘴硬得回答。
可爱的孩子们戴着粉红色的耳罩,看起来多可爱啊,跟兔子似的,这是她刚当老师时幼稚的想法。
每次上课,男孩子们都疯抢那些掉了毛的耳罩,因为它们看起来不是粉红色的了,后来女孩也一起抢,最后只有她自己带粉红色的耳罩。
于是后来耳罩坏了,她也不买粉红色的补充了。
毕竟她不像西里斯那么幼稚,会在耳罩上用永久粘贴咒,确保那些粉红色的毛不会被揪下来。
而且孩子们偷偷摸摸地拔毛的样子太累了,为什么没人直接跟她说呢?
达芬奇认为视觉是最高的表达方式,弗洛伊德认为是语言,他们代表两种表象系统,闪灵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导演拍的,一个是作者自己拍的,导演对作者说“你懂个屁”,将文字翻拍成电影和电影转换成文字一般人干不了,达芬奇的眼睛就像高速摄影机一样“拍下”鸟类飞行的样子,这一点没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