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酒吧位于一家麻瓜大书店和唱片店之间,绝大多数巫师都是路过这两家店,很少有巫师想过到麻瓜书店去逛一逛。
做为资深的“书虫”,他们两个在海德公园碰面后就跑到书店约会了。
如果让卢修斯马尔福看到了,他一定会摇晃着他铂金色到头,然后慢悠悠地说“太可悲了”,孔雀约会的地方才不会那么“庶民”。
至于红头发的韦斯莱,他们其实都不怎么喜欢看书,帕西是特例,双胞胎更喜欢调皮捣蛋,仿佛不把费尔奇折磨疯他们是不肯罢休似的。
“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波莫娜没劲地说道,她都准备好“调皮”了,结果收到邀请函的那个人却不配合。
“明天我们要去赴宴,我可不想别人把我当成虚有其表的人。”西弗勒斯穿着一身麻瓜的黑色风衣,里面穿着银灰色的羊毛衫,看起来真的很像麻瓜大学的教授。
现在他们在逛的是古代中国史,中英文化交流年这一类的书非常多。
她在看书和骚扰之间犹豫挣扎,最后选择挽着他的胳膊看书。
“你为什么不戴斯莱特林的绿围巾!”傻瓜赫夫帕夫调整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系着大地黄色的围巾“你不觉得脖子冷吗?”
“你已经毕业了,而且还是院长,为什么还要戴?”斯莱特林老蝙蝠双眼凝视着书本,根本不看智商迅速下降的甜心院长。
“我给你织的毛衣你有穿过吗?”她还记得那件驯鹿毛衣,它被无情消隐了。
“我不知道你和莫莉为什么那么喜欢针织。”他放下了书,忍着怒火说“别学她。”
“纳威就喜欢我织的毛衣。”她得意洋洋地笑着说“他今天都穿着。”
他露出宛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表情,然后又将视线放在书上。
波莫娜看了一下书名,讲的是唐朝和突厥的百年战争,一看就知道很无趣,正巧楼下在进行签售会,波莫娜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那边去了。
“树木的年轮是过往气候变化的最好指示器,根据不同年份的温度和降水量,树木长出的年轮也不一样,有宽有窄,宽年轮代表当年的生长条件良好,然而信息更丰富的事窄年轮,尤其是极窄的年轮,它表明树木在本应繁茂生长的夏季也没有很好地成长,我们在爱尔兰的一个泥炭沼泽里发现了一块橡木样本,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世纪,从显微镜观察到的影响显示从公元532年到536年年轮都很清晰,可是到了公园540年样本上只有春天长出极窄的导管,随后的七年样本年轮都没有夏天生长的迹象,这份样本中的窄年轮证实了六世纪发生了一场生态灾难,而且是全球的树木年轮都在讲述同一个故事,从公元536年起,全球气候突然变得及其寒冷,以至于树木几乎停止了生长,热量是驱动全球天气的引擎,没有热量海水将会减少蒸发,地表降水量也会减少,天气的正常运行模式将被打破,植物将因缺水而枯萎,随着庄稼绝收,饥荒开始爆发,我们相信东罗马帝国的衰落和那次天灾有关……”
“有趣,这本书上也说突厥的灭亡和天气有关。”西弗勒斯也听到了楼下的演讲,将自己的书拿到了波莫娜的面前“从公元627年开始,连续三年的冬天东突厥都会发生暴雪,牛羊被冻死,他们因此南下劫掠唐帝国。”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呼。
“战争、寒冷、饥荒,麻瓜是怎么度过的。”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将那本书放在腋下,开始在书架上找新书。
天气能摧毁文明吗?波莫娜看着书店里那些无动于衷的麻瓜,气候异常的问题说了很多年了,没人真的引起重视,印尼海啸也没有影响绝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就连新闻都因为联系十几日的报道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
死亡见多了就感觉到麻木,瞧瞧医院里的医生就知道,只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很少经历死亡,因此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哈利是在四年级之后,五年级开学时才看到夜骐的,也就是说目击伏地魔杀死他妈妈的记忆没有给他造成阴影。
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公平公正的年轻骑士,他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纳威和你联系了?”她靠着他的肩膀低声说。
“没有,他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让三脚凳重新变成四脚凳,那条禁林里的小路不是分割斯莱特林和其他三院的分界线。”
“很美好的愿望,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别心急,一样一样来。”
“我在霍格莫德碰到了狼人……”
“它是单独的?”
“不,有傲罗跟着。”
“那一切如常,你别担心了。”他亲了亲她都额头“自己去玩,别打扰我看书。”
波莫娜怒视这个把她当成孩子的可恶混蛋。
“为什么我会嫁给你?”她咬牙切齿得抱怨着。
“嗯~瞧瞧我们俩,就跟老两口一样拌嘴。”他眯着眼睛,卷起着嘴角的笑涡。
“我们才结婚两天。”她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度蜜月,但是我们却在工作,你知道当院长最累的是什么吗?”
“完全没有个人时间。”波莫娜想起那段往事就觉得无比凄惨“还有那些咆哮信。”
“你为什么还要回复?”老蝙蝠不敢苟同得啧啧称奇。
“那是因为你们三个都不回信,家长都不知道学校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泪汪汪地说道。
“他们会和自己的孩子写信,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你完全是多此一举。”
波莫娜想起卢平狼人身份曝光后他们两个被迫在学校一起过的那个暑假,他们当时为了三强争霸赛而准备,人鱼的歌声上了岸听起来刺耳极了,几乎和女鬼的尖叫一样难听。
现在的魔药教授看起来就跟当时那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一样可口了。
“你还记得宾斯教授说的查士丁尼瘟疫吗?那好像也是在那段时间爆发的。”
“听起来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你害怕吗?我的夫人。”他搂着她的腰,微笑着说。
“我们可以和齐格蒙特巴奇一样找个无人岛居住,反正有我在不用担心吃不饱。”波莫娜看着他的黑眼睛,它一点都不清澈迷人,可是却直通她的心底“你可以和巴奇一样专心研究魔药,留下本书给后人。”
“你的研究呢?”
“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她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往下落“我很抱歉误会了你。”
“我知道你会后悔的。”他冷酷无情地说“你和米勒娃都不信我,只有阿不福思相信,因为他太了解他的哥哥了。”
波莫娜觉得就像有一把刀戳进了她的心脏。
“当我飞离学校的时候,一开始我只想呼吸点清新空气,后来我想弄明白他离开学校到底干了些什么,波莫娜,你觉得你真的了解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人吗?”
虽然他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但波莫娜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杀意。
“阿里安娜被三个麻瓜伤害了,他的父亲为了教训那三个麻瓜小孩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应该像个大哥的样子代替父亲照顾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和朋友周游世界,他从来不为自己的家人操心,回了家也总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让他的麻瓜妈妈,照顾魔力暴动的女儿,一直等她妈妈死后他才结束周游世界,留下来担当一个大哥的职责,可是这个活他没干多久,也就几周,格林德沃就出现了,让这么有才华的人天天在家照顾疯疯癫癫的妹妹实在是屈才,阿不思做了伟大事业,却忽视了一个小女孩儿,他口口声声说的最关心的妹妹,他可以给阿里安娜最好的一切,却唯独除了时间,哪怕多分一秒给她,阿不思也是觉得多余的。”他将她的乱发拢在耳后“有了哈利之后你是不是觉得他就开始忽略你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讨厌他那些聪明的演讲,我不希望你把他的那些也学走了,爱不一定要用口舌来说,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我把阿不思的计划告诉了阿不福思,可惜他的名誉全毁了,为了1982年一只见鬼的山羊,谣言和报纸铺天盖地地报道,他说的话没人会相信的,你想知道是谁干的?”
“别说了。”波莫娜捂着耳朵摇头。
“不,你误会了,不是阿不思造的孽,是另一个人。”西弗勒斯笑着说“米丽森巴诺德,她说了那句有名的话‘我维护我们不可剥夺的庆祝的权力’,一战后的食死徒每次骚乱都会说自己在‘庆祝’,她要维护自己,就打算用阿不思转移公众的视线,可惜阿不思是完美无瑕的,于是她就那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做文章,那些普通人只会人云亦云,就跟西里斯布莱克越狱出来,传到最后变成了他要杀哈利波特一样,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你要是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迟早有天会和白巫师一个下场,你知道为什么芙蓉那么开心吗?因为她会无视那些嫉妒她的视线,而且她一点不觉得她那样的美人做家庭主妇可悲,她在过自己觉得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别人眼里幸福的生活。”
“你现在也跟我说很多话了,西弗勒斯,你也开始蛊惑人心了?”
“我曾经想复仇,波莫娜,为你曾经伤害我的,后我发现,我爱你更多一点,我想活下去,不想死了。”他长叹口气“但那个时候好像有点晚了,纳吉尼咬了我,有好多血流了出来,我阻止不了,我很害怕,学姐。”
“你怎么会那么蠢,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你觉得世界末日是什么样的?你以为只有恐慌吗?”他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道“还有悔恨,为什么不早点醒悟,有些悲剧是可以避免发生的,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天灾人祸就像是一次考试,做好了准备的能继续生存,做不好准备的就淘汰,你从来没有准备过有天我会死对吗?因为我比你年轻,我就比你幼稚,对不对?”
可是你的做法和青少年为了惩罚父母而自杀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总是伤害爱你的人,西弗勒斯?”她不解地问,不论是艾琳还是莉莉,都是这样。
“因为我是个凡人,波莫娜,我以为道歉总是有用,我会被原谅的。”他面无表情地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落下“但有些错一次都不能犯,不是么?”
她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圣人还是恶棍呢?
留给后人去评说吧,这就是历史存在的意义,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