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张婧，一时间老泪纵横。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多说什么，以院长为首的医疗团队已经推门进来了。
“老夫人醒了？”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顾老太太，院长显得比她的两个孙辈还激动：“真是太好了！请两位先出去，我立刻为老太太做全面检查！”
“嗯。”顾长风淡淡点头，起身对张婧道：“我们先出去吧。”
张婧依依不舍地看了顾老太太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跟着顾长风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房外的两个人一直来回焦急地踱着步伐。
眼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病房的门终于再次推开了。
第一个走出来的还是院长。
“我奶奶怎么样？”顾长风快步上前，迫不及待地开口。
院长下意识看了一眼张婧，没等他开口问，顾长风直接道：“她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吧。”
“好。”院长点点头，示意两人跟他一起去对面的值班室。
院长反手关好值班室的大门，这才语气沉重地对顾长风道：“顾总，您要有个心里准备，老太太她……时间可能不多了……”
“什么……”顾长风一瞬间脸色惨白。
张婧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性格更加冲动一点，院长话音刚落，她就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领，冷声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检查？刚刚奶奶她明明已经醒了，你怎么敢说她时间不多？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拆了你们这家破医院！”
院长抿了抿嘴，没敢接话。
顾长风失魂落魄地把张婧拉了回来，轻声道：“你先冷静点，听听医生怎么说。”
说完，他转向院长，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
院长会意，继续道：“老太太的阿兹海默病史已经有五年了，大脑萎缩的非常严重，这次忽然晕倒，就是脑部病症集中爆发导致的，所以如果再有下次，真的不一定能醒过来了……”
“你再胡说……！”
张婧说着，又要上前，吓得院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长风抬手把她拽回来，艰难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院长闻言如蒙大赦，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长风，奶奶她……”张婧刚一张嘴，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顾长风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放心，等奶奶好一点，我就会安排她转去国外治疗，美国目前的医疗水平比国内先进些，一定有办法的！”
“嗯。”
“你别哭了，一会儿进去让奶奶看到，她老人家也会担心的。”顾长风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巾递给张婧。
张婧接过，擦干眼泪，微微点头：“好。”
两人回到病房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走了大半，只有一个小护士在帮她整理着被子。
见他们进来，小护士迎上去，压低声音道：“老太太已经睡着了，刚刚检查完，院长又帮她注射了一种新型治疗药物，明天可能会醒很晚，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嗯。”张婧点点头，对小护士道：“麻烦你了。”
“应该的。”小护士微微一笑，便没再多说，开始迈步往门外走去。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又被张婧叫住了：“对了，护士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给我奶奶用的药物叫什么名字啊？”
小护士脚下一顿，脸色忽然不自然起来，她没转身，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回答出张婧的问题。
见状，姐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