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她……她……好像也被警察带走了……”
“为什么?”司徒茗殊下意识从床上坐了起来。
柳清河别过头,不敢看司徒茗殊的眼睛:“你喝的那杯有毒的茶,是笑笑亲手泡的,所以,她现在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司徒茗殊想了一下,那杯八宝茶,好像是马笑笑递给她的,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下毒的会是马笑笑。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已经确定下毒的是宇文清萱了吗?”她瞪大眼睛看着柳清河:“你也知道,笑笑她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柳清河点头,唇角泛起一丝苦涩:“我知道,可是我知道没用啊,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笑笑……宇文清萱人是已经找到了,可是……”
司徒茗殊明白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马笑笑,现在就算把宇文清萱交给警察,结果也很可能是笑笑定罪,她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她郁闷地握紧了拳头。
沉默片刻,司徒茗殊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柳清河赶忙拦住她,惊声道:“你要去哪儿?”
司徒茗殊鞋子穿到一半,就开始往外走:“去警局,我要去告诉他们,笑笑是无辜的!”
听了她的话,柳清河心里一阵感动,可她现在这种状况,她怎么敢让她出门呢?
“小殊,你冷静点!”柳清河按住情绪激动的司徒茗殊,轻声劝道:“你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啊,再说,你不是还要躲着顾总呢?现在出门,再怎么瞒,也瞒不住了吧?”
“可是……”司徒茗殊还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司徒茗殊迅速躺回了床上。
柳清河帮着她把被子整理好,然后转身拿起床头的一只水杯,若无其事地往饮水机旁走。
她刚刚按下饮水机的阀门,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三个医生带着十几个护士鱼贯入内,开始七手八脚地对病床上的司徒茗殊做例行检查。
等他们检查完,柳清河杯子里的水都凉透了。
放下手里的水杯,柳清河缓步上前,装模作样地问:“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为首的老医生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绒布擦了擦,重新戴好,这才眯着眼睛看向柳清河,认真地回答:“病人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排出,如果想要醒过来,至少还需要观察十天。”
柳清河点头,一脸感激:“谢谢医生了!”
“应该的,应该的……”老医生说着,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出去了。
等病房的门重新关上,两人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老头儿什么鬼啊?还要观察十天?”司徒茗殊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要是我刚刚在他检查的时候忽然睁开眼睛,会不会把他下出心脏病啊?”
柳清河忍着笑:“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已经醒了,非要装昏迷,人家医生也很无奈的好吗?明明已经检查不出什么了,还得编个昏迷的理由出来。”
“那就不是我该管的啦!”司徒茗殊挑眉,好奇地问:“对了,我昏迷这几天,每次都是这么多人过来检查吗?感觉……这也太夸张了吧?”
柳清河拿起水杯,把里面的凉水倒掉,又重新接了一杯温的,递给司徒茗殊,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是顾总亲自吩咐的。”
司徒茗殊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水,听她提到顾长风,眸色暗了暗。
沉默片刻,她放下水杯,抬眼看向柳清河,淡淡道:“清河,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哦。”柳清河也不多问,直接拿出手机递给了她。
拿到手机,司徒茗殊一连拨了两个号码出去。
第一个,是打给方锐的,不出所料,果然没打通。
第二个,她打给了阿七。
在方家,阿七是除了方锐之外,跟她关系最好的一个。
甚至她现在用的这个电话号码,还是她当初送她的,里面包含了她们两人的生日,非常好记。
电话很快接通,出于职业严谨,阿七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阿七?”司徒茗殊轻咳一声,淡淡道:“是我,小殊。”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两分钟,才有了声音:“小殊?听三少爷说你出事了,怎么样,没事吧?”
忽略阿七的关心,司徒茗殊开门见山道:“方锐他人呢?”
“他……”阿七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他被二少爷关起来了,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电话也被没收了,对吗?”
“嗯。”
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样!
司徒茗殊想了一会儿,轻声道:“阿七,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你说。”阿七毫不犹豫道。
“我需要你想办法放走方锐,然后告诉他,我需要他,让他想办法到医院来找我,好吗?”
阿七犹豫了一会儿,道:“好。”
挂上电话,司徒茗殊把手机还给了柳清河。
结果手机,柳清河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小殊,我知道偷听你讲电话不对,可是,可是,你跟方锐……”
司徒茗殊诧异地看着她:“我跟方锐怎么了?”
柳清河抿着嘴唇,迟疑片刻,还是觉得无法说出口,于是只好换了种问法:“小殊,那天顾总跟我们说你是他太太,这件事是真的吗?”
司徒茗殊扬了扬嘴角,冷声道:“你觉得呢?”
“可是,顾总不会拿这种事情乱说吧?”
“他那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司徒茗殊说着,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为了不让柳清河继续纠结,她看了一眼窗外,软下嗓子道:“清河,我好饿啊,你去找点吃的好不好?”
柳清河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道:“你想吃什么?”
“‘千禧记’的莲子百合甜汤……”
“什么?”柳清河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让你出去买太不现实。”司徒茗殊讪讪地摆摆手:“那就随便来点医院食堂的粥好了……”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柳清河忽然有点哭笑不得。
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昏迷几天醒来,像是……过回去了好几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