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女也愣住,但均透着不服气。心想:夏落你这算什么?在我们面前显摆你本事大,能震住这两男人么?
邱风不想把局面搞僵,正欲劝我收住,被我一个手势抵了回去。
既然破口已开,不把易凡和裴恺骂个痛快,老娘就不解气:
“两个臭男人,一见面就杠?也不看看啥场合?眼里心里还有没有邱风这个朋友?!哼,嘴都能耐是吧?那为『毛』不像路寒一样,去当律师?!”
刚说完,我心里又觉得暗暗好笑……
尼玛,老娘这口吻,简直就是他俩的亲妈嘛!不过也对,老娘替夏文琳教训你裴恺,替易伯伯教训你易凡,没啥不妥吧?
“得得得,差不多行了哈?要骂回家让你骂个够。”易凡忍不住白我一眼,故作没好气道。
实则心里很甜蜜:嘿嘿,死女人霸气侧漏嘛,不错!
裴恺见状眼珠子一转,也不甘沉默,朝我嬉皮笑脸劝道:
“老婆教训得是,改明儿我就为你去考个律师执照,行不?”
“滚你大爷!”
老娘毫不客气喷他一鼻子灰,但既然两臭男都开口了,我也见好就收,霸气的宣布道,
“从现在开始,跟游戏无关的话题,全都给我闭嘴!谁再管不住自己的嘴,老娘就帮你们管,拿胶布把嘴贴上!”
“……”众人没怼回。
只不过,三男人均低头抿唇偷笑;
而三女则齐刷刷很不甘的斜视着我。
顿时又把老娘搞『毛』了!
于是,我更加霸气的又补上一段:
“我夏落说到做到!胶布在手,谁不听话就封谁的嘴!管你是太子爷还是冷都狼;管你是人民教师还是校花女神……包括你唐可人,老娘谁都不给情面!”
“是是是,就你有理!”唐可人嗔怒的白我一眼,抿唇偷笑,对我刚才为她打抱不平去喷柳叶,也有些感激,便再度朝我翻翻白眼,故作没好气道,“行了,我们都听你和邱大人的,回到游戏中。刚说到哪儿了?法官大人?”
说罢,冲我神秘眨眼一笑。
这还把我搞懵了:“哦对对,刚说到哪儿了?凶手……”
唐可人接话,瘪瘪嘴道:“糊涂法官,让我来给你理案情吧!凶手第一晚杀的是我,邱风冤死;第二晚杀的是柳叶;那么,谁才是凶手呢?凡少指认小恺,那小恺你呢?什么意见?”
她说罢,又冲身边的裴恺神秘眨眼一笑。
裴恺似乎没收到她的信号,直接指向易凡。
我也迅速想起了“案情”,虽说这一局的凶手行为很异常,但此时也懒得继续这破游戏了,想草草收场,便迫不及待的问最后那个人的意见:
“沈老师,他俩互相指认,你的意见呢?”
这句沈老师,无疑也将沈云蓉心里刚刚对我的愤恨有所驱散,她认真的打量了下裴恺和易凡的表情,手指来来回回后……
最后指向易凡!
似乎已成定局?凶手赢了?
我和邱风、唐可人均失望叹了口气。
“我宣布,这一局杀手……”
老娘刚开口,就被裴恺打断。
“等等!!”
他突然紧皱眉宇,脑细胞急速翻滚起来,“我要好好想想,凶手可能不是易凡……”
沈云蓉很吃惊,问道:“你不会怀疑我吧?”
裴恺没回答,立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让大家安静,同时大脑迅速翻转。而对面的易凡也起疑了,低眉沉思起来。
“我想起刚才落落说‘杀手杀人’的时候……有点异常?”裴恺思索说着,突然顿悟,一脸欣喜的看向我,言辞凿凿道,“宝贝,我知道是谁了!”
“真的?”我也不自觉有点惊喜。
心想,他真聪明!
“嗯嗯嗯!”裴恺使劲点头。
沈云蓉依旧懵『逼』,眼珠子在我和裴恺脸上转不停。
而她身边的易凡似乎也搞懂了,皱皱眉不耐烦的催促道:
“废话少说,开始指认吧!”
“嗯嗯嗯,那我喊一二三了哈?”重回游戏中后,我被裴恺的聪明搞得有点乐,此时状态也有些屁颠屁颠。
使得易凡没好气的朝我翻翻白眼,就像在说:夏落你属狗脸的么?
“一、二、三,指认!”
随着我的话落音,“活着”的三人都已指向嫌疑人,只见……
沈云蓉指裴恺;
而裴恺和易凡同时指向另一个人,居然是……
柳叶!!
“哇,你们好厉害哦!”游戏获胜,顿时让我雀跃起来,像个孩子般惊喜若狂说道,“我宣布,贫民获胜!!好耶!!”
搞得柳叶倒吸口凉气,愤恨瞪了我一眼。
我瘪瘪嘴不搭理她,心想:你手段再毒也不敌裴恺的聪慧!居然还杀自己?呵,不折不扣的心机婊!
“对了,你们是怎么猜到的?”我仍沉浸在惊喜中,朝易凡和裴恺问道。
裴恺没回答,抄起手阴笑盯着柳叶,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洋洋得意,就像在对她说:呵呵,你又被老子破局了!
所以,此刻只有易凡来回答,斜了我一眼,瘪瘪嘴分析道:
“蠢货法官说话时漏了底呗!说‘杀手杀人’说了两遍,语气有明显的惊讶,这说明什么?凶手第二晚杀的人,让法官极其意外。死的是柳叶,如果凶手是我或者裴恺,杀柳叶应该不会让人意外吧?就算凶手是沈老师,也没啥大惊小怪。所以回头想想,只能是柳叶自己杀了自己……我说的对吧,蠢货法官?”
我翻翻白眼:“你才蠢货呢,讨厌!”
邱风趁机搞和解,笑笑对裴恺和易凡说道:“这次算不算你俩联手探案?”
他俩没回答,我见状便立马附和邱风,笑笑对那两死男人说道:
“是啊,你俩都这么聪明,智慧加在一起,无敌了!”
唐可人也趁机附和,笑笑拍马屁:“这么说来,凡少和小恺其实挺有默契的。落落你说,这算不算英雄之间惺惺相惜?”
屁英雄!
他俩就是狗熊!
“真正的英雄,在这儿呢!”我将邱风抬出来,指着他,笑笑说道。
唐可人没接话。
这时裴恺『插』话打断,点根烟,再度讥笑的看着柳叶,说道:
“刚才易凡的分析基本不错,但最重要的原因,他还没说到。”
我和唐可人异口同声:“什么原因?”
裴恺不回答,继续卖着关子,嘴角一副胜利者的冷笑,弹了弹烟灰后再度看向柳叶:
“学姐,我可以说吗?”
此时的柳叶,是彻底败下阵的将军,刚才冷眼看着我们“庆祝胜利”,她已无力再去嫉恨,只感身心俱疲,于是淡淡然的回答道:
“想说啥就说吧,反正我已经输了。”
“那我就说咯?”裴恺说着,逻辑缜密的深入分析起来,“从凶手第一晚杀的是可人就能看出,她绝不是冲动杀人,而是密不透风的做局。因为可人死了,大家最容易怀疑凶手是她柳叶。但同时她也知道,在座的除了法官是白痴,其他都是聪明人。”
他说着,冲我宠溺一笑:“是不是啊,宝贝?”
“……”老娘毫不客气白他一眼。
你才是白痴!
你全家都是白痴!
裴恺笑笑收回目光,继续分析:“聪明人都有个通病,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越是看似很明显的目标,他们越不相信,总认为事情不那么简单……”
唐可人似乎有所顿悟,接话问道:“所以,在第一轮投票的时候,柳叶一句‘凶手是我,你们投我吧’,就能完美转移大家的思路,成功给自己洗脱嫌疑?”
裴恺点点头:“于是,第一轮邱风冤死,出局。第二晚杀人的时候,她柳叶会怎么做呢?杀我?那她就暴『露』了,大家一定会把她投出去;杀沈老师又没意思,因为很可能让易凡冤死;这样去玩,她柳叶就没有做局的快感!”
“那她为『毛』不杀凡少?如果凡少死了,你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吗?”唐可人追问,“栽赃给你,她应该也能有快感吧?”
“这句话说对了!”裴恺掐灭香烟,起身围着桌子来回踱步,一套套的分析起来,“其实柳叶在拿到杀手牌后,只想干一件事——怎么完美的栽赃给我,让我冤死!如果第二晚杀易凡,也许能成功栽赃给我,但那毕竟很冒险……”
我脑子慢半拍,有点被他绕晕了,傻乎乎追问:“怎么就冒险了?”
心想,如果我是柳叶,要栽赃给裴恺,那肯定杀易凡嘛!这还用问吗?
裴恺解释:“因为如果易凡被杀,就只剩我和她柳叶、以及沈老师三人互相指认。同样,柳叶深知沈老师也是聪明人,不是你这样的白痴。所以她没信心能把沈老师带偏,来指认我。那么,怎样做才是张保险牌,既可以让大家都来怀疑我,也能让我裴恺不起疑呢?”
“杀她自己?”我这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如果柳叶的思维真是裴恺分析的这样,那……
我夏落在她面前,的确是白痴一枚啊!
“全中!”
裴恺情不自禁打了个响指,冷笑斜视着柳叶狼狈的样子,自信满满的总结道,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游戏的输赢!她在享受做局的乐趣,享受让我裴恺被冤枉、让我背黑锅的乐趣!”
说着,他已走到柳叶身后,便围上去弯下腰,双臂从她背后环绕撑在她眼前的桌面上,在她耳边阴笑道,
“宁愿自我了结,也要做局栽赃给我?学姐,你这手腕不是一般的毒啊!”
这话一出,柳叶已全面被他击溃……
尽管此时他靠她很近,双臂把她环在胸前,身体却和她若即若离。他的两只大手就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可就是不去触碰她?
搞得我一头雾水,都弄不清裴恺是在“撩拨”柳叶,还是在锁住“凶手”不让她逃走?
我只知,沉默了片刻后,柳叶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一行泪落下,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却哽咽着反驳道:
“裴恺,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裴恺冷哼,直起腰避开了她一些,抄起手冷漠又傲慢的回击:
“要不然呢?这两天你我又不是没过过招?做局害落落被我识破,你还败得不够惨么?柳叶,今后想做局针对我和我女人,你也得智商比我高一点嘛!”
话落音,在场其余几人除了我,均狠狠惊了一下。
不了解内情的人都在想:怎么回事?柳叶这两天做局陷害夏落了?
而易凡在想:纳尼?魔女的条件,幕后boss是柳叶?不是裴恺?
至于柳叶,面对裴恺如此挖苦,她只得倒吸口凉气,挂着一脸的泪站起身,面朝裴恺委屈又绝望的看着他,用颤抖的声音努力将以下这段话平静的说完:
“没错,你是很聪明,智商的确比我高!可是裴恺,你、没、心!所以你永远也猜不到我的动机……第一晚杀了唐可人,第二晚我就想杀你!可我下不了手……任何时候,我都没法对你下手,对我爱的男人下手。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伤害你……这,就是原因!”
说完,柳叶挥洒着泪,头也不回冲出房间。
留身后众人均有些动容,除了……
裴恺!
他依旧冷哼,依旧不屑一顾,依旧认为柳叶是装模作样。
由此可见,在裴恺心里已为柳叶打上标签——虚伪、心机!
当然了,我们几个人的动容也稍纵即逝,刚才仅仅只是被她的状态感染,而非她的话。
柳叶走后,我们细细回想那段话,觉得也有点扯淡!又不是真实的杀人,只是个游戏而已,哪来什么下不了手的?
易凡不也第一个“杀”了老娘我吗?
所以我严重怀疑,柳叶“『自杀』”的动机不过是想再度吸引裴恺的注意而已,想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有多高明……
也对,一般来说,聪明腹黑的男人对聪明的女人是会留意,可这并不代表能爱上她们。
不管男『性』女『性』,人品,永远是最根本!
你可以不助人,也可以防着人,但永远别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