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放开容煊的衣摆,伸手想去探探容煊的额头。
“你这是,还有后遗症?我那天手那么重的吗?太医怎么说?还有的治吗?不然,我给你找一个新的续上?”
容煊无语的看着苏洛洛,深吸了两口气,似乎在平复什么。
他一把挡开苏洛洛的手,往后退了退。
“无事!”
他的语气如常,但却没了往日那般轻佻。
“你……”
苏洛洛想问些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问,容煊这态度着实是有些古怪,但她也说不出古怪在哪儿。
“你还在生我的气?不然,我让你揍两拳,你消消气?”
容煊背过身没看苏洛洛,语气冷了几分。
“张小姐今日入宫,看上了你住的寝殿,你便先搬去冷宫那边住着吧!”
什么鬼?怎么又扯上张雅儿了?苏洛洛简直是无话可说。
难不成,容煊是看着自己的容小煊现在不怎么灵光,所以想找个人试一试?
而张雅儿年轻貌美,正好拿来试?
“你,要娶张雅儿?”
“我需要一个配得上我身份的皇后,能辅佐我登上帝位,我若不娶张雅儿,他们张家便会去投奔南宫凌风。”
“我多么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若是张雅儿找你问罪,你多忍让一些。”
容煊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道红色身影越走越远,苏洛洛才回过神。
容煊似乎,瘦了许多?
所以,是她爹给容煊找不痛快了?
容煊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所以想借助张家父女的力量?
她倒不会因此瞧不上容煊,毕竟,她与容煊也没有什么海誓山盟。
说白了,无非是她觉得亏欠阿容,所以想弥补。
而容煊,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对她好了一段时间。
如今想通了,想要江山,也没什么不对的。
至少,她还有退路,能跟爹一块离开。
想着容煊要是不怪她就好,至少不用杀了她祭奠容小煊。
苏洛洛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醒来,苏洛洛有些晕乎,她不知道昨晚的事是她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
还没等她起身,便见宫女推门而入。
“姑娘,奴婢帮你收拾东西,公子有交代,让你立马搬去冷宫。”
好吧,看来,是真的。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苏洛洛起床穿衣,自己拎着一个小包袱去了冷宫。
还真是混的一天不如一天,前两次及笄是多么的风光啊,这次及笄什么都没有就算了,还得被赶去冷宫住。
进了冷宫,苏洛洛打量四周,还好,冷宫还不算太埋汰。
虽然比不上她的寝殿那般舒适,但看着十分干净。
宫女将她送到冷宫便离开了,冷宫大门被关上,苏洛洛从门缝往外看了看,只见外头满满的御林军。
这架势,是怕她跑出去找张雅儿的麻烦,要把她关到死?
到了晚上,还没人来给她送饭,苏洛洛着实是饿得不行。
她跑到门边敲门,“外头的大哥们,到了饭点儿了,你们不要吃饭的吗?我饿了,要吃饭。”
门外寂静无声,她从门缝里往外看,只见外头一片漆黑,也看不清外头到底有没有人。
她饿得在院子里转圈,冷不丁,听见墙角有鸡叫,她不由一愣,以为自己饿出幻觉了。
几步上前,拨开草丛一看,不由乐了。
墙角蹲着两只鸡,肥嘟嘟的毛色鲜亮,一看就很好吃啊!
“看来,老天都知道我饿了,给我送吃的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洛洛喜滋滋的将鸡料干净,生了一堆火开始烤鸡。
很快,鸡熟了,香味飘了出来。
苏洛洛闻着肉香砸吧了一下嘴,自言自语道。
“有了下酒菜却没酒,还是少了点什么啊!”
话音还没落,就从外头扔进来两坛酒。
那酒落在苏洛洛脚边,稳稳当当。
苏洛洛打开一闻,酒香扑鼻,当真是好酒。
“外头的大哥,谢谢你啊!”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她送了酒,苏洛洛满怀感激的道谢,然后打开酒,一口肉一口酒的喝了起来。
很快,一只鸡下肚,酒也去了大半,苏洛洛有了三分醉意。
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幕,抱着酒坛嘟囔道。
“以前及笄礼热闹,我还嫌费事,如今这般冷清,我又觉得有些不习惯,人啊!真是奇怪。”
话音还没落,便见一道道绚丽的烟火冲上夜空,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
一朵接着一朵,美轮美奂。
苏洛洛不由看呆了,寻思着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庆祝什么好日子,这样大肆的庆祝。
烟火一直不休,燃放到接近午夜才渐渐平息。
苏洛洛抱着个酒坛子看得十分开心,待烟火平息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的生日就快过了。
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脚边落了一个食盒。
打开食盒,里头放着一碗长寿面,还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生辰快乐。
面条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有些冷了,苏洛洛也顾不得那么多,端起碗吃了一口。
对着虚空的夜色,道了一句。
“生辰快乐,我很快乐!”
吃了长寿面,苏洛洛越发睡不着了。
喝了一坛酒,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晕,倒是清醒得很。
许是酒意壮了胆子,她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使劲儿拍门。
“外头的大哥,开开门,我要见容煊,我有好多话想问他,你们让他来见我,或者带我去见他。”
“你们要是不让我去见他,我就,我就撞死在这门里,我可跟你们说啊!我要是死了,肯定是个厉鬼,定要缠得你们一生都没好日子过……”
门外依旧没有动静,苏洛洛正想继续拍,忽然,门被从外头打开了。
容煊拎着个灯笼,缓步走了进来。
他仍旧是穿着一身红衣,墨发半披散在肩头,他面上没有带起往日的笑,带着几分冷漠。
他的目光落在苏洛洛拍红了的手掌上,薄唇微微一抿,显然有些不悦。
“非要见我,有什么事?”
苏洛洛眯着眼睛看着容煊,见他面上沾了一块白色的粉末,不由轻笑。
“你这是出门还上脂粉了?怎么,来见我还得化个妆?”
容煊一愣,随即用手背将面上的面粉拂去,眉头微微一皱。
“若无事,我便走了!”
“等等!”
苏洛洛扔了酒坛,张开双手拦住容煊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