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只觉得后背一凉,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容煊身上那炙热的体温。
关键是,她的衣服被容煊身上的水弄湿了。
透过那湿透的衣服传来容煊身体的轮廓,这人,真的就这么光溜溜的跑过来了?
“你,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容煊双手撑在苏洛洛身侧,将苏洛洛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
“娘子抱着我,不就不会着凉了?”
那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苏洛洛耳畔,她只觉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无法开门,也不能挣脱,更不能回头,只能无力抬头望天。
咬了咬牙,十分诚恳道。
“我错了,我这就给你去拿衣服,你放开我,我还是个孩子……”
她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初温泉池中五个美男赤条条的出现躺在她面前,她都不为所动。
也看过裴铮光溜溜的身子,还给凤清凌擦过身子,什么阵仗都见过了,怎么一到容煊这儿就破功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问题就出在,她没有容煊那么不要脸。
“我改变主意了,衣服反正是要脱的,不用拿了。”
“娘子没过多久就及笄了呢!到时候便能成婚了,哪儿是孩子了?”
容煊的声音听着十分愉悦,他看着苏洛洛的耳垂微微发红,不由玩心大起,轻轻捏了捏苏洛洛的耳垂。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苏洛洛。
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着容煊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容煊反应也快,在苏洛洛动手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揽住了苏洛洛的腰。
借着苏洛洛的力气一侧身,薄唇一勾。
“原来,娘子喜欢这样的?”
苏洛洛咬牙,又是一记肘击,不给容煊喘息的空间。
容煊避开瞬间,脚下一滑,搂着苏洛洛往后退了几步,趔趄着倒在了床上。
苏洛洛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跌在容煊身上。
只听身后的容煊一声闷哼,苏洛洛急忙从他身上挣扎起身。
容煊一脸苍白的用被子裹着身子,蜷曲成一团,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白。
苏洛洛寻思着,刚刚自己好像,似乎,是压到了容小煊身上。
听说,那疼痛能要男人的命。
看容煊这神色,似乎不假。
“你,还好吧!”
苏洛洛抬了抬下巴,脸色有几分歉意,这也怪不得她啊!谁让容煊成天没个正经样?
容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吐出一口黑血。
那架势可把苏洛洛吓着了,她急忙叫人。
“快来人啊!赶紧请太医过来。”
容煊连吐了几口黑血,这会儿也没了与苏洛洛玩笑的心思,径直起身穿衣。
待他起身,苏洛洛才发现,他原来穿了一件中裤。
苏洛洛背过身,没看容煊换衣。
“我也不知道你穿了衣服,你下次闹着玩别玩这么大,要真伤了你的命根子,我这不是也过意不去吗?”
床上已经弄脏了,容煊穿好衣服走到一旁的软塌躺下,有气无力的看着苏洛洛。
“若真伤了,害的也是你自己。你以为,我到时候会放你走?我会将你一辈子都绑在我身边……”
苏洛洛知道自己方才确实是手重了,深怕容煊下半辈子X生活不和谐,把这锅甩她身上。
到时候给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她识趣的没有说话,乖巧的站在一旁给容煊端茶递水。
看着,容煊似乎还没缓过劲儿来,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很快,太医便过来了,急匆匆进了房间,当即便要给苏洛洛把脉。
“夫人,你可有何处不适?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是我,是他。”
苏洛洛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太医上前给容煊诊治。
太医们先是听说苏洛洛没事,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看到容煊一脸苍白,松下去的气又提了上来。
他们上前一边给容煊诊脉,一边问道。
“公子是何时开始不适的?为何不适?”
容煊闭着眼,没有搭理太医。
一旁的苏洛洛自认是罪魁祸首,不好意思的开口。
“就刚才……”
容煊睁开眼,打断了苏洛洛的话。
“你先回去休息,有事我会去找你。”
说着,容煊看了旁边的宫女一眼。
宫女急忙上前,扶着苏洛洛便走。
“夫人,奴婢送你回去休息。”
苏洛洛看容煊那样,心知容煊怕是生气了,也不再这儿讨人厌。
临走前,她叮嘱了太医一句。
“你们好好给他看看,他伤的,是那儿……”
苏洛洛意味深长的比划了一下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也不知道太医们看懂了没有。
不知是不是因为弄伤了容煊的命根子,苏洛洛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见容煊拿着一根小木棍追着她跑,让她赔他的命根子。
不过,好在第二天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想必容煊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过了几天,容煊再也没来找过苏洛洛。
宫中也一片宁静,带着近乎诡异的平和。
这都很长一段时间了,也没说要举行登基大典?
难道,容煊还没消气?
眼见着马上就到她及笄了,苏洛洛着实是有些心惊。
毕竟每次都死在及笄时,这叫她对这个日子,十分抗拒。
就算再不愿,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到来。
苏洛洛寻思着,要不要去容煊来个负荆请罪,让他不要再对她动杀心。
及笄前一天,苏洛洛如何都睡不着,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身打开了窗户。
皎洁的月色洒落一地,夜风送来馥郁的花香,偶尔听见几声虫鸣,似乎很是惬意的模样。
苏洛洛撑着手靠在窗台上,盯着天上的月亮有些出神。
忽然,听见角落灌木丛中传来响动,她凝神看去,只见一抹红色的衣摆自灌木丛中划过。
快得像是暗夜里闪过的流星,苏洛洛登时来了精神,撑着手跳出窗子追了上去。
她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容煊,笑得十分得意。
“哼,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只要偷偷溜走的红狐狸?哈哈,你是来做贼的吗?”
容煊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苏洛洛。
待看清容煊的模样后,苏洛洛不由一愣,好像没多久不见,容煊怎么变成这样了?
本来玉白的脸色像是蒙了一层灰,晦暗无比,殷红的唇也没了往日那般娇艳,本该水泽盈盈的桃花目此刻看着满是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