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和她作对了，明明是她不放过我。”慕雪音大声说，“你是不是也站在她那边了，母妃，你是不是也被她拉拢过去了。”
“音儿——”贵妃喊她，眼眶红着，“母妃只要你好好的，你明白吗？”
“我现在好好的。”她倔着脾气，板着脸不去看贵妃。
“音儿——”
贵妃没了脾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算是母亲求你，我们不和慕九卿斗了好吗？”
一辈子硬气了一辈子，在女儿这里没了任何脾气。
慕雪音忽然转头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问她：“母妃，你是想要我去死吗？”
她说：“不斗，我会死的。”
真的到这个地步了吗？
要不是林嬷嬷忽然伸出手扶住她，贵妃很可能站立不住。
慕雪音忽然往前一步逼近：“母亲，您知道吗？我不是天命凰女，那个凤凰虚影也不是因我而现。”
这些慕雪音全部都想明白了。
她说：“你不是想让我罢手吗？好，我告诉您，八年前，慕九卿坠入冰湖是因我而起，她这次回来了，万妖森林的刺杀也是我谋划的。”
她又往前走一步，越发的逼近贵妃，“母亲您现在告诉我，您现在是不是还要我继续退？”
贵妃嘴唇颤着，“都……都是你做的？”
“是的呀。我若是此刻退，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母亲，不如您现在把我的命拿走吧。”
她在笑，可是眸子是冷的。
贵妃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变的，可是现在的慕雪音令人陌生。
“真的……真的没有退路了吗？”贵妃整个人是慌乱的，“你父皇是爱你的，我们去求你父皇，这些罪名母妃替你承受，我们去求你爷爷……收手，好吗？”
“母妃不清楚吗？已经晚了——”
老夫人说过，最后的机会已经给了。
贵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抬头望天，只觉得这天都是昏暗的。
林嬷嬷陪在她身侧，“娘娘，为什么不搏一搏呢，万一有生路呢。”
“生路？有吗？”为什么她看不见。
前方，有人来了。
穿着一身柔色的素服，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到了贵妃身边。
很规矩的行了礼，“贵妃姐姐，是从公主的寝殿出来的？”
“柔妃，今日怎么闲的有空出来溜达。”
贵妃强装精神，柔妃看穿不说破，只是笑道：“刚刚同娴妃姐姐逛了逛御花园，这不也是凑巧碰见了贵妃姐姐嘛。”
柔妃看着很柔弱，说话也给人一种很轻柔的感觉，脸上的笑容很有清婉。
“那是挺巧的。”
“不知道臣妾有没有机会同姐姐闲聊一下。”
贵妃现在没什么精神，“改天吧。”
“姐姐不想听听，十三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柔妃在宫中十几年了，只有她膝下无子，却依旧能在这深宫中这么多年，且从不树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即便西夏皇宫比其他国家要团结和睦，可是深宫中的女人一样不能小看。
……
六角亭阁，群花环绕。
深处在其中，轻轻一嗅，便是各种花香。
贵妃执起一杯清茶，没主动开口。
“贵妃这份心性，臣妾还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