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看清课堂里的情况,香草的脑袋就冷不丁地挨了一下。
“哎哟——”
香草跐牙裂嘴地用双手护住脑袋,气呼呼地转过头,凶巴巴地瞪了过去。
看清身后之人是陆亦瑾后,脸上刚冒出的怒气,又格外没出息的熄灭了。
笑嘻嘻地揉了揉脑袋,“你啥时候躲到我去后头的?下课了么?”
“下课?”陆亦瑾微微一呆,继而嘴角一勾,浮现出一抹纵容的浅笑,“没错,下课了。”
香草闻言,又探头往课堂里望了望,见学子们个个心无旁骛,摇头晃脑地念书,不禁啧啧称赞。
“啧啧~他们还真认真,看这势头,明年估计都得考上童生。”
童生试虽然难度不算太大,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考上的,香草对此心知肚明,她说这话大多数是在开玩笑罢了。
没曾想,陆亦瑾却是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才道:“十二个全中不大可能,中半数倒是可以肯定。”
“真的吗?他们之中能有一半考中?”香草惊讶不已。
“不错。”
陆亦瑾瞧见香草额头上的薄汗,‘啪’地甩开手上的折扇,轻扇了起来。
细瞧之下,就会发现,他虽是故意装作给自己煽风,可煽出来的风,却大多飘向了香草。
见香草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模样,他又笑着解释了几句。
“他们本就是附近几个镇子中,学业拔尖的学子,向学之心坚定,好生教导,考上童生算不得什么难事。”
说这话时,他的态度风淡云轻,似是随口一说,香草却是清楚,他必定是胸有成竹的。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香草也对陆亦瑾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陆亦瑾此人虽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却不似那等迂腐书生般清高孤傲,他这人认真做一件事时,必定目的明确。
就像当初收学生之时,不是有潜力的,他一概不收。
故而他收下的这十二名学子,每一个将来都是有一定希望踏上仕途之人,就算无法踏上仕途,考个秀才傍身却是没有多大难度。
当然,陆亦瑾之所以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有什么野心。
他只是有些追求尽善尽美之心,既然开办私塾,那他便要一次将私塾的名号打响。
不说要多大的名气,起码得在此地彻底站稳脚跟。
他可不是那等光会读书之人,他从来都知道,人生存于世,想要保全自身,保护他人,就必须拥有一定的力量。
财富和名望一样都不能缺。
读书读到他这种程度,财富自然是不会缺的,虽说没有为官,可他每月都有朝廷的俸禄,就算不算这些,他还有学子的束缚收入。
不说别人,就说安县县令和李师爷,他们为儿孙送来的拜师礼,价值可不算少。
名气的话,他在京城倒是不缺,只是不愿也没必要在安县宣扬罢了,反正只要将私塾办好,这些都不会缺。
只待明年的科考一过,想必陆亦瑾这间连名字都没有正式取的私塾,必定会打出名气。
往后不说有多夸张,起码有陆亦瑾在,香草往后在安县横着走,绝无问题。
若是再加上陆宴这个后盾,香草只要不杀人放火,基本上没啥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