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乔青山除了打猎赚钱,别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顾,能免则免。
端看初见他时,他那一身不合身的衣裳,就知道他的日子过得有多将就了。
镇上又不是没有成衣卖,就算没人给他做衣服,去镇上买也用不了多少钱,他也就是省习惯了,一个铜板也舍不得乱花。
要不是沈小桥和她娘给乔青山做了身新衣服,他那套短了小半截的衣裳,还不知道要继续穿多久呢!
不过,自从认识了沈田两家,他倒是对自己好多了,起码知道拿些猎物改善伙食。
听了沈小桥和香草的话,乔青山沉吟了片刻。
道:“虽然不知道小花在陆家过得咋样,不过刚才看了一眼,小花的屋子还是很好的,她住惯了好屋子,去我那儿住,怕是不习惯……我得赶紧把旧房子推倒了重修。”
说着便站起身来,似乎是想马上着手办这件事儿。
沈小桥想了想,白眼一翻。
“说什么鬼话?你那屋子又不旧,翻新一下就好了,你有那闲钱,留在给小花当嫁妆不好么?小花年纪可不小了,能在你家住多久?等赎回身,就该相看人家了,这事儿你得早点上心才行。”
乔青山光顾着想往后怎么照顾小花了,还真没想起这事儿。
听沈小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事儿是该好好张罗了。
只是这样一来,乔青山又开始犯愁了,村里人都以为小花早就嫁人了,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
沉默之际,香草开口了。
“小花的终身大事,还得问问她自己的看法,这事儿先放一放,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找那个牙婆吧。”
说完她便有意无意地观察乔青山的反应。
“你说的对,这事儿还得小花自己拿主意。”
没想到乔青山竟然支持她的看法,这倒是让香草颇为意外。
毕竟在这里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无让姑娘家自己拿主意的说法。
看来乔青山倒是个颇为开明的家长。
听到乔青山所言,自身还被一纸婚约牵绊住的香草,不禁心情大好。
她一拍膝盖,站起身来,眉开眼笑地说道:“好了,这会儿举人老爷该忙完了,我先回屋找他去……对了,那头熊是你们合力猎的,也该过去帮帮忙才是。”
说完还调皮地冲沈小桥眨了眨眼睛。
见她提起猎熊之事,沈小桥颇有些不自在地瞄了乔青山一眼,见他没有啥特别反应,这才安心下来。
“走吧,咱们帮忙去。”
沈小桥从乔青山招了招手,见乔青山心不在焉,她又笑着提醒道:“熊是咱们和苏大夫他们一起猎的,收拾好了,陆举人肯定会留咱们吃晚饭呢。”
要换了是平时,乔青山倒也不会稀罕一餐饭。
可现在就不同了,有小花在,他巴不得留在陆家吃饭。
果然,听到这话,乔青山顿时双眼一亮,麻溜地和沈小桥一起,往铁马所在之处走去。
香草则看着他俩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回了陆家。
课堂所在的方向,传来学子们整齐的读书声,香草狡黠一笑,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溜到课堂外边,鬼头鬼脑地朝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