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一离水,立即活泛地摇头摆尾,力气极大。
香草刚把它抓起来,它便从香草的手中挣脱,又掉进了水桶里。
听说香草是来卖鱼的,张平本想拒绝,在他看来,野塘子里钓的鱼,品相再好也就那样。
可看到刚才从香草手中挣脱的鱼,他又犹豫了起来。
蹲下身将两个水桶里的鱼细细翻看了一遍,他转头将张老爷子叫了出来。
原就站在院子里听响动的张老爷子,听到张平叫他,精神抖擞地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张老爷子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衣,相貌和善,微胖的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翻了翻水桶里的鱼,他惊讶的打量了香草一眼。
“哟——这鱼不错啊,丫头,这是在野塘子里钓的?”
香草笑着点了点头,十分有礼的回话:“回老爷子话,是野塘子钓的,村里野塘荒了许多年,没人理会,丫头心想去钓钓看有没有鱼,没曾想,走了大运,钓上了好几条大鱼。”
“你这丫头嘴倒是挺巧的。”
张老爷子笑了笑,对眼前这个见人就笑的丫头印象不错。
他没有多想,顿了顿,又说:“想来是野塘子里原就有鱼,许多年没捞,鱼都长成了,丫头,你打算怎么卖啊?”
香草心中一喜,张老爷子问价,这就是要了。
看来他是个可以做主的。
看了沈小桥一眼,沈小桥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插手,随她怎么卖。
香草点点头,笑着对张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丫头这是头回卖鱼,弄不清楚行情,要不老爷子您看着给个价?”
其实香草在镇上晃悠了好些天,哪里会不知道鱼价?
只是她也清楚,酒楼收鱼肯定和外头零卖的价格不同,与其自己开个不知道高低的价格,还不如让张老爷子开价。
张老爷子听言,脸上笑容深了深,对香草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是十字街里云来酒楼的大掌勺,专门做红案,酒楼里的肉食都由他来烹煮,鸡鸭鱼肉进货也由他负责,收下香草的鱼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菜市的鱼十五文一斤,酒楼收鱼,比外头便宜一些,你的鱼不错,品相也比外头的好,就按菜市的价钱卖给我,怎么样?”
张老爷子清楚香草有意让利给他,不过他却不在乎这么一点。
他觉得眼前这丫头合他眼缘,给了个诚意十足的价钱。
香菜心中一喜,随后又有些犹豫,“老爷子,这个价钱会不会贵了些?”
张老爷子促狭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怎么?怕老头子我回去被东家怪罪?”
“怎么会?老爷子一看就是能做主的人。”
见张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的痕迹,香草立即狗腿地拍了一记响亮的马屁。
“哈哈——你这丫头!”
张老爷子顿时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吩咐张平帮着将两个水桶提进院子。
香草放进水塘的鱼,约莫都是三四斤重的,再重些的鱼,仅凭她那根鱼竿,压根钓不上来。
过了称,香草的三条鱼去掉零头,整好十斤,得了一百五十文。
沈小桥多了一条,得了一百八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