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还得提前告知大王,免得大王知道后生气!”
烧当王赶紧摇头,信誓旦旦道:“将军但说无妨,凡将军所为,本王通通赞成,焉会生气?”
“噢,本将入临洮城时,大王掌上明珠正好遇到徐晃将军,二人两情相悦,未经过大王同意,本将便将公主许配给公明,还请大王莫怪。公明,快来向大王见礼。”
硬生生被陈到从床上拽起来,徐晃只能放下怀中娇媚新妻,很不情愿地随着吕霖追了一夜。在此吹了大半个时辰的凉风,徐晃正窝着一肚子火,却还是翻身下马走过来,向烧当王拱手一礼:“见过大王。”
“好!好!徐将军英才伟岸,正是小女良配,即便将军不撮合他们,本王也要将小女许给徐将军!”女儿都被徐晃睡了,烧当王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大家都喜欢听的话!
“既然如此,大王可还有其他心愿未了?”
“没有,没…”烧当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头诧异道:“将军之言何意?”
“大王送走了西羌王,自己也该上路了吧?”吕霖说完,金蛇卫转身挥刀划过他们身后羌卒的脖子,龙骧营骑兵同时动手,三百羌卒尽数倒地身亡。看着地上的尸体,吕霖继续道:“大王,您的亲族子弟也在地下等您啦,莫让他们等太久才好。”
“你…”烧当王气的说不出话,按住刀柄却不敢拔出弯刀。
“大王是自己动手,还是由本将代劳?”
“羌王有羌王的尊严,不能被你侮辱!”烧当王索『性』拔出刀,盛气凌人。
“噢?大王想如何有尊严的死?本将尽量满足大王的要求。”
“你!可敢与本王一战?”烧当王拔刀指向吕霖,金蛇卫立即拔刀相助,烧当王不屑道:“本王将死之人,将军还怕么?”
“把刀收起来!”吕霖环视一圈,看向山道外宽敞地带,示意烧当王过去,才继续道:“本将正好手痒,刚好向大王讨教几招。”
金蛇卫围成一圈,烧当王手持弯刀站立于圈内。徐晃与陈到站在吕霖身后,吕霖示意二人止步,孤身走入圈内,与烧当王拔刀相向。吕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从来没有学过什么刀法,竟然敢与烧当王不战。万一烧当王是金庸武侠小说当中胡一刀那样的高手高高手,他找谁说理去?
既然走进来,吕霖也不怂,拔出腰间的虎翼,只希望这把妖刀真的不同凡响。反正他的安全问题不必担心,周围都是金蛇卫,必然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请指教!”烧当王说完,便挥刀冲上来,吕霖毫不畏惧,侧身砍向烧当王手腕。
一交上手,吕霖稍稍放心,感情烧当王也没有什么刀法招式,只不过战斗经验丰富,每一刀的力道和速度都毋庸置疑的出彩。烧当王虽然攻势迅猛,毕竟年老体迈,给吕霖的压力并不太大,这样的对手正好给吕霖喂招,两人你来我往,倒也打的精彩。
吕霖练习枪术两年多,一边练习诡异的枪技一边提升速度,尤其在拥有赤龙胆以后,速度与力道的提升日新月异,如今拿着刀对战羌王,凭借诡异的手法,也没有落下风。
一旁徐晃不禁赞叹:“少将军能将枪术的身法运用在刀上,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烧当王经验丰富,刀法不凡,少将军却能以速度应对,一时之间谁胜谁负难以捉『摸』!”
“徐将军说的在理!”陈到也不住点头:“若非知道少将军从未习过刀法,某家还以为少将军乃刀法高手!”
“少将军身形灵活,假以时日,恐怕少将军在刀法上的成就不会比枪术低!”徐晃由衷感叹道:“以少将军如今的身手,某家都不敢近身,若再过两三年,我二人皆非少将军之敌也!”
“哈哈…若果真如此,末将再如何奋力修习,恐也护卫不了少将军啦…”陈到轻笑一声,随即道:“尽管如此,末将也觉得并无任何不妥!少将军乃大将军之子,日后定有大将军之勇!”
二人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瞅着吕霖与烧当王过招。步战与马战不同,没有冲刺,一旦交上手便是一招接着一招,如今二人交手三十多招,依然不分高下。
徐晃二人看着也不着急,烧当王毕竟年龄大了,时间久了必然体力不支,故而越往后对吕霖越有利。虽然场上吕霖守多攻少,但他冷不丁砍出一刀手法诡异,烧当王一直小心提防着。
众人正看的精彩,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徐晃马上警惕的转过身,已经有龙骧营将士纵马过来禀报:“禀将军,南面有一队骑兵出现,约莫四千余骑!”
四千骑?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徐晃皱着眉,正要开口,又有骑兵来报:“禀将军,那四千骑正向这边奔来,青『色』大旗上写着韩字。”
“韩遂?不对,应当是阎行!昨日与太史子义将军交手的那厮!”徐晃自言自语思考片刻,见陈到一脸警觉,目光询问是否告知战的正酣畅的吕霖。徐晃轻轻摇头道:“劳烦陈卫长在此保护好少将军,本将立即拿下韩遂四千骑!”
徐晃话刚说完,已经有士卒牵来徐晃的白马,徐晃翻身上马巨斧一挥,朗声道:“龙骧营,冲!”近两千龙骧营骑跟着徐晃一齐冲出去,如一条长龙,翻滚着奔向四千凉骑。
来将正是阎行,昨日被太史慈击退,麾下八千骑也仅剩一半,算是损失惨重。于大夏县休整一夜,阎行带兵准备回金城。这条路不仅烧当王走过多次,阎行也来回往返多次,或许比烧当王还熟悉。
烧当王这个老东西,明明必败之局,还要向岳父大人求援,害得本将损兵折将!一路上已经将烧当王骂了一百遍,若再见到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还有昨日那将军,身手竟然这般了得,若不是乘『乱』逃跑及时,必然为他所败!待岳父率军击退吕布之时,本将定要与那将军一较高下!
窝着一肚子火往回撤,眼看要到达山道口,却见两千骑向这边冲杀过来。太熟悉啦!昨夜就是这两千骑灭了我麾下三千凉骑,今日誓要报仇!
没有任何迟疑,双方铁骑冲撞在一起。阎行部曲虽然奔跑了两个时辰,此刻有些疲惫,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还顾得上疲倦二字?且凉骑有四千余众,人数上占优势!龙骧营不足两千骑,经过半个月强化训练,此刻龙骧营以逸待劳士气高涨,又有霹雳营定做的软甲双马镫,没有一骑心中会胆怯。
兵对兵将对将,双方士卒冲杀在一起时,徐晃也与阎行交上手。徐晃自知与太史慈还有一些差距,此刻却面无惧『色』迎上阎行大刀:“平南将军徐晃,向阎行将军请教!”
“闻将军有周亚夫之勇,某家定要试试将军巨斧是否锋利,看刀!”闻对手乃徐晃,阎行为之一振,战意更浓。
吕霖也注意到那边的喊杀声,却无暇他故,只能喊到:“叔至,去助公明一臂之力!”
“可是!少将军…”吕霖与烧当王高下未判,陈到自然不能走开,虽然心忧徐晃,却没有走开。
吕霖明白陈到的想法,知道再如何说,陈到也不会动,为今之计只能尽快解决烧当王,然后迅速撤离,才能减少龙骧营的损失。烧当王原本体力不支,却见远处有人来救,立即打起精神。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吕霖吩咐道:“叔至,将所有羌卒杀尽!”
陈到早就想动手,听到吕霖吩咐哪里还忍得住,大手一挥,所有金蛇卫砍向那二三十名羌卒。烧当王心在滴血,带走潜逃地三千余卒尽数被杀,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负隅顽抗。
“啊!”烧当王怒气冲冲,刀法有些凌『乱』,只顾一刀接着一刀狠狠砍向吕霖。吕霖一边躲避一边寻找破绽。又交手近十招,烧当王力气消耗殆尽,脚下没踩稳一个踉跄。
吕霖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向前跨出两步,侧身躲过烧当王的刀。烧当王暗道不妙,立即回刀反刺。二人相距太近,吕霖抵挡不及,立即倒头向后仰,乘烧当王一刀划空,吕霖扭腰勾住烧当王腰部,短刀顺势刺向烧当王腰部。
耳旁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金属的声音,一股献血从烧当王腰部飚出来。借着『插』入烧当王身体的虎翼刀柄,吕霖才稳住身子,立即站起身拔出虎翼迅速后退两步喘着粗气。
烧当王一脸惊愕,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一股一股飚出血『液』,赶紧扔掉刀双手捂住伤口。剧烈的疼痛让烧当王汗流浃背,双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烧当王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吕霖,不顾口中溢出的鲜血,含糊不清道:“为何…为何会这样,本王…本王有软甲!”
“你有软甲,我有妖刀!”直到烧当王缓缓倒下,死不瞑目,吕霖才将虎翼回鞘,接过赤龙胆。
陈到割下烧当王首级,给吕霖架在马背上,立即吩咐金蛇卫上马,一同驰援徐晃。
当吕霖与金蛇卫赶到时,徐晃身上已经出现两道刀痕,右臂那一道划痕较浅,盔甲内侧白『色』外衫被微微浸湿。另一道刀痕在大腿左侧,足足有一尺多长,鲜血已经染红了左腿,伤口处还在流血不止。
阎行的刀已经砍向左肩,徐晃大斧还没来得及收回,只能侧身避开。然而阎行刀法娴熟,又如何能轻易避开?眼见大刀就要落到他肩上,徐晃已经做好舍弃左臂的打算,却听到咣…的一声,大刀被砸偏,阎行急忙收手。
当阎行的大刀砍向徐晃左肩时,吕霖与陈到正好赶到两丈之外,吕霖狠踢马腹,一枪刺向阎行手腕,陈到也挥刀砍向阎行,八名金蛇卫将他们团团围住,将阎行亲随分隔开。
阎行显然注意到身侧的危险,侧身避开陈到的攻击,随即收刀挑开吕霖的长枪。仅仅一个照面,阎行就感觉到二人不同寻常,这个持刀之将看似平平一刀,却『逼』得自己侧身卸了力,而手持长枪的小将更是不凡,竟然硬生生『逼』得他收刀,而是这一枪的力道,也不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该有的吧?
“公明速退,我与叔至战他!”吕霖嘴上说着,手上的枪也没忘记向阎行身上招呼。二人在一起两年,从未一起共同对敌,今日第一次,竟然很有默契。虽然二人身手皆不如徐晃,但此番联手,竟然将阎行压制住了。
徐晃流血过多,已然是强弩之末,见阎行并不能在吕霖二人手上讨到便宜,也稍稍放心,随即回身退下。在四名金蛇卫护卫下,徐晃翻身下马,撕下衣服摆角简单包扎。
先与徐晃大战百余合,如今被二人合击,阎行也有些力乏。阎行暗道不妙,若再战二十回合,他必然力竭败于二人之手。为今之计只能逐个击破,只要能重伤一人,另一人则不足为虑。
经过这么长时间交手,阎行已经感受到这个持枪小将淋漓的攻势,而陈到却守多攻少,还一直护卫着身侧持枪小将,想必这个小将是极其重要之人,既如此…阎行不再在意陈到,一招一式都向吕霖招呼。
被阎行强攻,吕霖叫苦不迭却只能奋力抵挡,每一刀都让他手脱力。陈到也明白阎行的目的,连连向阎行进攻,无奈阎行只是躲避,并不向他反击,反而对吕霖攻势更甚。眼见吕霖应接不暇,陈到不敢再攻,渐渐靠近吕霖帮他抵挡。
阎行攻势更甚,吕霖已然有些脱力,陈到赶紧出刀阻拦。阎行嘴角上扬,佯攻许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立即收刀反手砍向陈到。陈到刀已经挥出,如何收的回来,只能侧身躲避。但阎行谋划已久,瞅准时机才出其不意,陈到如何能够躲开?
嗤…一阵金属摩擦声音,阎行长刀已经划过陈到胸口,立即出现一道五六寸长的血痕。若非陈到躲避及时,这一刀已经要了他的命。胸口重伤,陈到已然无力再战,阎行还不放心,回刀之际,刀身砸在马腹部。
胯下之马受不了疼痛狂奔出去,陈到立即拉缰绳,却拉不住受惊的战马。
吕霖暗自心惊,原来阎行一直都是打算…先攻陈到!
好算计啊…
在阎行挥刀之际,吕霖已然发觉他的用心,却无力救援陈到,只能挑手一枪刺出,在陈到中刀之时,吕霖的赤龙胆也刺向阎行胸膛。
阎行刀已经挥出,断然没有收回来道理,在长刀划过陈到胸膛时,立即俯身躲避吕霖长枪。吕霖一击未中,收枪一尺再次刺出,枪尖划过阎行肩头,准备收枪再刺,阎行已经回刀。
吕霖急忙回枪格挡,阎行长刀绕过吕霖长枪,从吕霖右臂划过…
啊…痛彻心扉!
吕霖索『性』不再躲避,乘阎行尚未收刀,换左手枪刺出。
阎行提刀砸开吕霖左手枪,再挥刀砍向吕霖腹部。
右手已经没了知觉,左手来不及回枪,金蛇卫也来不及救援,生死一线之间…恐怕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