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由此陷入一种让人觉得会窒息的安静中。
终于,和安帝还是没能忍住,干咳了一声,“我听说,你与白家的姑娘时常来往,不然百花宴上,我为你赐婚?”
“不用。”庄澈眼神未动,淡淡的说道。
和安帝闻言,却是诧异的朝他望去,他不是很喜欢那白家的姑娘么?怎么不要自己赐婚?难不成是因为,他忽然想到此时,整个人的眼神也变得黯淡起来,“那你今日来,所为何事?”整个儿子哪怕最恨他,可他却知道他的『性』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这么多年了,他就找过自己两次。第一次,他求自己去救他的母亲,可是自己无能为力,而这一次……他所求的又是什么?可和安帝想,不管这一次是什么要求,哪怕他要这个位置,他都给他。
可是没想到他却从宽大袖袍中拿出一物,朝着自己身前的案上甩了过来。
和安帝狐疑的看了庄澈一眼,将那封信慢慢展开,随着目光往下移动,眼睛也不得不眯起来,半响才道:“你……”
然而和安帝话还没说完,就听庄澈淡淡道:“这是老侯爷的意思。”
所以,他是要让自己遵循老侯爷的意思了,可是大秦开国以来,女将军虽然有过,但是这女侯爷,似乎从未有,而且文安侯府虽然近来因那二姑娘之事名声欠佳,可是那大姑娘若是没有了这文安侯府嫡女的身份……还有齐妃那里如何交代?老三的颜面又如何存?
庄澈似看出了他的迟疑,便倏然站起身来,和安帝不知他要作甚,也急得跟着起身来:“你……你容我想一想。”
庄澈没有回头,直径转身离开了。李公公本来以为,父子俩多年没有坐在一起,这一次兴许能解开心结,但没想到六殿下这么快就走了,也顾不得亲自去送庄澈,急忙进了殿中。只见和安帝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封信笺。
“陛下!”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和安帝一个恍惚,反应过来,招手示意他上前,将那信笺递了过去。
李公公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笺,看完之后也满脸诧异,心里也多少能明白,为何陛下为何如此左右为难了。
算起来,陛下跟现在的文安侯,可是连襟啊。
“如果是你,怎么办?”和安帝忽然问。
这叫李公公如何能回答得了,左右都不能得罪了,当即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陛下,奴才不敢。”
“不敢?”还是根本无法选择?和安帝也没有在『逼』迫他,而是将那信笺收起来,一面抬手示意李公公起来。
李公公起身,连忙转到他的身后,抬手为他『揉』起头上的『穴』道。
半响和安帝似乎才精神了一些:“罢了,准备上朝吧。”
却没有想到,这才上朝,就有御史大夫迫不及待的地上了奏章。
御史每天都没有空手而来过,所以他递上奏章,并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也都没有留意,然而没想到和安帝看过之后,脸『色』却倏然一变,威严冷厉的目光落在了文安侯白宏的身上:“白卿家要如何解释?”
白宏一愣,满脸不解。这是和安帝的奏章却朝着他砸落了下来,白宏心生紧张,连忙捡起一看,与此同时不忘朝那御史大人瞪过去,自己何时招惹过他?然而随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额间也都布满了细汗,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就反应过来,双膝一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冤枉,我儿虽四处行商,但一直都是本本份份的老实人。”
没想到那御史大人却是冷哼一声:“此言差矣吧,我记得前年世子爷名下的米铺里,还出现过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侯爷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话说当时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押了下去,并未引起多大的影响,但若要仔细追究起来,的确是件重案,毕竟当时也没少吃死人。再有就是,他竟然敢将那些腐烂了的粳米换了朝廷的粮食,给边关的将士们吃。试想当时如果不是长安医队,只怕死伤不少。
这已经涉及到了灭族大罪,可是为了文安侯府,还是被当时还在世的老侯爷压了下来,虽没有小事化了,但随即被蛊毒一事很快就盖了过去,便也没有人在追究此事。
何曾想,今日又被这御史重新翻出来,而且句句字字间,似乎真的亲临此案一般,再清晰不过。
白宏心中满是担忧,他不知这御史大人今日怎就咬上了自己,但还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喊冤。
此案已经过去这么久,忽然在今天被提起,让和安帝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昨晚自己痛快答应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案子。可是和安帝看到那行行字句,却也忍不住震怒,这白易风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连朝廷的粮食都敢动!当即也不管殿下磕头喊冤的白宏,直接命刑部尚书调查此事,四皇子赢墨珩辅佐。
刑部尚书一听将案子交给自己的时候,顿时差点两眼一黑,气晕过去,这不是要自己为难么?那齐贵妃和三殿下,能饶得了自己?然而没想到和安帝下一句话,却叫他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四皇子在,自己根本就不用去查,毕竟这文安侯府的世子与那三殿下是表兄弟,四皇子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吧。
此刻白易风还在京中,以前他学问不如白月寒,处处不及白月寒,兄弟俩也总会叫人拿出来做比较。后来他索『性』不读书,转而从商,借着文安侯府这层关系,可谓是一帆风顺,甚至是在大秦,也有了些名声。尤其是现在,文安侯府世子这个身份,更让他的生意更上一层楼,那些以往只会吹捧白月寒为京城才俊的人们,此刻也都不留余力的奉承自己。
不得不说,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还真是美好,他终于明白为何寒门子弟拼进了一切,也要挤入朝堂,为的不就是此刻自己的这种感觉么?
他笑得好不得意,左右各自搂着两位有着年轻美貌的歌姬,左有纤玉白手给她递来剥好的葡萄,右有青葱十指捧上的琼浆玉『液』。但是他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对面那红泥瓦炉前面认真煮茶的小侍女身上。
小侍女并没有太过出『色』的容貌,但却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不由自主间,想起自己去湖州时,坐在亭里煮茶的白月九,甚至越看,越是觉得她们是何等的相像。
那时候的白月九不过十四岁,而眼前这小侍女,也是这个年纪。一股热浪从他的腹中翻天覆地的『荡』开,势如破竹一般穿透了全身上下,眼神也变得疯狂火热起来,顿时引得左右怀中的歌姬都使劲了浑身媚术,往他的怀中钻去。
其他的几个风流子弟见此,大家都是过来人,顿时了然,各自『露』出一脸坏笑,纷纷搂着自己的女人离开。
那小侍女在这种风月场合不是一两日,这点自觉还是有的,也就立即熄了火,准备起身跟着众人离开,也好给这世子爷腾出欢场,可就在这时,只见白易风将怀中已经在他身上撩拨的两个歌姬推开,动作甚至是有些粗鲁。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那欲起身出去的小侍女一把捞住。
小侍女先是一惊,随即花容失『色』,一双明亮如星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之态。
两位被推开的歌姬也反应过来,对小侍女面『露』愤恨,不过随即又换上一副妩媚风情,朝着白易风主动迎了过去:“世子爷,丫儿怎么能伺候得了您,还是让我们姐妹来吧。”
只是还未碰到白易风,就听一声怒吼:“都给我滚出去。”
除了他怀中那个紧紧搂着的小侍女。
白易风素来都是个谦谦君子,她们姐妹自恃能伺候在他身边那么久,对其也算了解的,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时候,所以此刻哪怕有不甘,也只得离去,临走时没少回头瞪那不知所措的小侍女。
几乎是两人才离开,就听见“刺啦”的一声,小侍女身上的粗布衣裳顿时被撕破,雪白当即肩膀『露』了出来,白易风也顾不得她的尖叫声,满意的看着那圆润如玉的肩膀,可他想象的一样,那个女人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而此刻他怀中的侍女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在这暴风雨来临之际,除了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了。更别说是逃离了!
白易风知道自己一定疯了,可是他忍不住,他想要那个人,可她又是他们一家的仇人,从前在床榻之上,任凭身下的女人是何等万种风情,怎样的绝『色』天资,可他一直找不到那样的的感觉。但现在他明白了,他要的是她,是那张嚣张的小脸在自己面前『露』出惊恐的样子。
小侍女被这忽如其来的疯狂吓到了,身下的剧痛让她娇小的面容疼得扭曲,可她越是疼,白易风就越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