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连衣姐姐约你老地方见面呢。”容琇在他书房坐了会儿,觉得无趣,便将白莲衣那边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一面又有些担心道:“连衣姐姐素来要强,你可要好好安慰她。”
容淮本就无心看书,此刻听到妹妹带来的消息,心里没由来就想起那碧水绿柳之下,白莲衣的温香软玉,以及那莹莹风流的眉目,恨不得现在就已经天黑。不过面上还是一派老成,“我省得,你先回去吧。”
很快,这天『色』便暗了下来,容淮简单的吃过晚膳,便找来了个借口从容将军那里告退,却回了房间换了身衣裳,直接越墙而出,直往文安侯府去。
话说他可谓是轻车熟路,轻而易举的就绕开了文安侯府的守卫,直接到了内院。
当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含香居,而是去了最为偏僻的东隅。
这边是一片桂花林,早几年的时候老夫人身体还好,总是要设一两场桂花宴邀请世家小姐夫人们来做客。
不过这两年却给荒废下来了,人烟减少,平日里除了打扫落叶的下人,几乎没有人来这边。
桂花林边,是一片翠湖,岸边垂柳妖娆。他们每一次约会,正是在这温风软柳之下。
白月九主仆三人来的早,费了不小的劲儿才跑到桂花树上去,树冠茂盛,倒也不不怕人察觉,但是旋即想到了那容淮到底是习武之人,少不得要探到她们的气息,于是三人一合计,竟然直接蹲到湖水里去,拿了根芦苇杆子换气。
湖面正好的大片的荷叶,将人影完全挡去,还将那杆子遮住,倒也不怕被发现,唯一不足就是水里有些凉了,主仆三人正有些犹豫,却见远处的湖边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白莲衣,一身精致的妆容自不必多说,行为举止小心翼翼,只让玉桃远远的站在东隅门角看着,她自己过来。
到了湖边却没见着一个人影,心里难免是有些担心,正当时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影,直接将她搂入怀中,她正要挣扎,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的连衣,怎么才一日不见就迫不及待的让琇儿通知我,是不是太想我了?”
说着,搂着那温香软玉一般的白莲衣便不停的亲着。
这等香艳画面主仆三人虽是没有亲眼看到,但这声音却清晰无比,尤其是容淮这样平日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副德行。
那青苗起先还是挺可惜自己姑娘无妄就没了这么个好夫婿,如今却心里暗自庆幸,幸好那容夫人来退了婚。
两人一般亲昵缠绵,白莲衣才想起今日约容淮来的目的,此刻靠在容淮的怀中试探的问道:“淮哥哥,你可是后悔?”
“我后悔什么?”容淮目光隔着白莲衣的衣襟,直直的望着她饱满的胸口,可惜那白莲衣如何也不愿意松口,他只能这么瞧着。
“哼,你又装蒜,三妹妹如今是凰月长公主府上的红人,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后悔么?”白莲衣娇嗔一声,小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容淮腿间一扫而过,惊得他一身颤栗。
那白莲衣却像是没发现什么一般,继续楚楚可怜的说道:“淮哥哥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虽是信你的,可是我们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我每日都担惊受怕的。”
容淮脑子里嗡嗡的,此刻只恨不得破除那些陈规,与她风流快活一般才是要紧事。但也知道自己一定要忍住,毕竟白莲衣说的对,他们之间还没有订亲。当下深吸了一口气:“连衣你放心,过几日带时机成熟了我便同父母禀报,你放心,我此生非你不娶。”
又是甜言蜜语,又是山盟海誓,又是一般亲密缠绵,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临别是约了明日这个时辰再见。
白月九几人被冻得不行,直至确定两人都走了,这才倏的从水里站起身来,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也顾不得骂那对狗男女一句,急匆匆的『摸』着黑路回了稻香坞。
主仆三人纷纷去泡了热水澡出来,这才聚在一起,想起当时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今晚虽是有些胡闹,但白月九却觉得其实偶尔做一两件这样出格的事情,也是十分有趣的。
想起那白莲衣和容淮明日的约会,嘴角微微一勾,“让庄六帮我找几个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翌日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正好白若兰也在,她的婚事近了,以后怕是不能常常见面,所以这几日经常在走动。
其实白月九的完好归来,最为失望难过的还是白月妍,她认为白月九出生并不必自己高贵,却有着嫡女的头衔,甚至还夺去了祖母对自己的宠爱。但是今日却出乎意料,一直对白月九都笑脸相迎,反而让白月九心里有些防备起来。
果不其然,待用了午饭,白莲衣和白云裳回去,那白若兰也去了绣房,只剩下她们俩在老夫人跟前时,老夫人便提道:“明日你要去公主府做客,可自打你回来,家里一直有事情,也没正经做过几件新衣裳,等会儿你也去绣房那边挑几匹料子。”
“对哦,姐姐明天要去公主府做客呢,可不可以带我过去长长见识?”白月妍立马迫不及待的凑过来撒娇着说道。
白月九恍然明白,感情今天白月妍没有与她争锋相对,竟然是为了此事。但她是去见庄澈的,自然不能带着白月妍去,何况她与凰月长公主也没有难么熟悉,而且凰月长公主似乎也不大喜欢自己。
正要开口拒绝,老夫人却已经笑着说道:“我记得月妍那里有套梨花白的广袖流仙裙,明日穿这个去正好合适。”又满目慈祥的看着白月九道:“月妍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她这一次随你出去,可要仔细些,什么地方她不懂,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多多提点。”
之前白月九还在想,没有十分的把握白月妍怎么愿意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原来是祖母那里已经早就打算好了,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此刻她只能吞下这口黄连。只是她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去公主府成了钉在钉板上的事实,白月妍心情大好,早早的回去准备,老夫人看着白月九似有些心虚,便一脸无奈道:“三丫头,希望你能理解祖母,她娘娘伺候了祖母一辈子,又服侍你爹,如今她也到了年纪,总不能一直在府里憋着,该出去见见市面。”
白月九能说什么?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老夫人要为白月妍打算,自己能拦得住么?
傍晚的时候,就让庄六给容浚递了信,想来今晚容淮是不能按时应约了。
白月九早早的就坐在桂树上,今天她并没有带着兰草和青苗过来,月亮才上柳梢,白莲衣也来了,一脸小女儿家的情态,见容淮还没有来,拿了绢子垫在树下坐着。
似发现了什么,一面用鼻子不断的吸着,然后站起身来四处眺望:“什么这样香?淮哥哥是不是你来了?又这样逗人家?”
她莹莹的笑声中,忽然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抱住那盈盈不握的细腰,“你的淮哥哥在这里呢。”
白莲衣先是一喜,但随即反应过这声音不对,顿时挣扎起来,一面想要叫,却见面前又出现三四个男子,这时方觉得事情不对劲,目中『露』出惊恐来,“你们想要干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当然知道,这几个地方很好,人烟稀少,就算二姑娘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得意的笑着,手却不安分的到处『乱』『摸』起来。
白莲衣吓了一跳,本是要挣扎,却发现这人的手掌所划过的地方,竟然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她本能想着要更多,反而将身体越发的凑过去。
耳边顿时是几个男人哈哈的笑声,白莲衣顿时一个清醒,想起刚才那阵香味,颤抖着身子开始挣扎开始叫喊,可是那几个男人却毫不留情的笑道:“你叫啊,最好把府上的人都叫过来,把你的情郎也叫过来,让他们都看看你在和我们干什么?”
白月九坐在树冠中,看得不清楚,可声音却不断的传入耳中,尤其是白莲衣的惨叫声。
可是她却并没有一丝的罪恶感,相反觉得这才是白莲衣应有的下场,甚至这个报应还不够。
试想那天如果没有庄澈,那么当时的自己,不就是受着这样的苦么?
“白三姑娘的心是什么做的?”无声无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
这个声音对于白月九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是刻骨铭心。她的身子几乎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全身上下对那人都充满了戒备。
“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姐姐,啧啧!”如果不是偶然撞见,千时谨必然不信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十分好掌控的小姑娘会有这样一颗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