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寇,四大寇之所以是草寇,说白了,率领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哪有是纪律可言,生存之道依旧是靠强权压制,依旧靠掠夺积累财富。
刘正龙收编李助,王寅就会打乱他们原来的编制,整顿这两支军队,如果达不到龙骧军那样纪律严明,那么就会将其淘汰。
最后,刘正龙说道:“龙魂社的骨干会深入到队伍之中,帮助严明军纪。龙骧军军纪严明,做不到一律处死,无一例外。举个例子来说,你要是违背了,龙魂社依旧有处置的权力,当然他们没有资格处死你,但是会把你押送到广州。现在,你要考虑清楚,受不了铁的纪律,那就继续选择做草寇吧。”
“请主公放心,这支军队绝对会成为新龙骧军,拥有钢铁般的纪律。”
“好吧,你去整肃军队,三天后,本官为你设宴,到时候你和王寅合好,共同打造新军,你们就不要叫龙骧军了,你的麾下叫龙翼军,王寅的麾下叫龙战军,规模就控制在三到五万,要精兵,不要冗兵。大宋被拖垮的就是冗官,冗兵。”
李助也是狠角色,这个家伙当天晚上,就亲自解决掉了段二,段五,段七。很显然,他始终没有把段家兄弟当回事,其实骨子里连王庆都瞧不起。
整顿军队,原本的十万大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之后,剩下不足八万,这里面注定很多会被淘汰,只不过李助没有马上去做,具体还要等操练之后,毕竟龙翼军就是新的禁军,岂能像以前那样无组织,无纪律。
王寅也开始整肃军队,最终也要压缩到五万以内。这段时间的对决,王寅和李助是英雄识英雄,相互赢得了对方的尊重。之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认知,现在才算明白,两人是不打不相识,真的成了好朋友。
酒席宴上,杨志,卢俊义,王寅,李助四人喝的昏天黑地,今后大家要在江南并肩作战。李助和杨志去剿灭宋江,王寅和卢俊义去荡平王庆。
刘正龙却没有陪这些人喝酒,他要陪未来的新的老丈人薛云起,两人聊了很多,薛家在江南隐藏的势力真的是让人超乎想象,只不过薛云起只是旁支,最终能否赢得薛家的支持,还要看刘正龙去江洲之行了。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又是一个绝色倾城,或许很多人羡慕刘正龙的艳福,觉得这个家伙贪财好色,算不算一代枭雄。可是在文官天下的大宋朝,一个三十出头就位高权重,掌握重兵的年轻人,没有点追求的话,官家又怎么能够允许他的存在。
一个自黑的官员才是最强大的,君王不在乎下面的官员贪财好色,毕竟千里做官为了吃穿,你不可能要求所有官员都去做海瑞,做寇准,况且这些官员并不受君王喜欢。刘正龙十个奇葩,自己本身有钱,不存在贪墨的问题,再来个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话,官家可就睡不着觉了。
刘正龙带着新娘子薛雨柔以及柴金娇继续南下,至于身怀六甲的方百花留在了襄樊。只不过众人没有直接去广州,他们要去杭州转一转,毕竟这将来是国都,看一下恢复到什么诚度了,另外还要见一下新任的杭州知府曹晟,这个家伙在杭州这几年终于熬到了知府这个位置。
其实,曹晟是不适合做杭州知府的,可是身为曹家嫡子的他在功勋世家的运作下,最终站稳这个位置。这次,刘正龙之所以来见曹晟,只要是说服这个家伙在一年内掌控好杭州然后尽快的离职,去掌控驻扎在杭州的禁军。毕竟一旦杭州成了京师,那么知府的位置就要换人,这是必须的,后来还有苗刘之变,掌控军队才是最重要的。
已经走到了杭州知府这个位置,以曹家的影响力,曹晟将来注定是入阁拜相的,这种情况下转做武官,的确是一件很难的决定,想要说服这个家伙,绝非易事。
曹晟似乎并不知道刘正龙的来意,尽管这个家伙还没有正式成为曹家的女婿,他依旧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妹夫。
盛情款待,酒席宴上,曹晟说道:“要不是你最终没有以杭州通判上任的话,我也没有机会坐上知府这个位置。其实,这个位置是官家为您量身打造的,我也只是占了妹夫的光,看来,今天只能多敬酒表示内心的感激了。”
“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杭州当初被叛匪占据之后,可以说早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也只有潘家,也只有你曹晟才能够把这里重新改造成人间天堂,这和我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的,你这个知府当得实至名归。”说到这里,刘正龙就把酒杯放下了,他笑着说道:“不过,杭州最终将会成为都城,到时候,注定这知府会从现在的正五品变成从二品或者正三品,你的级别是不够的,肯定要给别人挪窝,你有没有想过提前换一下呢?”
“没有,我为什么要换呀,天下比杭州好的地方不多,虽然我是正五品,可要不是杭州百废待兴,这么好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头上,既然让我摊上了,我就要好好地干下去,干个名堂出来。”曹晟有点不高兴了,父亲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岂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放弃呢?
“看样子,你是非得让我弹劾你,把你整下来之后,你才愿意放弃这个知府的位置么?”刘正龙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家族利益大于一切,这点你是清楚的。曹家的使命是什么,你很清楚,希望不要本末倒置。我在江南有节制地方官的权力,不管你在杭州做得多么出色,对于朝廷里说你都不是无可取代,你最终还是要选择作武将,既然命运使然,你为什么不能够自己提出来改任杭州将军呢?要知道这里还有三万厢军,等朝廷迁移过来之后,杭州将军就会水涨船高最终成为右卫上将军,掌控整个京师防卫,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曹晟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祖父曾经说过,很多大事情必须听刘正龙的,可是对于自己来说这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刘正龙不想解释那么多,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曹晟愚蠢坚持的话,那就想办法把潘景调过来,至于曹晟这个杭州知府却是必须要挪窝的,这个位置是给君王定的,毕竟作为京师的知府,如果不是君王的亲信,那就是要闹笑话的。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刘正龙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杭州逗留了七天,视察了一下刘家,潘家,柳家在杭州的产业,三家几乎已经占据了杭州的三分之一,已经很庞大了,再大就会引起众朝臣的不满,到时候官家也会有意见,还是给向家,郑家,曹家,石家等留点余地吧,毕竟好位置基本上都拿下来了,没必要把路走绝了。
现在的杭州真的是百废待兴,地皮便宜的吓人,尽管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但是地价依旧不贵,可是刘正龙知道来年初,大批权贵就会过来,那时候绝对水涨船高,绝对会超乎想象,因此杭州的规划必须提前出炉,很显然曹晟的能力是不足以胜任的,这就是他坚持调走这个家伙的原因。
就在刘正龙准备离开杭州的时候,穆春来报,说是在洞庭湖聚集了大量的叛匪,人数众多,影响很大。
是谁在这里叛乱呢?刘正龙突然想到了历史上着名的钟相杨幺起义,这和四大寇是截然不同的,不过这次最终遭到了朝廷的镇压,对于江南经济破坏很大。
钟相,杨幺都是人才,起义也属于官逼民反,迫不得已。这个时候规模应该不是很大,还没有成为气候,刘正龙决心灭掉这支义军,招降二人,于是他就秘密把李俊的水师调了过来。
李俊,张顺,张横等人率领一万水师浩浩荡荡杀了过来,对于混江龙李俊而言,一股小小的叛军,压根用不着劳师动众,只不过为了觐见主公,才刻意亲自过来的。
九月的杭州,是秋风习习,金秋艳阳,泛舟西湖,的确是一件幸事。李俊,张横,张顺这三个大老粗都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刘正龙亲自为三人把酒斟满,他笑着说道:“知道为什么把你们三个叫来么?”
“启禀主公,当然知道了,就是为了歼灭那股叛军。数万叛军成不了气候,只要我们水师进入洞庭湖,就可以将其荡平。”李俊没有想到主公亲自敬酒,感动的泪流盈眶的他说话的时候都声音哽咽,哪里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简直就是一个小娘子。不知道的人,怎么都不相信这曾经是雄霸一方的土匪头子。
刘正龙摇摇头,他不经意地说道:“几万叛匪成不了气候,剿灭他们也不是本官的职责范围。只要指挥得当,地方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歼灭,压根不需要调你们过来。”
这下子,李俊有点糊涂了,他看了看张横,张顺,看这两兄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看法。
张顺想了片刻后说道:“莫非主公有意招降这支队伍?”
“错,不是招降,是打得他们投降。”刘正龙斩钉截铁地说道:“钟相,杨幺都是铮铮铁汉,可是下面的人参差不齐,鱼龙混杂,直接招降会招惹很多麻烦,也会遭到朝廷的忌惮。打他们,不管现在有几万人马,最终招降的规模必须压缩在一万以内,另外进行整编,最终留下三五千的样子,然后打乱编进霹雳军之中。”
“明白。”李俊最喜欢听的就是扩军,一说招降几千进来,这个家伙就高兴的不得了,他笑着说道:“主公,啥时候霹雳军的规模能上十万呀,驰骋水域,绝对比步兵有更大的发挥空间。长途奔袭,我们更擅长。”
“这才是本官找你们三个来的原因所在。”
水军扩编计划在刘正龙的脑海里酝酿好久了,现在终于成熟,他说道:“十万是必须的,只不过需要按部就班的扩大,不能引起朝中忌惮,要绕开枢密院。现在霹雳军要进行肢解,分成五军。第一军由李俊你出任指挥使,回军北上,由梁鸿配合你,在东洋占据几个大岛,作为基地,要知道那里有银矿,今后本官的经济命脉就掌握在你手中了,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偏差。”
“誓死效忠主公,一定在东洋站稳脚跟。”李俊是一个极具头脑的人,占据东洋大岛,如果仅仅是为了银矿的话,那么梁鸿是主公的小舅子,驻扎是最合适的。自己过去,显然是为了今后反击金国做准备,毕竟水军的优势是足以碾压金国的,从后方偷袭,杀伤力巨大。
果不其然,刘正龙后面的话,印证了李俊的想法,只不过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刘正龙接着说道:“高丽内乱即将开始,应该会请求朝廷出兵援助,到时候,第一军就排上大用处了,具体的还要看后续的发展,总而言之一句话,第一军是水师的精髓,是重中之重,未来的水战,就看你混江龙的了。”
“定不辱使命。”李俊跪倒谢恩,这个家伙脑海里就开始酝酿如何足见第一军,如何在东洋建功立业了。
刘正龙接着说道:“第二军,由张横,张顺你们两兄弟执掌,你们要下南洋,任务明确开发南阳,另外监视方腊,方天定,只要是发现异动,不必请示,直接格杀。南洋岛屿众多,小国家,小部落很多,不要歼灭,只要是肯归顺就可以,当然了杀鸡儆猴是必须的,你们要开辟一条远洋航线出来,大食的商人们一直渴望和我朝经商,可是海盗横行,航运艰辛,这就看你们两兄弟了。”
打击海盗,占据基地,拓展航线,保护船运这就是张横,张顺两兄弟执掌第二军的使命。
面对自己的亲信,刘正龙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他豪气冲天地说道:“开疆拓土,裂土封王是你们的使命,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最终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你们本事了,当然了,当务之急,要拿下钟相,杨幺。具体怎么作战,你们三个商量着来,本官就不参与了。”
“誓死效忠主公。”李俊,张横,张顺三人跟随刘正龙多年,知道主公志在龙飞九天,刚才说的裂土封王就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跟随主公,每一个人不都是图一个远大前程么,要不然谁愿意冒险,谁会誓死效忠。
刘正龙示意三人起身后说道:“第三军交给童威童猛两兄弟,就驻扎在江州吧,第四军交给阮氏三雄,第四军是空的,必须重新招募,所以他们三兄弟的主要任务是练兵。”
水军招募很简单,只要有钱,在江南还怕招不到会水的年轻人参军?最复杂是战船,毕竟造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就是为什么刘正龙张口向官家要船的原因所在。
最后,刘正龙说道:“张顺,张横,你们两兄弟一个负责后方基地,一个负责远航拓展航线。军饷我只给你们提供一年,后面的收益你们留下三成。”
肥差,绝对是肥差,但也注定是苦差事,张横,张顺两兄弟是穷苦出身,吃苦压根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对于南洋还是未知数,所以二人只能从零开始。
张横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主公强调方腊,方天定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将两人杀死,而是输送到更远的地方去开拓航线,最终完成和旧部的切割。当然了,如果冥顽不灵,那就直接将其歼灭。
刘正龙看到了李俊一脸的羡慕,他笑着说道:“李俊,东洋和南洋的情况不一样,主要是以军功为主,这点本官就不赘述了。但是东北角有一个大岛,你要是能开发出来,将来你就是那座岛的岛主,你将会是第一个实现裂土封王之人。”
“谢主公恩典。”
“好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烟雨楼是本官的产业,你们就在里面风流快活几天吧,选上几个称心如意的,把婚事办了,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了,男子汉大丈夫驰骋沙场,还不是为了封妻荫子,你们连老婆都没有,还封妻荫子个屁。”
这或许就是宋江的梁山为什么覆亡的原因,一群大老爷们都是光葫芦,无所牵挂,注定了不会安稳下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有了家眷,有了孩子,这群家伙就有了奋斗目标,当然也知道,家眷其实就是变相的人质。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忠于主公,那么封妻荫子就不是空话。自己将来赢得的爵位,赚下的万贯家财就有了继承人。
梁山好汉,一个个都是光棍,每一个都是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注定了不会有前途,这就是刘正龙读水浒传最大的感悟,他对自己的手下要求都一样,必须成家立业,当然了这些人常年征战,无暇顾及这些,只能自己来帮助手下解决终身大事。
烟雨楼就是这样背景下产生的,可以说是刘正龙的创举,在今后事业之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安置好李俊等三人之后,刘正龙出来了,他要熟悉杭州的地形,要去拜见钱家。要知道钱家是余杭地区第一大家族,是曾经的皇家贵胄。尽管已经在江南叛乱之中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片土地上还是极具影响力的。
钱家的庄园依旧是整个余杭地区最大的,占地上千亩,而且濒临西湖,这足以看出来钱家的地位。只不过,没落已成定局,被洗劫一空之后,想要重新崛起谈何容易。
钱家,虽然还叫钱家,可是缺钱才是现状。如果不是缺钱的话,钱家压根就不会理会刘正龙这种暴发户。可尽管如此,也没有标示出来对这国公爷应有的尊重。
钱家出来迎接的竟然被是庶出的钱术,这个家伙三十出头,看上去和刘正龙年龄相当,同龄人有共同语言,可实际上这是摆明了不尊重,毕竟钱家是曾经的皇家贵胄,怎么会瞧得上刘正龙这种投机取巧的暴发户呢?
钱术十分客气地说道:“惊闻刘使君光临寒舍,真的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今天家兄外出,不能亲自迎接,特意吩咐在下一定要把刘使君照顾好。”
不是称呼国公爷,而是称呼刘使君,那就是说钱术只是来接待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海外宣抚使,并没有把刘正龙当回事。
刘正龙不太不喜欢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可是不代表潘宇这个小舅子能够忍受,这个家伙环视了四周一眼之后说道:“传闻方腊作乱洗劫了钱家,看来传闻非虚呀,竟然如此破落不堪,早知道应该禀明朝廷救灾了。”
“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刘正龙假以申斥小舅子,他笑着对钱术说道:“这是本国公的小舅子,潘家的嫡子,年轻人心高气傲,你别在意。”
刘正龙一直以来不太注重那些虚头八脑的名分,今天自称国公,就已经是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不在意才怪,钱术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不过来者是客,他也不便发作,只好把刘正龙等人往里屋请。
人家自称国公,不管承认与否,既然接待,那就要提高规格,可是临时去请家主不现实了,钱术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一方面,尽量提高接待规格,另一方面,自己只能自抬身价来陪同这个国公爷。
要知道大宋朝是等级森严的,钱家虽然是前朝贵胄,可那毕竟是明日黄花,早就是过去式了,要是真的把眼前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国公爷得罪了,那后果也是相当可怕的,这点钱术还是很清楚的。虽然说钱家在浙江影响巨大,可大宋是文官天下,像刘正龙这个位高权重的天子门生,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打压的钱家喘不过气,这就是形势比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