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郡王惊世骇俗的癖好,狠狠的抨击了谢子睿刚正清明的心,那天晚上在那个小密室内听到的,影响了他之前二十多年建立起的人性本善的观念。
次日,萧山休沐在家,一早用过膳后,便带着乔薇往定国寺去了。
“相公,你今日怎么有空陪我出门?衙门年底不忙吗?”坐在马车中,乔薇不解问道。
揽着她的大掌轻揉着女子娇嫩的肩膀,萧山扭头轻笑。
“带你出来看戏!”
乔薇愕然。
“看戏?”
“对,就是看戏,待会一出好戏要上演了。”萧山解释道。
“哦?在定国寺还能唱戏吗?不会扰了佛门圣地的清净吗?”
乔薇问道。
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萧山耐心解释道。
“谁说是戏班子唱戏了——你可知道这世上比戏子还会唱戏的,大有人在!”
乔薇恍然大悟,了然点头。
“相公说的是京城的官夫人们,还是宫里的贵人们?”
惊讶赞叹的看了她一眼,萧山难得大笑出声。
“哈哈,我的丫头开窍了——”
乔薇不依,使劲捶了下他的胸口。
“相公,你笑人家——”
马车摇晃前行,在定国寺山下前门停稳,萧山与乔薇下车后,正欲抬脚往山上走去。
“春桃春杏,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想着一会儿要带自家娘子去看好戏,人多不便,萧山停下脚步,转身吩咐道。
“是,大人!”
屈膝行礼,春桃春杏齐声答道。
略微颔首,萧山揽着乔薇往山上走去。
“相公,为何不让春桃春杏跟着?”
乔薇不解。
“人多不便!”
萧山回道。
了然点头,乔薇扭头看了眼左右。
“相公,这条路好像不是去寺里的。”
“傻丫头,为夫要带你去的是后山专门供官眷与宫里贵人休息小住的地方,咱们是偷偷看戏,自然要掩人耳目。”
萧山道。
“啊,那相公,咱们快些走。”
来了兴致的乔薇,拉着萧山的手,快步往后山跑去。
“真是个傻丫头!”
语毕,萧山探身向前,长臂一挥揽住她的纤腰,脚尖一点,运气凝神,直升空中,以轻功带着乔薇飞了起来。
很早之前,在她怀着多多的时候,也曾被人这样带着施展轻功前行,那时她一心挂念着身边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思去好好感受,而今时今日,自家相公带着自己飞起来的那一刻,她顿时有一种俯瞰天下,飘飘欲仙的感觉。
“哇,相公——我飞起来了,好棒啊——”
转身快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乔薇笑的一脸灿烂。
“喜欢?”
使劲点头,“嗯,很喜欢!”
“好——”
她很轻,抱在怀里一点儿不费劲,既然她喜欢,萧山也暗自下了决心,以后要多带她飞起玩玩。
定国寺后院,偏西角落里的一间厢房内。
“公主,昨晚臣妇亲耳听到那杀千刀的对那不要脸的小娼妇说,皓郡王嗜好玩弄年轻处子,前段时间因被禁足方才收敛几分,近日解禁后,便让那杀千刀的安排几个女子送了过去。”
一穿着华贵却有些庸俗的中年女子对着坐在自己对面带着纯白面纱的婀娜女子说道。
年轻婀娜的女子,垂眸掩去眼底的厌恶与不屑,轻抿了口茶,淡淡说道。
“大皇兄喜欢作践少女,放眼整个京城怕是无人不晓,他解了禁足,自然按耐不住要去找乐子,这有何奇怪的。”
周夫人摇摇头,探身靠近她,压低声音接着说道。
“公主有所不知,皓郡王喜好美色虽人尽皆知,但他专门在城郊置办了一处隐秘的庄子,专门用来关押从大渝各地物色来的处子,里面有专人看管,更有嬷嬷亲自教导房中术,皓郡王以前经常与那杀千刀的隐匿行踪一起去,只不过后来被幽禁了,才去的少了些。
那个地方藏得很深,臣妇也是好不容易才知道确切的方位,公主信臣妇,让人跟去瞧瞧,定能有所发现。”
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五公主放下茶盏。
“周夫人既如此说,那本公主便派人去查上一查,若真有发现,二皇兄那边定会记您首功。”
飞快起身跪下叩首,周夫人埋首贴地,朗声说道。
“多谢五公主。”
“好了,起来吧!”五公主眸中厌恶愈深。
——
厢房东窗外,角落一处隐蔽的位置,萧山拉着乔薇靠在墙上,附耳靠近窗户静静听着。
——
五公主离去的时候,时辰尚早,周夫人为了与她错开,专门寻了一处偏殿,诚心跪下默默祈祷。
而乔薇与萧山,则是站在偏殿外的大树下,以悬挂在树枝上飘落下来的红带微掩住身形,淡淡的看着殿内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的妇女。
“哎,相公,周夫人虽不是好人,但却是个好母亲。”
看着那个一心为故去女儿祈祷的女子,乔薇一时有些感慨。
“哼,不过是个贪慕权势的恶毒妇人罢了。”萧山冷哼。
扭头看他,乔薇不解。
“相公此话怎讲?”
转头看了她一眼,萧山淡淡说道。
“周莹莹自幼喜欢知书!”
“啊——”
好似听到全天下最让人吃惊的事,乔薇不自觉提高嗓门,惊叫一声后,快速抬手捂住嘴,水灵的眸子紧盯着他,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
扭头对上她怀疑的目光,萧山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知书温文尔雅,相貌俊逸,出身书香门第,只因家道中落,父母相继早亡,家产被族人侵占,无法他只好变卖家产,带着幼妹北上,后机缘巧合进了锦衣卫,他那样的性情相貌,能得周莹莹青奈也不奇怪。”
萧山说的轻飘淡然,但乔薇却从中听出了宋知书少年生活的辛酸与不易。
“那咱们进京这么久了,怎么没见知书的妹妹?”
看着她的眸色加深,接着转头继续看向殿内,萧山一直没有说话,乔薇扭头看他,再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低沉沙哑的声音却飘了过来。
“该是死了吧,当年边城闹瘟疫,小妹被关在城内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后来城内失火,听说所有的病人都被烧死了,一个都没留下。”
听他说完,乔薇久久没有言语,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伸手环住身边男人强劲有力的腰身,委身在他怀里,静静的靠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