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城墙那边好大动静，还有天剑从天空落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怕不是神仙打架……”
“别扯，说真的，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我哪里扯了，你别忘了我们的皇帝陛下和宋亲王都是修炼出一定境界的地上神仙，刚才我看到亲王殿下还在神坛上召唤天雷，保不准在和谁打架呢！”
就在一众城市中央广场的老百姓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秦轩已经驾驭着轻功，从神坛上降落下来。
走到汲芊面前，秦轩听到女孩问自己的问题，看着她泪眼滂沱的模样，不禁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原本就在神坛下面给秦轩护法的张飞龙走了过来。
他虽然没穿盔甲，但身上却是标准的凤鸾国禁军军装。
加上腰间别着一把华丽的军官剑，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的身份地位。
而一旁的汲芊也看到了这个禁军机动特遣队“红色警戒”的首领。
汲芊看到张飞龙来到自己面前那个男人身后，对他恭敬有加地说道:“殿下，那些老百姓看到您从神坛上下来，都准备过来围观，您看您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用不了太长时间，你就让禁军维持一下秩序吧……顺便让阴阳一号去堵一下城墙上的缺口，不用太久，我就会来处理。”
“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军官，张飞龙自然不会违抗秦轩的命令。
他当即转身，安排人手，拉起人墙，拦住了准备过来凑热闹的老百姓。
看着几百米外被禁军士兵阻拦的熙熙攘攘人群，汲芊脸色苍白。
她看着秦轩，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有这么大面子，但她却知道一件事情。
“子熙他不过一个七品御史，根本没有这么大能力，指挥军队为自己服务，对吗？”
听到这话，秦轩点头。
他说道:“你想的没错，我是秦轩……在西北赈灾之后，我又为朝廷立下了许多功劳，被封为宋亲王，并与陛下成亲，成为皇夫。”
听到这话，汲芊的脸色更差了。
她的眼神带着绝望，心情激荡之下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维持不了，开始一闪一闪地，变成半透明的模样。
看着汲芊的样子，秦轩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擅长使用雷霆，对付厉鬼。
但却没有稳定鬼魂的手段。
面对即将崩溃的汲芊，他并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这一幕，其实也是他的安排。
这是剧情的一部分！
很快，剧情继续推动，只见汲芊努力消化了这些信息后，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子熙呢？”
“子熙他……”
在股故事里，子熙是秦轩当年西北赈灾时带在身边的部下。
因为和秦轩长得很像，常常被秦轩当做替身使用。
虽然这个故事里的部下，秦轩在现实中从来没有遇到过。
但他还是装作一副和对方非常熟络，并且一脸伤痛惋惜的样子。
“子熙他……早在十一年前，西北赈灾的时候，子熙他就已经死在了老西北系的官员手里。”
“不过你放心，他的仇我已经报了，那些西北系的官僚，没有一个活着的。”
到这里，整个故事的脉络其实已经非常清晰了。
按照秦轩和吴思书推敲出来的故事设定，十一年前西北赈灾的时候，秦轩身边曾经有一个和他长得非常像，可以说是孪生兄弟的下属，李子熙。
他常常以替身的身份，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帮秦轩处理一些事情。
他协助秦轩在西北推行改革，成为秦轩最亲密的政治盟友。
然而，因为秦轩触犯了老西北系官僚的利益，于是他们准备对秦轩下手。
如果是在现实，拿捏西北系官僚想对秦轩进行物理层面抹杀，恐怕叫再多的人过来也是送菜。
但故事里的秦轩，却是因为李子熙主动站了出来，替他一死，这才逃脱了劫难。
而李子熙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家住凤凰城柳若巷的汲芊，在听闻李子熙的死讯后，也大受打击，很快因病去世。
然而汲芊的执念在她死后却不曾散去，每年收获节前后，她的灵魂都会在柳若巷里游荡，只因李子熙曾经答应，会在收获节前后归来。
在故事里，听闻汲芊情况的秦轩，当即来到柳若巷，找到了汲芊。
按照他在书里的想法，他是想代替自己曾经的好友，陪汲芊在凤凰城逛一晚上，为此还让人准备了烟花，准备以一场烟火晚会结束这场约会。
结果，来自幽冥的支流摆渡人却袭击了凤凰城，秦轩被迫出战，并在战斗中暴露了身份。
此时此刻，在听完秦轩关于李子熙的现编故事以后，汲芊的表情已经非常痛苦。
作为徘徊在人间的鬼魂，汲芊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基础，除了足够量的阴气以外，还需要足够的执念。
而她的执念，就是建立在不相信李子熙死亡的基础上，对他的守候。
然而当秦轩这样的大人物都来向自己说明李子熙的死亡后，汲芊开始溃散了。
她哭着，红着眼问秦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进行改革？”
“如果不改革的话，子熙就不会死了！”
“你还我子熙！”
说着，她还抓住了秦轩的衣领。
面对情绪激动，随时可能彻底崩溃消失的汲芊，秦轩却表现得非常冷静。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以秦轩告知汲芊，他的部下李子熙当初是为什么牺牲而结束的。
其目的，明显就是为即将到来的南方改革正名。
一旦这篇短篇小说在南方发行版出版，秦轩的改革将会更加顺畅。
于是他对汲芊说道:“我知道你的眼里只有李子熙，只有你的爱人。”
“但你知道，在李子熙的眼里，他不仅有你，还有天下人吗？”
“我……”听到这话，汲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
但这种困惑，却没有遏制住她的消散势头。
秦轩知道，自己必须在汲芊消失之前，把话全部说完。
于是他和汲芊说了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说了随着人口增长，终将出现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状况。
最后，他对汲芊说道:“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必须进行改革的时代。”
“如果我们没有办法遏制住人口增长的速度，饥荒就会降临。”
“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四千五百年前，祖龙帝国崩溃后的第一场大饥荒，五亿四千五人死了两亿！”
“四千三百年前的大饥荒，四亿七千万人死了两亿八千万！”
“四千年前的大饥荒，三亿五千万人有一亿七千万人死亡！”
“三千五百年前的大饥荒，人口直接从两亿降到了八千万！”
“三千一百年前，一亿人口直接死了六千万！”
……
“五百年前，前朝内战开始的时候，整个国家还有一亿两千万人口……到凤鸾国在废墟上建立的时候，人口却只剩下了三千万！”
“你问我为什么？”
“我们当然是为了那死去的千千万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