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柱怎么都没想到,这间木屋的屋门,竟然能长出刀子来。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防备,所以这一刀猛的刺入他的身体,又从他背后穿了出来。
渔屋里面的金正礼,捅出这一刀之后,明显感觉刺中了人。
随后他又迅速的把刀收回来,打开门,便又是一刀冲着面前呆若木鸡的马大柱砍过去。
从马大柱遇刺,到马大柱被金正礼砍死,这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金正礼猛的从渔屋里面窜出来,拎着一把刀子要大开杀戒。
这时候,就体现出专业人员和非专业人员的区别了。
马大柱的同伴,纷纷吓得四散而逃。
只有之前那个跟马大柱共同展望未来的家伙,悲痛欲绝的喊了声柱子哥,就朝着金正礼冲了过去。
而那三个天监府吏员,也是一瞬间就分成了三个不同的站位,一齐冲向金正礼。
要说天监府吏员的本事,其实也不差。
金正礼在正常情况下,肯定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
但此时的金正礼与平时可是大有不同。
任何生物被逼到绝路时,都会爆发出强大的潜能,金正礼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虽然还没人逼他,但是马三娘的行动,以及方才亲眼见到那个船员抛双侧锚,再加上听到他们说到了差爷这两个字。
金正礼便觉得,倘若自己不在这里杀出一条路来,那么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就唯有死路一条了。
自己死,倒是无所谓。
但是金冲,金正礼必须要把他送走,把他送上船。
那艘船对于现在的金正礼来说,已经不再是一艘普普通通的船了。
经历了这么多,死了这么多的人,那艘船是对他来说是光,是希望。
他要把金冲送上去,送到充满着光明的未来。
他也必须要这么做。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此时此刻的金正礼,已经是全神贯注,要把面前的这些人杀光。
他或许没有想过,杀光这些人之后,谁来帮他开船。
他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
不把这些人杀死,死的就会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子。
所以光是从现在来看,谁赢谁输,还真不好确定。
金正礼怒吼一声,手中长刀以惊雷之势朝着迎面冲来的那个村民劈下去。
那人望着金正礼劈过来的刀子,想要闪躲,但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放弃吧,你躲不过去的。
他想要挪开身子,但却迈不开腿。
等他抬起腿的时候,那把刀已经近在咫尺了。
刀是好刀,这是赵喜留下的刀。
毕竟这是身为奉武镖局镖师的用的兵器,质量自然不用多说。
这一刀下去,金正礼直接把那人的胳膊砍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没有当场砍成两半,那是因为这人在最后关头,还是用尽了全力侧开了身子。
这才让金正礼只是切下了他的手臂,而不是把他整个人都切开。
胳膊被切断了,那人痛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断口处血流不止,但却没人多看他一眼。
那三个天监府吏员一齐冲向金正礼,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几乎是同时赶到。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金正礼目光一凝,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猛然转了个圈。
三人不敢冒进,只得先行退后。
金正礼可不愿意放过这个主动进攻的好机会,他顺势冲向一个离他最近的天监府吏员,手中长刀横劈下去。
那天监府吏员无处闪躲,再来个懒驴打滚也来不及。
判断出他只能硬接的金正礼心中一喜,光靠那把匕首,可是接不下自己这一刀的。
趁现在能解决掉一个敌人,接下来的局面就是二打一而不是三打一,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于是金正礼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一定要把这一刀劈下去。
哪怕是他身后会被人捅上一记他也顾不及了,只要现在能杀掉这人,接下来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谁知那天监府吏员见躲闪无用,竟然抬起了胳膊,当在了金正礼手中长刀的来路上。
壮士断腕?金正礼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想法是好的,但自己的力气可没那么小。
光是一条胳膊,可喂不饱自己这把刀!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叫金正礼感到绝望。
长刀确实结结实实的劈在了那个人的胳膊上,然而想象中切豆腐一样轻松把这人连胳膊带人都砍成两半的情况却没有发生。
金正礼感觉自己劈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就像是砍在了铠甲上一般。
居然还戴着臂甲?
虽说那天监府吏员靠着臂甲接下了这一刀,但金正礼的力气实在是不小。
他闷哼一声,顺着金正礼劈过来的方向,竟像是脸上挨了一拳似的,被巨力直接轰倒在了地上。
金正礼这舍弃防御,猛烈进攻的手段没有起到想象之中的效果,而另外那两个天监府吏员,也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们趁着金正礼对付面前的同伴时,从金正礼背后一人刺出一记匕首。
金正礼明白他们俩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发现自己没有砍死那人的瞬间,就扭过头来,打算对付身后的那两人。
其中一人确实叫他个拦住了,伸过来的匕首让金正礼顺势划过来的刀子给逼退了。
但是另外一人,金正礼却防不住。
那把匕首一下便刺进了金正礼的后腰,金正礼吃痛之下,大吼一声,猛的转身,那吏员一击得手也不恋战,飞速的后退,都不给金正礼反攻的机会。
还好这一匕首没扎在金正礼的要害部位,疼是疼,但并无大碍。
身上手上,叫金正礼心中更急了。
那混蛋跑的时候还把匕首给抽出去了,自己的伤口现在一定在流血流个不停。
倘若跟他们耗下去,自己迟早会因为血流过多而失去反抗的力气。
到那时候,自己就只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唯独这种情况,金正礼绝对不允许发生。
他主动出击,不管哪两个还在站着等待进攻时机的天监府吏员。
而是扭过头,忽然间冲向那个方才被他劈到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有站起来的吏员。
另外那两个天监府吏员见状也是一惊,他们俩也没想到金正礼居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明明还有两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却选择忽视那两个人,去解决较为虚弱的。
这依旧是他方才使用的舍弃防御的战术,难道他真的开始破罐子破摔,临死之前想要拉个垫背的不成?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再度冲向金正礼。
躺在地上的那个吏员,方才被金正礼一刀劈的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
脑袋甚至也有些发晕,他另一只还用得上力气的手,撑着地面,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不防金正礼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紧接着金正礼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随后又用一只胳膊勒着他的脖子。
手中的长刀端起,刀尖点在那吏员后胸的位置。
锋锐的刀尖戳破了那吏员的衣裳,刺入皮肤,鲜血顺着刀锋流下。
金正礼望着另外那两个吏员吼道:“都不许动!谁敢动,我就直接杀了他!”
那两个吏员也不想同伴身死,于是便听话的站在原地。
其中一人开口劝说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只见金正礼目光瞬间变得凶狠无比,那个闭着眼睛不敢挣扎的吏员,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一把长刀,从他的胸前生出,泛着血光,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