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素和谢山河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这件事其实很让姜赟头疼。
眼瞅着秦若素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咬着牙跳下马,姜赟赶紧说道:“好了!吵什么吵!现在是吵架的时候么?
办公时间,要吵等这件事结束后,你们两个回都水院爱怎么吵怎么吵!”
说完,指着秦若素道:“你,回马上去。”
秦若素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在姜赟面前,还是比较听话的。
狠狠剜了一眼谢山河,她便扭头又跳回了马上去。
紧接着,姜赟又对谢山河说道:“你,你也少说两句。
打不过人家就知道逞嘴能,到时候让人家揍一顿就舒服了。”
谢山河还是倔强的道:“我不是打不过他,我是没用全力。”
“行行行,你给我言归正传,别扯这些用不着的了。”
谢山河这才得意洋洋的瞥了眼秦若素。
这一眼又把秦若素气的暴跳如雷,但她又碍于姜赟的命令没法发作,只好恨恨的把马鞭狠狠的往一旁的树上甩去。
看着秦若素无能狂怒,谢山河仿佛中了大奖一样高兴,语气轻快的继续说道:“总之呢,那之后我就一直被吊到了天快黑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只老虎窜了出来。
我吓得半死,但还好哪只老虎没想着吃我。
他先把我的那匹马给吃了,然后这才冲我过来了。
我当时直接被吓得晕过去了,醒来之后,有人把我救了下来。”
谢山河说着,反手指了指山上的某个方向:“貌似是住在山里的人,他们把我救下来之后,等我醒了就让我离开了。
但我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而且我在山上又迷了路。
兜兜转转一天一夜,最后这是遇到了你们,不然我估计就要死在这儿了。”
谢山河一脸后怕的继续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山里的晚上有多可怕。
那简直是要人的亲命啊!一到夜里就鬼哭狼嚎的,走到哪儿都感觉有双眼睛盯着。
我昨天夜里爬到一棵树上去,整夜都不敢闭眼啊……你们看我现在是不是有黑眼圈?”
“确实……”姜赟仔细看了看他,点头说道:“有点明显。”
谢山河点点头道:“是吧?”说完,便低头又啃了一口干粮,再次含糊不清的道:“对了,你们要是想去马家庄的话,我可以叫山里的那个老爷子给咱们带路。
临走之前他给我留了样东西,说要是找他,就把这个吹响……”
说着,谢山河把那个骨哨拿了出来。
就在他把那骨哨拿出来的时候,马大柱留下来给姜赟领路的同伴看到了骨哨,瞬间窜上前,一把抢过骨哨,紧张无比的道:“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你还给我!”
谢山河伸手去夺,那人便往后一撤步,谢山河便抓了个空。
他皮这一下,天监府吏员看不下去了。
上前便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用膝盖压着他的脖子,从他手里把骨哨夺走,丢给了谢山河。
那人忙叫道:“我不能呼吸了!”
“少说废话!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天监府吏员质问道:“这东西有什么背景不成?”
“这……这我不能说!”那人犹豫了一下,闭上了嘴巴。
“不能说?呵呵!”天监府吏员冷笑一声:“我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随后站起身,拎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猛的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说不说!”
也就是马大柱只留了一个人在这里带路,不然的话,此事说不定其他的同伙也要跟着折腾一下。
但是折腾也没用,天监府吏员也不是吃素的。
那人被砸了一拳,嘴上还是不肯说明缘由。
天监府吏员就一记膝撞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人顿时被顶得吐了口酸水,天监府吏员再度喝道:“你说不说!”
“我……我不能……”
姜赟等人就这样看着天监府吏员殴打那人,没人制止,甚至还有些人看的津津有味。
倒不是他们狠心,因为本身那人就不算什么好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挨顿打反倒是大快人心。
一连打了半晌,直打到那人满身都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血,他才虚弱无比的道:“我说……我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谢山河摇着头叹息:“真搞不懂,为什么偏偏要被打个半死才肯开口。
早点说,免去一顿皮肉之苦不好么?”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姜赟看了眼谢山河说道:“看来有必要让你接受一下天监府对保密工作的训练了。”
“啊?”谢山河心头一跳,吞了口唾沫道:“不会是……很危险的那种吧?”
“反正训练之前是要签生死状的。”姜赟笑得不怀好意:“希望你能够挺过去。”
“……”
两人对话的时候,那边被打了个半死的家伙,躺在地上,开口有气无力的道:“这东西……原本是我马家庄的物品……
十几年前……官府派人来剿匪……匪患虽除……但仍有一群土匪的余孽遁入深山老林之中……
某天夜里……他们聚结成群……跑到了庄子里面抢东西……
当时……我们庄子里还有一个仓库……是专门用来存放各家各户交上来的财产的……
这笔钱……专门用来建设庄子……
而且日后要是用这笔钱赚了钱……还会给庄子里的交了钱的住户分红……
那天夜里……他们把村子里的这笔钱……全部抢走了……
那个骨哨……便是当时守着仓库的马黄牛随身携带的物品……”
天监府吏员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你就能肯定那骨哨是马黄牛身上的?”
那人咧开嘴巴,凄苦的笑了笑:“我当然清楚……因为……因为我就是马黄牛的儿子……那个骨哨,可是我小时候亲手做的,送给我爹的礼物……”
“?!”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谢山河看着手里的那个骨哨,吞了口唾沫。
若真是如此,那这骨哨确实应该还给他才是。
“那……那还给你……”谢山河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把骨哨放到了他的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我一开始不知道……”
姜赟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子,对那人问道:“打那之后,你们就没想过去把这笔钱弄回来么?”
“想过……当然想过……”那人咳嗽了一声:“但是……但是他们在这山里面行踪不定……我们很难发现他们在什么地方……
就算遇到了几个人……杀掉了他们……但更多的人……还是藏在山中更深的地方……
那笔钱……也一定被他们藏在了他们的住处……
所以……如果找不到他们的住处……一切都是没用的……”
“原来如此。”姜赟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就去找他们吧。”
“啥?”谢山河忍不住问道:“找他们干嘛啊?”
“第一,他们知道怎么去马家庄。”姜赟缓缓的说道:“第二,他们跟马家庄的人有仇怨。
第三,他们肯定也不甘心就这样住在山里面。
所以我要给他们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做这个马前卒。”
“我不懂啊。”谢山河摇着头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要利用这些人,让他们清掉整个马家庄么?”
“我可没这么说。”姜赟笑了笑:“清不清,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我可能只是给他们一个建议而已。”
“这不好吧。”谢山河抿着嘴说道:“有这个必要么?”
“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心疼他们做什么。”姜赟淡淡的道:“一伙是强盗余孽,一伙是漠视我大晋国律法,做违法乱纪之事的贼人。
让他们自相残杀,也省去我到时候动手费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