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原谅严家那对父子么?”
看着姜赟复杂的神色,闻人妙说话的欲望忽然变得很强烈。
“其实原因很简单,传说中,金匣药方里放着能治愈肺痨、消渴症、肝瘟等等堪称绝症的药方。
所以天下的医生为此趋之若鹜。
有的人是为了名利,有的人则是为了天下苍生。
当然,像严家父子二人,他们是两者皆为。
所以我并不怪他们,不论如何,他们也是想拿到之后用在老百姓和患者们的身上。”
“那……真的能治好?”姜赟听得是浑身发颤啊。
肺痨、肝瘟、消渴症……闻人妙虽然没有说全,但是光这三样病就已经听得姜赟如临大敌了。
肺痨自不必说,这个灭门的病谁听谁犯怵。
肝瘟这病,甚至比肺痨还吓人。这病没法治,只能靠药拖着。
得了肝瘟的人生不如死,吃不下饭,肝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面黄肌瘦,都没个人型了。
比起肺痨这种病来说,肝瘟更像是一种长期的折磨,让人抓狂。
至于消渴症就更不用提了,喝多少水都不解渴,吃多少东西都吃不饱,尿有多,还有甜味。
这个病,根本就没法治愈。不过倒是也能控制住,可条件却异常的苛刻。
首先是不能饮酒,这倒无所谓,有很多人也不是特别喜欢喝酒。
其次是行房事要非常节制,大概一周一次到两次的程度,再多就不行了。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了。
不过大部分觉得要命的还是富人,穷人们每天干活就已经累的半死,到家里是倒头就睡,哪还有心思行房事了?
第三,要戒咸戒面,也就是不能吃咸的,还不能吃面食。
整天干活的老百姓们每天汗流浃背,不补充盐分,身体就会没力气。更何况,比起米饭来,面食岂不是更管饱,也更便宜么?
一碗米饭吃进肚子里跟没有一样,但一碗面条再不济连汤一起喝,还能管个饱。
总之,就这三样无法治愈,患者又会在痛苦与折磨之中度日的疾病,若是真能治愈,别说孙思邈了,就是扁鹊华佗,也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拜上一拜。
但是,倘若金匣药方里的方子真的如此神奇,那为何之前一直不拿出来用呢?
姜赟思索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那为何这些病到现在也没法治?金匣药方怎么都得出了有几百年了吧?”
闻人妙忽然显得有些迷茫,搞的姜赟也十分迷惑,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随后,就听闻人妙说道:“你想知道?”
“嗯。”姜赟点了点头。
闻人妙深吸了一口气,从药箱里拿出那个金光闪闪的小匣子来。
捧在手里,目光极度的迷茫。
姜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记载了那么多神奇药方的东西,现在就要展现在自己眼前了!
然而,随着闻人妙把那个匣子打开,姜赟看到里面之后,一颗心便瞬间沉入谷底。
“这是……”姜赟呆若木鸡,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闻人妙举起放在匣子里的东西,满脸的苦涩,低声道:“因为,这金匣药方里面,只放了这一支铜镜而已……”
闻人妙举起来的是一支带着把手的袖珍铜镜,镜面打磨的倒是光滑平整,比平时使用的那种铜镜更加清晰。
可明明是金匣药方,药方呢?放一支铜镜进去,这是什么意思?
姜赟感觉自己被耍了,没来由感到愤怒。
“很生气是吧?”闻人妙苦笑着说道:“最开始的我,也和你一样。”
“这什么意思啊!”姜赟看着那支铜镜怒发冲冠:“这耍人呢这是?金匣药方,药方呢?”
说完,他又看着闻人妙,怀疑的道:“该不是你,或者你家的先辈把它藏起来了吧?!”
“绝对没有。”闻人妙并没有因为姜赟的怀疑而感到生气。
遥想当年,她从她的爷爷手里接过的时候,也提出了同样的质疑。
“这东西,自打初次落入我家老祖手中的时候,里面就只装了一支铜镜。
就算要动手脚,也是当初把这东西赏赐给我家的皇帝动的手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姜赟恼火的道:“不可能是他,如果他真的私吞了,我早就……我在宫中的朋友早就告诉我了!”
“是啊,而且金匣药方落入前朝皇帝的手里,也有几十年了。
如果最开始,里面是有着药方的话,那他也早该拿出来了。”闻人妙点着头回答道:“但是,传闻中的这些药方却迟迟没有公布。
所以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从一开始,这个金匣药方里就没装着药方,而就只是这一支铜镜而已。”
“可为什么啊!”姜赟还是不理解:“放着铜镜,我倒是能忽略,但为什么要放出消息,说这里面藏着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珍贵药方?这不是诚心把人当傻子戏弄吗!”
闻人妙看着镜中的自己,只看到了一脸的苦涩。
随即她把铜镜放入匣子里,关上金匣,又把金匣放入了药箱中。
“就算你问我……我能回答的,也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闻人妙迷茫的说道:“但我爷爷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个秘密。
金匣药方里没有药方,只有一支铜镜的事情,就是死也不能说出去。”
“……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不这么好奇了……”姜赟开始放马后炮。
“我相信你。”闻人妙直视着姜赟,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不是吗?”
“……”
闻人妙目光灼灼,仿佛是在逼迫姜赟一样。
姜赟抿了抿嘴,艰难的点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就知道!”闻人妙绽放出一个笑脸,看得姜赟有些愣神。
“既然你都说了金匣药方的秘密,那玉牌的秘密告诉我也无妨吧?”姜赟回过神来,忽然间说道。
“玉牌?”闻人妙摇了摇头:“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吧?知道了对你真的不好。”
“那我就把金匣药方的秘密说出去。”姜赟卑鄙的说道。
“你!”闻人妙气的直哆嗦,她跺着脚怒道:“你才答应我不说出去!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不管,你不告诉我玉牌的事情,我就把金匣药方的秘密传的天下皆知!”
“你言而无信!”
“我是言而无信,那又怎么了!”
“你卑鄙无耻!你趁人之危!你非君子!”
“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强!”
“你不要脸!你混蛋!”
“有你骂我这功夫,那玉牌的秘密你都说完了。”姜赟嘿然一笑:“怎样,还要接着骂么?你再骂我一句,我就立马出去找人把金匣药方的事情说出去!”
“你你你……”闻人妙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头,哆哆嗦嗦的点着姜赟:“姓姜的,真有你的!”
“快说吧,我都等不及了!”姜赟毫不在意的道:“你不知道,这个秘密是让我日思夜想啊。
我带在身边的东西,还是我母……亲给我的东西,能给我招来杀身之祸,而我竟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底细,你叫我怎能忍得下来?
既然有机会,就别怪我不客气的利用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还没有点好奇心呢。”
闻人妙狠狠的瞪着姜赟,那眼神就跟看着在外面偷腥的丈夫一样,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快说快说,我没那么好的耐性!”姜赟催促道。
“哼,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满足你。”闻人妙冷哼一声,便开始酝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