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赟还是没办法,让李从义去最近的药铺开了些安神助眠的药回来。
熬好之后一口气喝光,不一会儿,姜赟便昏昏欲睡。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清晨醒来,姜赟揉着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去院子里打水洗脸。
走到门口,姜赟忽然一愣。
心说昨天自己干点什么,身上都疼得厉害,都费劲的不行,怎么今天一下就没啥感觉了?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受伤的地方不去碰,就不会感到疼痛。
姜赟惊讶的不行,闻人妙竟真的真么厉害?这药也太神奇了,以往自己也不是没用过上好的金疮药,可这种伤势,哪有第二天就能不影响活动的?
想到此,姜赟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跟闻人妙搞好关系。
且不说她知道玉牌背后的故事,光是她这神乎其神的药粉,对自己就相当有作用。
若是她愿意,姜赟甚至想让她到天监府里担任医官。
府内那些吏员整天上蹿下跳,有任务的经常会弄得一身伤,没任务的在府中训练也会把自己搞的一身伤。
有一个好的医官在,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站在门口的李从义见姜赟能下地了,也是非常的惊讶。看着姜赟,有些发愣的说道:“殿下……您自己能走了?”
“嗯。”姜赟点了点头:“多亏了我遇到的那位大夫,她给我拿了一份金疮药,昨天夜里我身上的伤口处奇痒难耐,就是拜这份金疮药所赐。
不过,虽然痒的让人想死,但效果看来也不错。
我昨天走路都费劲,今天下地已经不成问题了。”
姜赟说完,就四处张望了一番,又问道:“老白呢?”
“……”李从义抿了抿嘴,回答道:“昨天夜里,白师弟他醒过来之后,内心惭愧不已,又觉得这件事如果隐瞒着皇后娘娘的话,不太好。
于是他连夜进宫,想要禀报皇后娘娘这件事。
现在还没回来……您有什么事找他?”
“唉,你看着事儿闹的。”姜赟挠了挠头:“母后那边不告诉她反而是好事,跟她说了,她一定会操心的。
本来这些天,母后就吃不下饭,这事儿再跟她一说,她岂不是更吃不下饭了?”
“但此事若是瞒着皇后娘娘,再被她老人家知道,那情况对我二人来说,不是更严重么?”李从义无奈的道:“与其瞒着皇后娘娘,让她最后知道,还不如卑职二人主动去说,这样就算受到惩罚,也不会太严重。”
姜赟叹着气道:“算了,既然他已经去了,那也没办法。
你也收拾一下,今天我要出去办点事,你跟我一起来。”
“遵命。”
李从义答应一声后,就去井里打了水出来,又拿到厨房去烧。
烧开后兑点凉水进去,姜赟和李从义就用温水洗脸。又用柳枝沾了点盐漱牙,最后喝了一壶茶,才穿好衣服出发。
路上买了几个肉包先垫垫肚子,两人又一路赶往东民城那家食肆。
到了食肆门口,这一次姜赟让李从义跟着自己一块儿进去。
不过还是让他在大堂里等,他则自己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里面,没见到谢山河,姜赟就直奔后厨去。
秦若素正在包馄饨,见到姜赟进来,立刻恭敬的行礼:“见过殿下!”
“不必客气。”姜赟说这,从怀里拿出一把碎银子,放在了手旁的空篮子里:“具体有多少我也没看,不过肯定够十两了。多出来的,就当是给你的奖金了。”
秦若素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多谢晋王殿下!”
“馄饨快点做,我还没吃饭呢。”姜赟说完,正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了,你做完饭,就去通知其他人回到府署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们说。”
“明白了。”
秦若素点点头,淡淡的回答道。
随后姜赟就回去大堂里面等,跟李从义闲聊了几句之后,许大山就端着两碗馄饨过来了。
没什么其他的话,姜赟跟李从义把馄饨吃完后付了钱离开。
前脚姜赟才走,后脚许大山就关了店,还挂上了一个打烊的牌子。
紧接着,就出了门,匆匆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另一边姜赟带着李从义一路来到了外城的都水院。
这都水院,名义上是负责水利,譬如航运、桥梁等施工计划管理的中央机构,但实际上,有工部,以及工部下属的水部来负责这些事,都水院的职能,也就有些鸡肋了。
不过随着皇帝的需要,都水院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放弃的地方。
一些需要隐瞒身份的机构,譬如天监府,他们就套上了都水院的皮。
一个个对外自称是都水院的都水使者,实际上却是天监府的吏员。
加上这帮人有事没事还真会去搞一个类似于公费旅游的实地考察,所以至今为止,他们的身份还是没有暴露。
行至都水院大门前,门口的守门人瞧见姜赟刚要上前搭话,却看到姜赟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面孔。
于是就板起脸,严肃的拦在两人面前道:“干嘛来的!”
“来办事的。”姜赟笑了笑:“麻烦你去通知一下都水丞。”
“家里要修池子是吧?”守门人一副门清的模样,一只手挖了挖鼻孔,另一只手伸出来,食指和大拇指放在一起搓了搓。
姜赟十分感慨,心说这家伙的演技真是太真实了。
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放到他手里,那守门人抬头皱眉刚要说才这么点,就看到了姜赟黑着一张脸。
这下他也不敢说了,连忙把铜板踹到怀里,拱手道:“小人这就去通知都水丞!”
说完,颠颠的往院里跑。
不多是,便又返回来了:“都水丞请您入内!”
说完,便让开了一条路,让姜赟进去。
姜赟笑着道谢,迈步进门。
李从义想要跟着,守门人却拦住了他。
“站住,你又是干嘛的?”
“我是殿……这位贵人的护卫。”李从义差点说漏嘴,还好最后改了口。
“你不能进去。”守门人哼了一声。
“……”李从义也不生气,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就望向姜赟。
姜赟就说道:“老李,你就在外面等会儿我吧……哦对了,你趁这时候帮我去买点东西,也省得我一会儿再跑一趟。”
说完,在李从义身旁说了几样东西,都是些糕点之类的玩应。
然后又把钱也给了李从义,这才翻身走回都水院的府署内。
李从义本来还害怕姜赟会再遭遇不测,但转念一想,这都水院再怎么也是朝廷的机构,晋王殿下在这里应该不会再遇到刺客了吧?
于是便只好先去帮姜赟买东西去。
此时的都水院府署之内,一群人见了姜赟纷纷恭敬的行礼,一口一个晋王殿下。
姜赟面无表情的点头,算作回礼,随后径直走到公堂之内。
堂上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见到姜赟进来,连忙起身,拱手施礼道:“属下见过晋王殿下!”
“免礼。”姜赟摆了摆手道:“人都回来了么?”
秦若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说了句:“回禀殿下,除了许大山要关店之外,其他的人都回来了。”
“很好。”姜赟点了点头:“我长话短说,具体的事务由你们来安排。”
“您尽管吩咐。”那个中年男子弓着身子,恭敬的说道:“说的详细一点也没关系,属下不嫌您唠叨。”
“你倒是不嫌弃,我还有事要做呢。”姜赟哭笑不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