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旺的小厮就倒在棺材旁边,眼睛瞪的老大,额头一个血窟窿。
白若竹看的心惊胆战的。这棺材角也没多锐利啊,怎么磕成了这样?
“你们有谁看到他是自己摔倒的?”薛老爷问道。
“没,他进去打扫,我们都在外面,他突然惨叫了一声,我们探头去看,就是这样了。”管事说道,“我叫了几个人一起进去,过去一看他已经没气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摔了磕了头?说不定是袭击茁儿的歹人干的。”薛老爷说道。
江奕淳开了口:“报官吧。”
“这……”薛老爷有些迟疑,他才将府里的闲言闲语压了下去,不想旁人说什么他夫人诈尸之类的闲话,如今去报官的话,对他家里,对他一对儿女的名声可都不好。
“家里死人了应该报官,一切都当歹人作乱来报。”江奕淳说道。
“这……”薛老爷叹了口气,对管家说:“你们都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乱说,派个人去衙门报官。”
“是,老爷。”
管家和仆从都退了下去,薛老爷噗通一声跪在了江奕淳面前,“江大人,我知道你的厉害,求求你帮帮我家吧,否则这样下去,我这家还能是家吗?”
他说着泪流满面,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我凭什么帮你?如果你儿子没有刺伤我朋友就罢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江奕淳毫不留情的说。
薛老爷愣了愣,突然他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只要你救救我们薛家,我就将薛家的传家之宝献给你。”
白若竹突然想起来,“薛老爷,你是不是猜到对方是奔着你这传家之宝来的,它成了烫手山芋,我们接了有什么好处?”
“其实那也不是我们薛家的传家宝,否则也到不了我手里,是我夫人娘家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没见过,她病重的时候才跟我提起,说是在她的嫁妆里藏着,一定要传给茁儿。夫人的嫁妆我从没碰过的,但也没想到会有什么传家宝,就去找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物,就以为她是病重说的胡话。”
“你们和芷儿到的那天,夫人娘家也来了人,是她的一位庶出的弟弟,关系不怎么好,以前也没走动过。他祭拜之后,就提出要讨回他们的传家宝,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我夫人交待要给茁儿的,我怎么肯交给外人?我回绝了他,他大骂了我一顿就离开了,后来有人说他在城中散布我的坏话,说我贪墨妻子的嫁妆。”
“对了,我夫人娘家没有嫡子,只有她一个嫡女,所以说传家宝给到她了,倒也不奇怪,只是她竟是多年只字未提,到死也没说具体是什么的东西,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想想她的死,还有之后孩子们发生的事情,我不得不怀疑和那传家宝有关。”
白若竹皱眉,“不是有规矩,女子嫁人后如果没子女,亡故还娘家可以讨回陪嫁吗?但你夫人有一对子女,她的东西自然是传给子女了,怎么能让娘家讨回?”
“正是如此,段斐他才拿我没办法,否则他早就告到官府了。”薛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他只能对外说他姐姐遗言要把嫁妆归还娘家,说我贪墨了夫人的嫁妆,所以夫人死不瞑目,才诈尸折腾府里的。”
“段斐还在城里?”江奕淳问道。
“应该还在的。”薛老爷说,“我之前叫人盯着他了,他好像没跟其他人接触,也不想是有人指使的。当时争执的时候我问他传家之宝到底是什么,他叫我别装傻了,但我感觉他可能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白若竹笑起来,“这就有意思了,都不知道是什么还这么来劲?有人派他来的,许了他好处吧?”
“我这人一直安稳惯了,也没什么本事,现在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什么,只能求几位帮帮我了。”他一直跪着,此刻又要磕头,江奕淳拉了他起来。
“你都不知道传家之宝是什么就要许给我?这买卖你太划算了些吧?”江奕淳问道。
“还有我家里的所有田产。”薛老爷咬牙说道。
“免了,这岂不成我趁人之危,夺人家产了?”江奕淳说道。
薛老爷心中焦急,那要如何,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许给江奕淳了。
江奕淳冷笑,“我也不为难你,这事我帮了你之后,你夫人的传家宝归我,再让你儿子去向我两位朋友负荆请罪,当众认错,跪地磕三个响头。”
“他的命都是我们救回来的,磕几个头真不算什么了,我夫君也是太好说话了。”白若竹语气不满的说。
“我是想让他三跪九叩的来赔罪,但他那身体也撑不住,我们更没工夫等到他身体康复,所以就便宜他这一次了。”江奕淳说。
薛老爷一听急忙说:“好,好,我替他答应下来。”
这要求真的不过分,他生怕答应的慢了,江奕淳改了主意。
“哦,加一条,他认错的态度要端正,我两位朋友满意了才行,如果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依旧是那种态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最后三个字他声音阴冷下来,薛老爷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一定一定,他如果态度不好,我打断他的狗腿!”薛老爷气愤的骂道,也是夫人太宠着这个儿子了,惯出了这种性子。
“行了,我爹会看着他的情况,我们去调查了,你如果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觉得可以的情况,立即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错过了关键的信心,到时候我们也救不了你家。”江奕淳说道。
“是,是。”
“你去忙吧,我们再检查下现场,还有官府来之前,别叫人靠近这里。”白若竹说道。
薛老爷苦笑,“现在也没人敢来了。”
随后他告辞下去了,白若竹对江奕淳说:“他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江奕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