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跟你提了吗?薛文辉来查牙膏案,我提前跟他说了几句,这种事不走走关系,人家不给你们好好查怎么办?”江奕淳说道。
当然如果他们确实有罪,薛文辉也不会包庇,但提前打典一下,也免得误会加深。
“薛文辉没派上用场,事情就解决了。”江奕淳无情的打脸。
“那后续他不要查证啊?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人使坏,这些没点关系,都不知道谁会给你们抹黑。”高璒叹了口气,“别看你们现在风光,但到底没有根基,跟那些大家族没法比。不是我危言耸听,这次若竹得了和蛮族、西域通商的差事,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
白若竹点点头,通商史绝对是个肥差,但她跟本没兴趣,还不是桑塔和傲松坑她。
以前家里日子苦,她就想着赚钱,如果生活好起来了,她对赚钱就没那么大的动力了。
只不过下面还有那么多人要养着,他们的营生也都要维持着,生意不能断了。
很快到了薛府,三人看到了重伤昏迷的薛茁。
当年他爹给他起名应该是希望他茁壮成长,这身体是长的挺壮的,但没怎么长脑子。
如果他没气走白若竹他们,至少薛府能多些暗卫,或许刺客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行刺了。
“这伤口不是心脏吗?”高璒问道。
“大夫说茁儿运气好,心脏偏了些,否则当场就毙命了。”薛老爷说着眼眶就红了,“我这是得罪了谁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家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白若竹也觉得奇怪,这薛家最近也太惨了些。
“对方是想要他的性命,以为他死了才离开的,却不知道他心脏位置有别于常人。”她说道。
高璒已经上去检查了,白若竹没急着靠近,薛茁胸口受伤,衣服都破掉了,几乎整个胸膛都露了出来。
“情况不太妙,若竹,你下针给他护住心脉吧。”高璒说道。
江奕淳瞪了他爹一眼,但也不好说什么。
白若竹拿了银针开始下针,薛茁的情况确实不好,但应该救的回来。
她动作很快,银针一根根下去,薛茁的血慢慢止住了,脸色也没那么青白的吓人了。
“缝合就交给你了,方子也是你来写吧。”白若竹说完出了屋子。
别看是一套阵法,但很耗费眼睛和心里,毕竟薛茁的心脏位置和别人不同,白若竹要更加的小心仔细。
江奕淳也跟了出来,“我爹最近简直了,天天大发善心。”
“大概人老了就容易这样。”白若竹低笑起来。
有了白若竹那套针法,再加上高璒做外科手术的能力,薛茁的命是保住了,但人没醒来。
白若竹看着没事,就去看了看薛芷。
“白姐姐,谢谢你了。”薛芷看到她进屋,要起床行礼,白若竹过去按住了她。
“别动,先好好休息,今天感觉怎么样?”白若竹问道。
薛芷脸色惨白,但比出事那天不知道好多了多少,至少像个活人了。
“好多了,之前感觉有人掐着脖子一样,吸气都难,身上不管哪里都在痛,我以为我要挺不过去了。”薛芷说着红了眼眶,经历了一场生气,她整个人娴静了一些。
“你好好想想,之前有没有遇到特别的人或者事?你是中了诅咒,但诅咒不知道哪里来的。”白若竹说道。
薛芷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船上被迷晕过。”
“应该不是那时候,傲松他们都说你那时候还没中诅咒。”白若竹说道。
薛芷摇头,“再想不起来了,对了,我到家给我娘整理过头发。”
她说的“她娘”,指的是薛夫人的尸体。
薛夫人明显是中了诅咒,难道她碰了薛夫人的尸体,所以也沾染上了诅咒?
白若竹又给她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宽慰了她几句才离开。
薛老爷摆了酒席,说一定要好好请他们吃一顿饭,高璒已经答应了下来,白若竹和江奕淳也就不好回绝了。
“薛老爷,你没跟薛芷讲她哥哥的事吗?”席间白若竹问道。
薛老爷叹了口气,“不敢讲,我怕她身子虚弱又受到刺激,唉,我这两个孩子都是蒙各位相救,我在这里竟你们一杯。”
酒过三巡,高璒和薛老爷聊的多了一些,白若竹和江奕淳则在旁边相互交谈,不去管他们。
突然,外面传来尖叫声,“死人了,又死人了!”
薛老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连椅子都撞翻了。
“怎么回事?谁又在乱喊?”他脸色已经变的惨白,显然是在害怕,但强装出镇定的样子。
白若竹和江奕淳看了一眼,难道又是灵堂?
这时候的规矩是要停灵的,普通人家一般是三日,富贵人家至少要七日,有些人家甚至会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大办白事,表示对死者的重视。
薛夫人应该是要停灵七日的,却不想又出事了。
管家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说:“是洒扫的小厮,也不知道怎的就滑到了,头撞到了棺材角上,一下子就磕死了。”
“什么?磕一下头就死了?”薛老爷不敢相信的问。
“老奴已经看了,断气了。”管家说道。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江奕淳明白了她的想法,开口说:“薛老爷,我们去查看下现场吧。”
“好,好,一起去。”薛老爷好像松了口气,江奕淳开口帮忙,他也不用那么怕了。
本因为薛茁的出现,白若竹不太想管薛家的事,但现在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她还非得看看,到底是厄运诅咒呢,还是有人在暗中杀人。
管家急忙在前面带路,白若竹他们很快到了灵堂。
门口待了几名仆从,但一个个都十分畏惧,不敢进去。
“老、老爷,阿旺死了。”有人磕磕巴巴的说。
薛老爷推开人,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棺木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抹鲜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这人的血是鲜红的,可怎么能那么红?红的如此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