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侍卫!”扶桑太子爬起来气鼓鼓的说道。
白若竹摇摇头,叹口气说:“太子,这事真的没办法,九黎族位置隐秘,不许族人带外人前去,我不能破坏规矩。”
扶桑太子露出失望之色,“不是他不喜欢我同行吧?”
“没骗你们,而且丹梁国并不平静,去年才有过内乱,你们还是待在京城的好。”白若竹又说道。
扶桑太子见她下定了决心,知道再说不动她了,只能闷闷不乐的带着雅安公主离开了。
白若竹嗔了江奕淳一眼,“你差不多就行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人家到底是扶桑使团的,你太不给人面子。”
江奕淳扭过头不说话,竟然还怄气起来了。
“不是我说你啊,到底都是朋友,你说人家跟屁虫,也太伤人自尊了。”白若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江奕淳冷哼了一声,生闷气的走了。
“主子,我有点事跟你说。”丘志凑过来说道,神情有些犹豫。
“别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不跟我去九黎了。”白若竹直接点破了。
丘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珊瑚肚子越来越大了,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我们打算就在京中生下孩子,等以后再跟你们汇合。”
“当初是你执意要跟我弄什么主仆契,现在我也知道主仆契早没了。我不提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要赶你走,但如今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了,不要辜负了珊瑚。”白若竹笑着说道。
丘志惊讶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扶桑就知道了,我的实力也不会连身上契约的变化都察觉不到吧?”白若竹挑了挑眉毛。
“我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丘志眼眶泛红,显得十分不舍。
白若竹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又不是不再见面了,瞧瞧你还挺感慨的。”
丘志吸了吸鼻子,“等珊瑚身子调理好,我们就去九黎寻你们。”
“你们别来回跑着折腾了,那时候我们或许就回来了,我们保持联系,你们没事去商会收我的信吧。”白若竹说着顿了顿,“你想好没,孩子生下来怎么办?珊瑚如今没玉尘宫的束缚了,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了,但是你……”
丘志神色黯然,“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舍不得珊瑚和孩子,但我不能背叛师父和龙虎山。”
“做人自私一点吧,别放弃寻遍万水千山才有的幸福,日后才追悔莫及。”白若竹说道。
是啊,他如果没有出海,没有去那么远的地方,根本没机会认识珊瑚。
白若竹没再多说,这些事留给丘志自己做决定吧。
离京的日期终于确定了下来,三日后就出发。
孟锦瑟有些感慨又有些激动,她很快就能回北隅城见到家人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白若竹只给北隅城孟家发信说自己不久会回去,却没提带了孟锦瑟一起之事,到底传信未必百分百的安全。
宁誉和玉鬓决定跟他们一路,也去九黎看看小蹬蹬,然后再就去寻太后和姚先生。
占星也决定同行,他想去九黎族看看,也想学些阴阳术之外的东西。
而鲛人之母一直住在白府,低调的仿佛她不存在似的,她也表示想去九黎族看看,看看她主人曾经生活的地方。
白若竹很好奇她如今对她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与她对玄龟的感情一样吗?
转眼到了出发的前一天,玉鬓和宁誉悄悄出了白府。
“已经打听清楚了,皇上今日去祭天,车辇会路过玄德路,你到附近应该能看到他。”宁誉对玉鬓说道。
其实玉鬓很想念她的皇兄,很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一母的兄妹,她真的放不下唐胤。
她也想过乔装随白若竹进宫,但唐胤对她太熟悉了,就算乔装起来,离的近了被认出怎么办?
所以玉鬓忍着没敢进宫,心里却始终放不下,随着离京的日子临近,她心中更是焦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宁誉心疼她,劝她干脆去见见唐胤,却被她回绝了。
“我受够了宫里的束缚,不想再做公主了,我只想远远的看他一眼,到时候也好跟我母后,我娘讲讲。”玉鬓这般说道。
所以宁誉想办法打听到了皇帝出宫的日子,带了玉鬓去了玄德路。
两人头上带了白色的纱帽,挡住了面容,躲在了人群之中。等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听到鸣锣开道,远远看到了皇上的车辇。
“哥哥……”玉鬓喃喃的念道。
围观的百姓纷纷下跪磕头,两人也急忙跟着下跪,不想附近骚乱起来。
“不对劲。”宁誉低声说道。
玉鬓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团,“怎么了?”
不等宁誉回道,那边喊着告御状的女子突然爆起,拔出匕首朝唐胤的车辇冲去。
周围的百姓突然一个个拔出了刀,纷纷朝唐胤攻去。
“有人行刺,护驾!”內侍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影卫一个个现身,和杀手打了起来。
玉鬓拉住宁誉的手:“你快去帮忙,我不能看着哥哥有事。”
“不行,他会认出我的。”宁誉立即反对。
“管不了那么多,你看这些人都是组织好的,你快去啊。”玉鬓推了他一把。
宁誉咬牙,“你小心些,就在这里等我。”
他飞快的扯下衣襟包住了脸,飞身朝攻击唐胤的杀手冲去。
“杀人了,快跑啊!”不知道谁高喊了这么一句,附近的百姓一下子乱了起来,不少人慌乱的逃跑,玉鬓被人挤得东倒西歪,很快就被挤的离开了原地。
突然,有人狠狠的撞了她一下,白色的纱帽一下子掉落,一头白发露了出来。
这样的混乱之下,谁也没心情注意她这个与众不同的白发女子,但远处车辇上的一个人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唐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那抹白色,“玉鬓,是玉鬓!”
面对一个个杀手,他脸色一直未变,但此刻他慌乱的差点从车辇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