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急忙到了大门口,越往外喜乐越响亮,他真怀疑白若竹给了吹唢呐的人多少红包啊,这也太卖力了吧?
唉,白家果然财大气粗。
冯澜影看到管事出来,立即大声说:“你是杜府的管事吧?这是我家白女医长送给杜王爷的回礼。”
她说着指了指花轿,继续说:“这是陆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白女医长都欣赏的不行。前些曰子陆姑娘被送去了白府,可白家的规矩是不纳妾啊,我们女医长又不忍心这姑娘孤独终老,于是就想到杜王爷也是才子,这才子佳人最是相配,她能成就一番佳话,也是功德一件了。”
“这、这怎么行!”总管气的胡须都抖了起来,原来这是送给白泽沛的小妾,白泽沛不要才送给他家王爷,这不是埋汰人吗?
“哎呦,总管你可别小瞧陆婉姑娘是庶出,她样样出色,真不输于一般勋贵人家的嫡出姑娘。我家女医长说了,杜王爷向她赔礼道歉,送了挺珍贵的礼物,她怎么能不回礼呢?来而不往非礼也!”
冯澜影说着朝袁立诚使眼色,袁立诚推了一把,轿夫就抬着冯澜影朝杜府大门走去,总管想去拦都拦不住。
“杜王爷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以后有这位陆姑娘红袖添香,还真是美事一桩,我家女医长说这事不用谢她了,回头生了大胖小子,再请她和江大人来喝杯洗三酒就行了。”冯澜影笑嘻嘻的继续说道。
她看着没扯着嗓门喊,可声音就是传了很远,连街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于是又更多人过来围观了。
总管急的满头大汗,大声叫道:“我家王爷现在没纳妾的心思,多谢白女医长的美意了,这人就带回去吧。”
“送出去妾哪有收回的道理,要是杜王爷实在不喜欢了,叫她在府里当个琴娘,没事听听小曲儿也好啊。”冯澜影继续说道。
这时,轿子突然晃了晃,里面的陆婉自己走了下来!
冯澜影吃了一惊,难道是主子的药效过了?
众人看到陆婉的长相,不由纷纷叫好。
“哇,新娘子可真漂亮,杜王爷好有福气啊!”一个愣头青叫道。
旁边的人拍了他一巴掌,“别乱说,这哪是什么新娘子,该叫姨娘的。”
“对,这陆氏可真是个美人儿,听说还多才多艺,杜王爷确实好福气啊。”又有人附和道。
陆婉此刻穿了一身红衣,虽然不是正红色正室才配穿的嫁衣,但她肤色白皙,被红色衬着更显皮肤的娇嫩。她脸上没画乱七八糟妆,反倒显得清水芙蓉,更有味道,加上此刻她眼神迷茫,让人多了几分心疼之意。
如果此刻她被杜家总管拒之门外,怕是围观的人都不会同意了。
陆婉今天的衣服是白若竹安排人换上的,腰间系了紧紧的腰带,本来陆婉就身姿纤细,如此显得她纤腰不盈一握,也正是杜仲书喜好的类型。
想当年白若竹和杜仲书还是合作伙伴之时,有次杜仲书喝了酒,就大言不惭的说将来娶妻要娶个腰细如柳的纤腰女子,他喜欢的就是不盈一握的感觉。
想来杜家总管是杜仲书的亲信,也该知道他这个喜好吧?
陆婉没说话,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自顾自的朝前走去,直接走进了杜家的大门。
众人都看愣了,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大喊道:“陆家姑娘看上杜王爷了,愿意进府为妾!”
“这可是一段佳人配才子的美事啊,主人家该请杯喜酒吧?”
不少人跟着起哄,不是讨喜糖就是要喜酒喝的,而杜家的总管完全傻了,只恨家里的护卫不够多,不能拦住白家的土匪。
冯澜影则笑嘻嘻的拿了喜糖出来,发给来要糖的孩子,说:“你们别光顾着吃糖,要恭喜杜王爷和陆小姐啊。”
孩子们拿了糖,都十分乖巧的去道喜,总管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很快孩子们高兴的跑去玩了,欢快的把杜府纳妾拿了喜糖的事情传了出去。
而这时陆府的管事也赶来了,看到已经是这种局面了,只能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跑回去报信儿了。
袁立诚打了个手势,让下人把嫁妆也送了进去,他过去拍着总管的肩膀说:“老哥,今天你们府里热闹,我就不叨扰了,否则非得喝你们几杯喜酒不可,下一次咱们不醉不归啊!”
总管想说谁是你老哥,谁跟你不醉不归?可他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也无法反抗,只能看着傻大个对着他大声的套近乎,以及嫁妆和丫鬟都被送进了府里。
随后冯澜影见差不多了,叫轿夫赶快抬了空轿子离开,她又朝袁立诚使了个眼色,袁立诚拍了下总管,“老哥,我还得回去复命,先走了啊。”
他跟冯澜影一溜烟的跑了,总管发现自己也能动了,可他伸伸手,想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苦着脸回了府里,让人关上了大门,把外面的吵闹声、道喜声都隔绝了,脚步深重的朝堂屋走去。
“王爷,小的失职了。”他一脸惭愧的说。
杜仲书无所谓的摆摆手,“不怪你,是我大意了,无妨。”
“那陆家姑娘要怎么办?”总管担心的问。
杜仲书眉头皱了皱,“进都进来了,就安排间客房先给她住下吧。”
“王爷,就怕久了送不出去了啊。”总管说到这里气愤的跺跺脚,“那白泽沛不想纳妾,他们就拿了这个借口塞到这里了,简直太欺负人了。”
杜仲书笑起来,“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除非我承认我送她赔礼,她根本没接受,她这是在敲打我,提醒我别混淆概念呢。”
管事脸色微变,“那这可如何是好?”
杜仲书的脸沉了下来,“不过是纳个妾,这府里多个人也不多,何况陆家也不算差了。”
管事大惊,他家王爷这是要收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