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不是笑柳娴儿可笑,而是笑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自己才是那可怜可笑之人。
柳娴儿瞪向李夫人,突然就爬起来要扑上去,却不想江奕淳动动手指,柳娴儿就被打的倒回了地上。
李夫人被柳娴儿狰狞的嘴脸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忙朝江奕淳行礼,“多谢大人相救。”
江奕淳随便的嗯了一声,态度十分冷淡,他对李顺生他们都是这样,只有对白若竹才会不同,就是刚刚那粒铜板也是他为了护着白若竹准备的,没想到倒是帮了李夫人。
“柳娴儿,你怎么还死不悔改?”李顺生十分气愤,“看来只能先把你收押监牢了。”
“李顺生,你竟然这样对我?十年了,我整整喜欢了你十年,换来的却是收押监牢?”柳娴儿大笑起来,眼里却有泪水不断涌出。
柳娴儿今年十八岁,十年前就是八岁,她还真是早熟。
“十年前,我问过你,我将来做你妻子可好?你笑了,可却没有等我,我不怪你,谁让我太小了,所以我只能自己争取?我有什么错,她本来就配不上你!”柳娴儿大声说道。
李顺生脸色十分不难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娶你?你是我表妹,还比我小八岁,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我当时问你,你也没反对,还冲我笑的,笑的那么温柔。”柳娴儿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向往之色。
李顺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可是我也没答应你啊,是你自己钻牛角尖了,我只当你是孩童戏言罢了。”
白若竹十分佩服这位柳娴儿内心的强大,人家都没答应她,她就臆想了十年。当然,喜欢一个没错,错就错在她为了一己之私去谋害他人性命。
李老夫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她看向儿媳妇的目光带了恳求之色,“娴儿年后还要议亲,进了监牢对李家和柳家的名声都不太好,你看……”
“不行!”不等李夫人说话,江奕淳冷冷的声音传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她一个弱女子哪来的毒药?柳家是什么派系李顺生你该清楚吧?”
李顺生叹了口气,老娘在胡闹下去,他的乌纱帽真的要不保了。倒不是他为了自己的官位不顾柳娴儿的死活,而是柳娴儿做了这种事情,就该接受应有的惩罚,别说她只是她表妹了,就是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的。
“一切听凭大人发落。”李顺生朝江奕淳恭敬的说道。
柳娴儿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随后江奕淳让人带走了柳娴儿,白若竹跟李家夫妻说了几句起身告辞,她要调配解药,还要陪爹娘回后山村。
白泽沛也一同离开,只有江奕淳留了下来,显然是还有话要单独跟李顺生说的。
回家的路上,白泽沛一直没说话,白若竹忍不住问:“二哥,你怎么了?”
白泽沛有些心不在焉的,等白泽沛又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他淡淡的说道。
白若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露出吃惊之色,大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也有女子对你说过将来要嫁给你,还不止一个对不对?”
白泽沛一向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粉色,白若竹看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盯着二哥问:“赶紧说是谁啊,不然我回家跟爹娘他们都讲一遍。”
白泽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确实好几个,村里头的招娣、李家的姑娘、还有个瓜子脸的都说过,不过我忘了名字了。”
白若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他大哥就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是因为人家叫“招娣”啊,要是那些姑娘知道了,非得大哭三天不可。
不、不,肯定是终日以泪洗面。
她也发现了,二哥之所以有些尴尬并非想起哪个姑娘了,而是听了李顺生因为表妹儿时的表白,就引来一场祸患,大概在想自己当时有没有拒绝的清清楚楚吧。
这民风开放了,也有好处,也有坏处啊,对于白泽沛这种相貌英俊,才学出众的少年来说,还真是容易惹来麻烦。
“二哥,你说咱们去了北隅城,会不会也有哪家的小姐跟你表白啊?”白若竹抿嘴偷笑起来,“你可得从李大人这事上引以为戒啊,要是没那个意思一定要拒绝的清清楚楚。”
白泽沛微微皱眉,说:“李兄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大概当初只觉得一个八岁孩子在说玩笑话,笑完就走开了。”
白若竹撇撇嘴,她二哥还真维护李顺生。
两人回家后在家吃了午饭,白若竹给蹬蹬喂奶哄睡觉,然后一家人提了该提的礼,朝后山村进发。
“待会去了老宅,你自己跟你娘说去,免得她胡搅蛮缠。”林萍儿很不喜欢白老太太,甚至都不想跟她多说话。
白义宏露出难色,显然他也搞不定自己老娘。
“爹、娘,此事我来讲,咱们搬家也是为了我去学宫,自然该我来说。”白泽沛见状立即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白义宏大大的松了口气,给了二儿子一个赞赏的笑容。
白若竹抱着蹬蹬在一旁打酱油,反正她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好好去跟交好的几家人道别。之后再去枫叶村说一声,该商量的也得跟族长商量好。
很快,一家人到后山村,白泽沛拎了两盒点心敲门,老太太迈着小碎步开了门,依旧穿的十分花枝招展,脸上还带着笑容,仿佛年轻了几岁一般。
只是白泽沛微微皱眉,他奶奶还用起香粉了,都多大年纪了,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吗?
白若竹看到老太太这作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会周寡妇把老太太给带坏了吧?要真这样,白家真得臭名远播了。
老太太见是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不耐烦的说:“你们来干嘛?”
“来看看奶奶,怎么奶奶今天有客人吗?”白泽沛声音又冷了几分。
一般情况下,家里男人不在家,女子单独接待客人,比如以前张立良出去跑商了,蓉儿娘就不会随便接待男客。
“哼,是你大伯娘进门了,我请了几个相熟的老姐妹来聚聚,咋,你们不打招呼跑来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