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听了,不好意思笑笑:“刚刚有些泼辣,让你见笑了。”
叶衡见柳清欢还知道不好意思,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把人轻轻往怀里揽了揽:“就该威风些。”
他不便与女子动手,不然那个人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不说这个了,”柳清欢想起自己刚刚的言行,都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有着韩玳这样的小家碧玉对比,她就跟街头上杀猪的似的,“刚刚那个人说了锦镶玉,想必是好铺子。先前这些家男装都十分一般,我们去这家看看,给两位俊俏的公子也买上一两件儿。”
“那我去问路。”司徒月去了个卖杂货的小摊,在上面随便挑了个络子,打听出了锦镶玉的所在。
“还得两条街,远着呢。”司徒月回来道。
“没事儿,咱有时间。”柳清欢笑嘻嘻地搂住叶衡的一支手臂,跟着司徒月去找那铺子。
只是这边的两条街跟运城的不同,因着小路四通八达,横穿过去倒是不远。
“嚯,果然气派。”柳清欢看着锦镶玉的门店,不管是外面的招牌还是里面的店铺装修、料子衣裳,都高大上的很,红梁描着金边儿,布料闪闪发光,有种泛着金光的既视感。
“这里面可能还真买不起。”柳清欢夸张道。
有钱人太奢侈了。
柳清欢倒是惨啊,辛苦赚钱大半年,因为一个炮甲,一天赔到解放前。还没开始享受资产阶级的奢侈生活,就又被打回原形。
姜黎买反季果蔬方子的钱,在苏州城买铺子花的差不多——柳清欢那时才发现,苏州城市场确实大,但投入也需更多。
柳清欢话落,便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个女子出了声:“买不起就别再门口挡着,穷酸。”
那声音尖酸刻薄的,与后娘对待后儿子一般。
柳清欢皱眉,转过身去便看到一个粉衣蓝裾的姑娘,年龄不大,却面如其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柳眉细眼尖尖鼻,连嘴唇也是薄削的两瓣,身条瘦削脸型福薄。
“三妹,注意礼节。”
那粉衣女子身后跟了个紫衣男子,身上的紫袍还绣着银线,从穿戴上就能看出这两人是妇人家的公子小姐。
这位公子虽然与那姑娘模样有几分相似,却因有些病殃殃的的样子让人顺眼了不少:“舍妹无礼,还望这位姑娘莫怪。”
柳清欢瞥了一眼这俩人,看在这公子道了歉的份上,决定不再追究。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庶子,竟敢教训起我了。”那粉裙小姐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当场给了紫衣公子难堪。
“三妹,出门在外,莫要给府中生事才好。父亲只给了你一个时辰,莫在他事上耽搁。”紫衣公子不恼,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粉裙小姐哼了一声,提着裙摆进了店门,那紫衣公子抱歉地对柳清欢笑笑。
柳清欢也露出一个尬笑来。
“这都什么人。”
叶衡摸摸柳清欢:“只管进去就是,我今日带够了银子。”
司徒月也是凑到了韩玳耳边:“你喜欢什么尽管选就是,这一两件衣裳钱,还是有的。”
柳清欢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叶衡在她这儿也是软饭硬吃,要不是她能赚钱,叶衡的食量非要吃垮了她不成。
一时半次的让他买个单,心里倒真没什么过不去的。
韩玳就不一样了,盯着司徒月十分认真:“这里面的衣裳我们家现在还穿不起,如今我们还未成亲,不能花你的钱。我身上这件就极好,就不再买了。”
司徒月盯着韩玳的眼,倏尔笑了。
他知道他家玳儿极好,却不知是这么好。
“那你随我进去,替我挑两件吧。”司徒月抿唇笑,一双眼更温和了。
“好。”
柳清欢在前面给了叶衡一个看戏的眼神,看的叶衡摇摇头。
四人进去,这才见到里面的乾坤,岂止是泛着金光,简直是镶了金边儿。
这一排排的衣裳挂在店里,没有一件是不好看的。
一打眼,柳清欢便看上了一件粉凤仙的衣裳,只是还未出口,便被伙计给够了下来,估计是有人要了。
落后一步,就是再要也得人家挑剩下再说。
“我先去给你挑。”柳清欢拉着叶衡去了男装那里,这锦镶玉果真不俗,就是男装的式样也是别出心裁各有千秋。
“要不要买一件亮一点的?”柳清欢指了指一件宝蓝色的锦袍给叶衡看。
“倒也不必。”
宝蓝色太亮,叶衡实在看不上。
“那就这个紫绛色,这个颜色十分配你的脸色。”柳清欢又挑出一件来,这件袍子胸口的花纹极为精致,是用更深些的绣线绣出的麒麟,领口也十分别致。
“你觉得好看,那便就这件吧。”虽说叶衡觉得这紫绛还是太过招摇了些,不过比起那宝蓝,这颜色还是不错的。
“你倒挺识相。这儿你这码数的衣裳可不好找。”柳清欢发现这家店的所有衣裳都只有一件。苏州城男子不如北方那般壮实,身材都比较俊秀,这店里叶衡合适的码数实在是难找。
“就这件吧,我穿什么都好。”叶衡倒不在意这些。
“行,伙计,把这件包起来。”柳清欢直接指了那件衣裳,便是定下了。
“哼,装什么。这件衣裳至少一百两银子,你付的起么。”
柳清欢皱眉一看,是门口遇见的那个姑娘,身上穿着的正好是她一开始看上的粉凤仙。
“这便不劳姑娘费心了,”柳清欢扯嘴尬笑,打量一番面前的人,“只是姑娘你身上这衣服,穿着都拖地了。我只听过有后摆,没听说前裾也在地上拖着的。”
这粉裙小姐个子不高,柳清欢不高不矮一六五,比这能矮上大半个头,估计也就一米五出头的样子。
南方女子小巧玲珑倒也是标志,只是拖着比自个儿大上一圈的衣裙难免有些失了气质。
“你……这又关你什么事?本小姐回去让下人改改便是,不过是一剪子的营生!”
对面的人被这么一说,果然脸蹭的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