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初听得黎员外此言,面色一抽,你丫的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只不过,黎员外不明说,肖初也不打算说,旋即道:“您儿子?我并不认识您儿子呀。”
肖初心中下定主意,既然你要绕圈子,那我就陪你绕,反正在大牢里面受罪的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黎员外再次眉头一皱,他似乎也明白了肖初的用意,肖初的话明显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黎员外也不与肖初绕弯子,直接道:
“被你状告,进入县衙大牢的黎仲康,正是我的儿子。”
肖初听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仲康兄是您的儿子呀,黎伯父,失敬失敬!”
话音落下,肖初朝着黎员外胡乱的施了一礼。
黎员外在见到肖初动作的时候则是嘴角一抽,你小子可真会套近乎,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会进大牢吗?你还在这里给我装好人?
“我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进的大牢?还请肖公子详细告知。”黎员外不想与肖初废话,直接问道。
听得此言,肖初也不犹豫,随即便向着黎员外将昨天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其中肖初还重点描述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苦口婆心”的规劝黎仲康千万不要冲动,还有伙计“私自”报官之后他到底是怎么惩罚那伙计的。
而一旁的刘管事,一边听着肖初的话,一边还要憋住笑,他现在简直有一种直接开门走出去的冲动,这位小东家也太能扯了吧。
当初要不是你几次三番的引导人家专挑贵重的东西砸,人家黎公子至于坐大牢吗?你小子竟然还装起好人了!
刘管家一阵大汗,却也不好开口。
而黎员外在听完肖初之言后则是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然后便朝着肖初说道:“肖公子,既然这件事情是误会的话,那你这便随我去县衙向陈大人说明,让他把我儿仲康给放出来吧。”
肖初听得此言则是在心中暗自白了黎员外一眼,你个老家伙,竟然还不想掏银子?
“哎,伯父啊,不是我不想去啊,你先听我说。”肖初长叹一声,装作满是为难的样子,然后为黎员外再次倒上一杯酽茶。
“其实我与仲康兄之间是惺惺相惜呀,仲康兄被关起来之后我也是非常的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劝住他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拼死拦住他啊,打死都不让仲康兄犯下这样的错误。”肖初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黎伯父,您是知道的,开酒楼也需要银两,尤其是我刚接手这酒楼没多少时间,手上也没有什么银子,如今酒楼又遭到这种变故,我现在已经开始琢磨这卖掉酒楼了,要不然下个月我甚至支付不起伙计们的工钱了,到时候伙计们还不找我的麻烦呀。”说着说着,肖初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向黎员外诉起了苦。
而黎员外的脸上则是有些阴晴不定,他找肖初谈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将这五百两银子给省下,只不过,见这小鬼的态度,想来今天自己一定会铩羽而归了。
“哎,黎伯父啊,你听我跟你讲......”
只不过,还不带肖初说完,便被黎员外给打断。
“肖公子,好,你说说,我儿砸坏这些东西要多少钱,我赔给你。”黎员外也不想再听肖初鬼扯,赶紧将肖初给打断,毕竟多耽误一刻钟,自己儿子就在牢里面多受一会的罪,还是要赶紧将这事情给解决。
肖初听得此言,也不再继续诉苦,转头看向刘管事,随即说道:“刘管事,你快去算算,我们昨天一共亏了多少钱,记住了,可不许多算一文钱,能免的就免了吧,毕竟我与仲康兄可是至交好友。”
肖初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朝着刘管事吩咐道。
而刘管事则是有些懵了,你昨天不是还嚷嚷着要人家赔五百两银子吗,怎么到了今天就不知道了?
不过刘管事也不是那种多嘴之人,知道小东家这样吩咐肯定有他的深意,只得向肖初拱手道:“公子稍等,我这便出去算一算。”
听得此言,黎员外撇了撇嘴,要是这样拖下去的话,康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随即黎员外也不犹豫,直接从怀里掏出二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面,道:“肖公子,这二百两应该足够赔偿你悦来居中的损失了。”
而肖初则是满脸“不情愿”,极其“为难”的将桌子上面的银票拿起来收到怀里。
“黎伯父,您真是太见外了,要不是我酒楼里面经营不善,我说什么都不会要您的银子,这钱就算是我向您借的,伯父,等我有钱了,一定赶紧还给您。”
肖初满脸惋惜,“迫不得已”将银票收起来,只不过,在银票入手之后,肖初还特意的看了一眼,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二百两。
“好,我这便随伯父去县衙说明情况,我与仲康兄是君子之交,怎么会因为一丁点的事情翻脸?这件事情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肖初极为豪迈的朝黎员外说道。
而就在肖初与黎员外两人想要出门的时候,刘管事从外面走了进来,朝肖初恭声说道:“公子,昨天黎公子砸坏的东西,一共五百两,这还不算耽误营业应该要陪的钱,我听您的话,将这一部分银子给省略了。”
肖初听罢,则是在心中给刘管事竖了竖大拇指,想不到这刘师傅学的还挺快,我这边还没有教你呢,你连误工费都给编出来了,牛掰,实在是牛掰。
而黎员外在听完刘管事的话之后则是明显嘴角一抽,他现在严重怀疑是这两个人合着伙在整他,只不过他却拿不出来什么证据。
“刘管事,你算准了吗?真的是五百两?”
刘管事郑重的点点头,然后道:“回禀公子,算准了,真的是五百两,只会少,不会多,黎公子砸的可都是我们店里面上好的玉器,按照市场价来算,要八百两银子才能买来呢。”
“哎,都怪我当时没拦住仲康兄,都是我的错啊!”肖初满脸懊悔之色,捶胸顿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