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过往令祝夫人听的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连最后那个能护着简兮蔓的人也离世了,那对一个仅仅十二岁的孩子来说的确是致命的打击。
抿着唇叹了一口气,缓缓开了口。
“所以这么说来,那份病历是简家伪造的,她根本不是精神病?”
宁语汐拿过一旁的平板,点开一份文件拿给了祝夫人。
“这是当时伪造病历的医生的口供和录音,以及一系列证据,祝阿姨可以看过之后再来判断我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祝夫人接过平板,看到文字版的口供,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抬起头看她。
“你猜到我要来?”
宁语汐笑着摇摇头。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我成年之后就查清了这些事,是蔓蔓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没必要澄清这件事,所以我就将这些证据保留了下来,开假病历的医生也一直在我的监视范围内,为的就是有一天以备不时之需,今天算是歪打正着。”
简家既然买通医生故意造了一份假病历,就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控制简兮蔓。
简兮蔓不在乎不代表她不在乎,一份精神病的病历足以毁了她一辈子,所以她有能力之后就将事情调查清楚,把证据保留下来。
至于那个做假病历的医生她只派了人去盯着,并没有打草惊蛇。
她的确没想到这份证据会在今天用得上。
祝夫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眼底浮现出几丝赞赏之色。
“你这丫头……眼光倒是很长远。”
看来她来找她的决定是对的。
宁语汐谦虚的笑了笑,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稍后我会给祝叔叔发一份,您回去慢慢看,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再去查查这些事,简家虽然抹去了所有痕迹,但是应该还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祝夫人放下平板,笑意盈盈的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既然来找你,就是因为相信你,怡萱又不是什么傻白甜,她认定的儿媳妇绝对没问题。”
“姐!姐你快开门!出大事了!”
祝夫人的话音刚落下,门口就传来咣咣砸门的声音,宁语安焦急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进来。
宁语汐起身去开门,看着气喘吁吁的宁语安,扶着她走了进来。
“怎么了?”
宁语安双手叉腰不断喘着粗气,缓和了好一会,才开了口。
“事情是这样的……祝夫人……”
正要说下去,余光注意到一抹身影从客厅走了出来,到嘴边的语气瞬间变成了惊讶。
“祝夫人!?”
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宁语安凑到宁语汐的身边小声问道:
“祝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宁语汐眼眸微动,忽然笑了起来,明知故问道:
“祝阿姨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宁语安偷偷看了一眼祝夫人,拽着她走到一边,压低声音气冲冲的说道:
“你不知道,早上祝夫人找蔓蔓姐喝咖啡,让她离开祝琂景,并且给了她两百万,蔓蔓姐不仅收了钱,还和祝琂景断的一干二净,现在人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宁语安越说越生气,到后来,她几乎忘记压低声音。
祝夫人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心里涌上来几分不安,连忙问道:
“小丫头,你说谁去机场了?”
宁语安努了努嘴,没好气道:
“装什么糊涂,人不是你赶走的吗?”
“咳……”
宁语汐干咳一声,提醒她注意言行,宁语安愤愤不平的看向宁语汐。
“姐,我知道我这样说没礼貌,可是蔓蔓姐离开的确和祝夫人有关,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人就是被祝夫人赶走的,她说的是实话,凭什么不让她说。
祝夫人没太在意宁语安对她的态度,抓住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她人现在已经离开观澜居了?”
距离她约她喝咖啡也不过只过去一个多小时。
这丫头要不要这么着急!
“现在人都被赶走了,着急有什么用,猫哭耗子假慈悲。”
宁语安小声嘟囔着,宁语汐立刻甩过来一记冰冷的目光。
“小心我罚你去沙滩上跑五公里。”
“我不说就是了。”
宁语安不服气的撅着小嘴,那高高挂起的嘴唇都能挂油瓶了。
“阿景呢?他没把人留下吗?”祝夫人一脸焦急的问道。
宁语安看了祝夫人一眼,接收到自家亲姐姐的眼神警告,一脸不情愿的给她解释道:
“我也以为只要祝琂景出现就能把人留下,结果没想到人没留下,他们两个人彻底闹僵了,还说什么世界上的花朵千千万,何必贪恋一枝花,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我看他对蔓蔓姐的感情也没多深!”
枉她今天一早还替他说了那些多好话!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替他说话的!
祝夫人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祝琂景。
“这个臭小子!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正要拨通祝琂景的电话,一只葱白纤细的手伸了过来,压下了祝夫人手中的手机。
“祝阿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
宁语安不认同的跺了跺脚。
“姐,你怎么能……”
“蔓蔓如果想和阿景在一起,你觉得她会在乎祝阿姨答不答应?”
宁语汐偏过头扫了一眼宁语安,见她被噎的不说话了,淡淡笑了笑,转身走进来客厅。
“今天早上的事不是蔓蔓离开阿景的根本原因,她早就决定要和阿景断个干净,祝阿姨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契机。”
从头到尾,宁语汐都表现的很平静,显然早就猜到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祝夫人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可是我们总要做点什么。”
是她凭借着一份病历提早下了结论,造成现在的这一切也的确和她有关,她总不能坐视不理。
跟在她们身后的宁语安闻言,认真打量了几眼祝夫人,倒有些看不懂了。
祝夫人不是让蔓蔓姐离开祝琂景吗?
怎么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宁语汐微勾着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意盈盈的看着祝夫人。
“您对阿景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