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哐当声和汽笛声让季寒冽陷入了回忆中,隐隐约约间他快要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好像,在南城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遥远的跟一场梦一样,让他感觉不到真实。
“医生,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应该一会儿就醒了……”
对话的声音仿佛打破了梦境的玻璃,他猛的坐了起来,“钟叔!”
医生和保镖的谈话被打断了,他们纷纷看向了季寒冽。
季寒冽揉了揉炸裂的头,这才看清楚自己此刻应该是在医院里,那个和医生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在车站见过的。
“钟叔呢?”
他冷冷的问到,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可还是不死心。
“季先生,我是季老先生身边的保镖,陈力,这段时间会跟着您一起保护您的安全,您现在已经到了帝都,那么在南城的一切都应该忘记了!”
陈力挥了挥手,医生便出了病房,他开口说这些话时,眼里没有半分恭敬,反而是一副并不把季寒冽放在眼里的样子,毕竟,眼前这个坐在病床上的男人,除了那副惊为天人的容貌以外,再也没有什么让他佩服的长处了。
季寒冽强忍着想要发脾气的冲动,冷冷的看着陈力,说的好听了这是来保护他的,可实际上只不过是来监视他的罢了!
“我要回南城!钟叔还在南城!”季寒冽说着起身想要下床,陈力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下的看了他一眼。
“我说过了,既然来了就忘记在南城的一切,如今的南城别说你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没用,那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别人!”
“你给我闭嘴!”季寒冽冷冷的说了一句,猛的从床上下来,一拳打在了陈力的脸上。
那双冰冷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刺穿了陈力的心脏,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和恐惧。
两人对峙良久,最后季寒冽松开了陈力的衣领,不急,以后的路还长着,这些人他一个一个的收拾!
毕竟如今在季家,他一无所知,能做的只有蛰伏,不然,如何能夺回属于母亲的东西!如何能找回钟叔!
“我什么时候回季家?”
季寒冽冷声问到,那些鸠占鹊巢的人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等您的身体恢复了,随时可以回去!”
陈力漫不经心的说着,不就是一个来为季家背黑锅收拾烂摊子的,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了,还不是说扔就扔了,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季寒冽忽略了他眼里的不屑,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也隐约可以看见护士推着病人,小孩子拿着气球奔跑着。
这样岁月静好的场景和南城噩梦一般的瘟疫简直是天差地别,有那么一瞬间,季寒冽觉得南城像是一场清醒的梦一样。
他颤抖的手微微握起,看着窗外,目光清冷而决绝。
季家,室内游泳池里,季廷轩穿着泳衣从水里钻了出来,一旁的佣人立刻迎了上去,递上一块白毛巾,另一边的佣人端着红酒走了过来。
陈力低头站在了不远处,等着回复。
季廷轩擦了擦头发,端起红酒喝了一口,身上紧致的腹肌让一旁的女佣红了脸,而那张脸,继承了季家的优良传统,虽然不及季寒冽的冷毅,但高挺的鼻梁,桃花眼邪魅,薄唇轻动,显得有些无害。
“人接回来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