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没能拦住他,门已经关上了,客厅的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主持人面不改色的说着最新的伤亡情况。
听起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可向晚听着前门口传来猛烈的拍打门的声音,她心里便清楚,事情绝对不像主持人说的得到了控制。
空荡荡的房间安静极了,使得门口的撞击声和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格外清晰,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被放大化了,她瘦小的身子缩在宽大沾满油污的蓝色工作服里,忍不住颤抖着。
很快,她想起了既然整座城都出现了瘟疫,那母亲和早早呢!他们怎么办?不行,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她从挽起了蓝色的工作服袖子,拿起桌子上扳手当作是防身的工具,从钟叔离开的后门,艰难的拉开了冰冷的铁门,从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缝隙间钻了出去。
刚刚置身外面,她便愣住了,大雾弥漫在整座城市里,能见度不过几米,白色的雾遮住了城市本来的面貌,空气里的湿润和难闻的味道,就像是肆虐的病毒一样,让她想要停住呼吸,甚至觉得那黏黏的细菌都粘在了她的皮肤上,一股寒意从脚下顺着皮肤爬了上来,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
没有时间多想,她一头扎进了茫茫大雾里,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仿佛后面的大雾里随时都会跑出那些面目狰狞的怪物一样,人在对待未知的事情和身后的空荡时有着莫大的恐惧,就像夜晚走在漆黑的地方,会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其实什么也没有。
瘟疫肆虐的时候,很多被感染的人,最初是被当成了流感收留在了医院里,在这场大雾来临之际,城里的人没有逃出去的,不是被感染了,就是把自己藏在了房间里。
向晚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着,回家的路似乎变得漫长极了,不管怎么往前也跑不出这漫长的迷雾。
钟叔出了车厂,直接往季寒冽常去的赛车场走,对季寒冽的担心超过了对这雾里的怪兽的恐惧,他一路往前摸索,一边往前跑着。
赛车场里,季寒冽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喘着气,冷眼看着围着他的三个怪物,那些还拖着人形却没有了人性的怪物,张着血喷大口,伸出黑色指甲血管暴起的手,那肿胀着腐烂肉的脸,突出来,像是要掉下去的蒙着一层灰色的阴翳的眼睛,嘴角流出蓝色的液体,令人十分恶心的想吐。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再这么耗下去只会招来更多的怪物,这些东西仿佛打不死一般,也没有任何的痛觉,只有打爆他们的脑袋,才能结束这场持久战。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可她知道,这些出现的怪物绝对不是偶然,也不会是一个两个,因此不禁担心起了钟叔,他一个人在店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些,他毫不犹豫找准时机,对着正对着他的那个怪物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下去,接着一个转身,对着从侧面而来的怪物狠狠就是一脚,紧接着右手握着的铁棍像后打了过去,狠狠敲在另一边的怪物头上。
钟叔跌跌撞撞的跑进赛车场里,远远的听到了打斗声,于是想也没想拿起来时用来支撑身体的拐杖,跑了过去,走进了才发现是自家少爷,于是胆从两边生,“怪物,都给我滚开!敢欺负我们家少爷!”钟叔大喊着跑了过去,闭上眼睛对着怪物的头就是一顿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