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盘着腿坐在草堆上,周围临近的几个监牢都被他带去的那几个公子哥儿占得满满,其中一个苦着脸往他这边探过头来:“今天这事儿闹大了,凤萧,皇上会不会把咱们都送去边关?
凤萧闭着眼靠在墙上,闻言乜了他一眼,“陆沉你看你那个胆小样子,去边关有那么可怕吗?”
陆沉心都要碎了,他弱弱的捧着胸口:“老大你是从小被你爹操.练惯的,可是我们不是啊,听说那里不但风沙大没肉吃,还没女人啊!!!”
余下几个也是点点头,有的想起家中的娇.妻美妾,心中俱是戚戚焉,要是真的被发配到边关一连五六年回不来,那岂不是要从一个俊俏哥儿变成沧桑大叔?嗷嗷嗷嗷他们不要啊!!!
凤萧冷冷看了一眼还在西施捧心状的陆沉,吓得他心头一跳连忙坐正,可是终究是胆气不足,想了想又往前靠过来,一张俊脸被监牢栏杆挤成奇怪的扁样子,“你倒是说个话儿呀?看你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是知道有人来救咱们?”
凤萧皱了皱眉,真想把这个唧唧呱呱一直聒噪的人拎起来扔出去,他呼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没有人,我今天出来完全是一时兴起,没联系救兵”。
“啊?!”周围原本悠闲坐着的几个公子立刻弹了起来,“那就是说我们完蛋了?”
“可能吧”,凤萧不想再多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剩下那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在一边哀嚎。
他早就听说长公主府上有些说不得的事情,京城那些花楼里已经失踪了好几个花娘,有人托他去查看查看,却没料到从长公主府别院居然看见那样……他们几人在外边看的怒火中烧,那群没人性的东西竟然将人如此凌.虐,其中一个没忍住出了点动静,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凤萧干脆带着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将别院掀了个底朝天,将那些肮脏污秽事儿都拉扯了出来,就算真的被长公主府的人反咬一口他们也有办法脱罪。
只是没想到赶在大理寺的人来之前长公主府的人竟然手脚利索将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凤萧他们被围攻抽不出手来阻止,结果等到大理寺的差役来时只看见满地鲜血,横七竖八躺着公主别院的下人侍卫们,那些被捉去的女子早就被他们转移了。凤萧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今日真的是他莽撞了,一时兴起来打探一下却就这样莽撞冲破了他们的阴谋,如果真的就这样被送到御前,那他们今日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皇宫大殿前,凤祁跪在殿前,求见圣颜。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沈敬站在凤祁面前掐着嗓子劝道:“大将军,您还是听咱家一句劝吧,皇上现在龙颜大怒,就算您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皇上也不会见您的,您还是清醒一些,令公子犯下的这事儿,可大可小,您要是非要这样僵着,惹怒了皇上,到时候可要连累将军府……怎么办呀?”
凤祁垂下头依旧不为所动。
他这把年纪只有凤萧那一个小兔崽子,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儿,凤家估计也就只有落败的份儿了,凤萧那小子虽然混蛋了些,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分寸的,无缘无故闯入长公主别院斩杀无辜侍卫下人,不是他凤祁的儿子能做出来的事儿,皇上身边那么多手眼,定然将这件事看得清清楚楚,就看皇上心里偏向谁了。
要是偏向长公主和驸马,那他今日就要损失唯一的嫡子,要是偏向他,那就是和和稀泥,隐去真.相赔礼道歉,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他回去,那他的儿子怎么办?凤萧这混蛋虽然纨绔了些,可是却是他看好的将军府继承人,庶子凤玦虽然听话,却一点也没有长子的灵活变通,以及敢将天捅个窟窿的胆气,征战沙场,没有决断的性格和运筹帷幄的心机怎能服众?没有一呼百应的能耐怎么指挥别人?没有孤注一掷的胆气怎能险中求胜?
他看人绝对不会错,凤萧这小子还是差些火候,若是能将他拎去沙场遛遛,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他是怎么也不能成大器的。
他垂着头耳朵却一点也没闲着,驸马和长公主进了大殿已经一炷香时间了,期间凤祁还听见有人轻功闪进大殿时带起的风声,皇上现下心里定是有了决断,就看他的态度了。
“皇上,微臣凤祁求见皇上!!!”
他一声大喝震得站在旁边的沈敬耳根子发麻,忍不住后连退了好几步,一手揉着震得发疼的耳朵一手甩着拂尘扯着公鸭嗓子说道:“皇上说不见就是不见,凤大人今日就是喊破了喉咙也等不来皇上召见的旨意,依咱家看您还是早些准备准备的好。”
至于准备什么?当然是送葬的东西咯!沈敬活成了人精,早就知道皇上今日龙颜大怒,凤家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子早就该收拾,以前就几次气的皇上大发脾气,拖到如今才真正触怒龙颜惹来降罪旨意,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谁家遇见这样的混蛋小子谁家也得时刻准备好被牵连哟,凤将军往日征战沙场战功赫赫,没有被全府牵连已经是皇上留了面子。
他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一点也没露出来,只是冷着脸说完立即又面色缓和下来,弯腰诚恳地去扶凤祁,儿子要被降罪做爹的肯定心情不好,唉,他就当可怜可怜凤祁不再占嘴上的便宜了。
“吱呀”
大殿的门忽然轻轻被拉开了个缝,顿了顿旁边的小太监立即反应过来上前去推开殿门开,皇帝负手迈着步子走到凤祁面前,温和的弯腰问他:“凤爱卿,还记得朕说过什么吗?”沈敬一边暗叹预估错误,一边忙不迭的退到旁边去。
凤祁叩头,一边大声说道:“皇上曾下旨命微臣好好教导犬子,如今犬子犯下大错,是微臣教导不严,微臣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只求皇上饶犬子一命”。
皇帝眯着眼看凤祁长叩不起,问道:“那他滥杀无辜,闯入公主别院,惊扰公主与驸马,这罪该怎么算?”
天熙法令,无故滥杀者,判斩刑,无故惊扰皇亲国戚,至少也得罚一顿板子然后赔礼道歉,今天凤萧和那几个公子哥儿将公主别院的下人和侍卫几乎杀了个十之七.八,正好长公主和驸马在别院小住,惊扰皇亲国戚不算什么,可是无故杀人确实多少双眼睛看着的,怎么也推脱不了。
他沉吟半晌,决定还是赌一把。
“皇上,犬子虽然杀人有罪,惊扰公主和驸马也是事情属实,可是犬子绝不是无故杀人,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恳请请皇上明察!”他重重地磕下头去,这一句话,如果赌对了就是罪责减轻,顶多也就是赔个礼道个歉,如果赌错了,凤萧,甚至凤府将全部因为他所说的一句话,从此走上绝路。
==================================================啊啊啊啊下了个小黑屋软件码字结果把自己锁到里面出不来了,昨晚脑子一抽设了字啊亲爱的们,小堇码到十二点才写了五千字啊真是不能再蠢了,求原谅,今天把昨天的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