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城繁华的街区,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喧闹,由于大雪的原因,商铺也早早的歇业了,除了还挂在铺外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晃晃。
药铺里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小药童的打量着外面的天色,刚将头探出,便又急急的缩回去,双手搓着,待双手搓热乎了,放在耳朵上,脸颊上捂着,听到掌柜的说:“收铺吧。”
小药童咧着嘴愉快的应道:“好咧!”
门板刚刚要收拾好,一人影挡住门板。
小药童刚要发作,抬头看见来人,瑟瑟的缩了脖子,退到一边。
陆六六的动作很快,只是一顿饭的功夫,附近的人都知道了福运客栈来了位散财童子。
“听说了吗?”路边有急匆匆的走过,一边走一边与身旁的人说道:“福运客栈里来了个贵人,只要同这贵人说上几句话,就有赏银拿。”
身边的人惊呼:“这么好的事?”
“好不好,去了就知道了。”
“走走走。”
两人说完也不再闲聊,急急的向福运客栈而去。两人刚刚离去,就见一绣着五彩祥云的鞋面出现,“都听清了吗?”声音透着无尽的冷意。
“听清了。”
“去吧。”
又一身影向福运客栈而去。
福运客栈的老板笑眯眯的站在客栈门口,见有人来,眯着眼指向客栈内的西北角:“客官,稍候。”
那人扭头一看,西北角站满了人,但这些人都非常有秩序的排队站着,客栈里也不见大声的喧哗声。
“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脸色一僵,换了副更加切的笑容:“客官打尖啊还是住店。”
那人手一摆,“来二两热酒,上几个小菜。”说完,径自向客栈的另一边而去。
掌柜的忙跟上,“小二,快给这位客官上酒上菜。”
小二忙的脚不停歇,喘着气说:“掌柜的,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是要干什么?”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就行,做好自己的事,,别多嘴。”
掌柜向西北角看了一眼,满足的离去。
托这位客官的福,他这福运客栈最几真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这福运福运,总算是叫对了。
小二端着酒菜上来,刚放下,便听见那人问他:“小二哥,麻烦打听个事,这是怎么回事?”说完他看向西北角。
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惋惜的说道:“那位客官是外地来的,说是家族放他出来历练的,但由于碰上这场风雪,他的历练没完成,又到了回家的时间,他历练未完成,回家只怕挨家中长辈责罚,于是就让都城内的百姓给他讲一些奇闻轶事,说得好了,有赏,那赏银,一出手就是银锭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小二没有说,大概是哥惜这银锭子放在眼前,他赚不了。
那人听着眼中眸光暗流。
“奇闻轶事?”一片草药中间站着一个身穿斗篷之人,“呵,亏她想得出来。”声音中充满了讥笑。
“属下在那里听了半天,的确是这样的。”
“即是这样,那你就去给他讲些‘奇闻轶事’给她听,知道怎么讲吗?”
“属下不知,请长老赐下。”
“你过来。”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跪着向前迈了两步。
陆六六又听了一天的闲话,有用的基本没有,这天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灰色长衫的男子向她走来。
“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你没有听过的事情,就会有赏银。”
陆六六皱眉,这话说得非常挑悻,如果对方坚持他说的话是她没有听过遇到过的,又该怎么样?不过,直觉告诉陆六六,此人来者不善。
“嗯,说说看。”陆六六又摆出一副世家子弟玩世不恭的样子。
“春草堂前些日子抬进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从进了春草堂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可是春草堂即没有报官,也没有官家前去查询,是不是很奇怪?”那人说完就伸出右手,索要赏银。
陆六六从听见他说浑身是血的男人时,身上就莫名的起了了鸡皮疙瘩,于是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灰色长衫,斜飘的留海挡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平淡无波,任陆六六打量,只是他说出的话让陆六六呕血:“我是男人。”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即看出了她的装扮,所以,正常一点的女人都不会盯着陌生男人观看。
但陆六六表示,她不属于正常范围内。
陆六六没有迟疑的将赏银交给他,看着他离开。
“小二,”陆六六唤道。
小二小跑过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春草堂在哪里?”陆六六问。
“春草堂?”小二疑惑,“客官生病了?那是得看看,春草堂就在这条街主的隔壁,你走到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陆六六点点头,“饭钱我回来再结。”说完陆六六就直奔草堂而去。
下过雪的路面,已经变得非常的湿滑,陆六六走在上面,仿佛随时都要摔倒一般。好不容易找到了春草堂,陆六六拍拍身上的雪走进春草堂。
小药僮看见有人进来,立马迎了上来。
“抓药还是看病,如果是抓药就把药方拿来,如果是看病,那就稍等一下。”
陆六六点点头,随意的打量着春草堂。
春草堂古色古香,堂中立两根百年杉木,内堂用一布帘隔开。陆六六一圈打量下来,内心忍不住的失望,没有。
她已经用了鹰之眼在春草堂进行了仔细的搜索,没有墨子兮的任何线索,但是转念一想,正为对方如此仔细,她才更要赶紧找到墨子兮。
很快一名大夫模样的人出来,看到陆六六坐在厅中,“您是取药还是……”
陆六六似笑非笑看着大夫:“我找人。”
“找人?”大夫疑惑。
“听说这里前段时间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来这里看病。”陆六六看着大夫冷冷的说道。
这大夫一听陆六六这样说,心里便已经确定来人的身份,想起之前的吩咐,他硬头皮说道:“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但,那个男人在不久之前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陆六六问,“什么样的人?”